“哎,那你們老大娶親了嗎?”李夢令輕轉眼珠,慢慢開口道。
那個年輕小子聽到這個更來勁了:“沒有,絕對沒有,我們老大呀!都二十六,長得也是儀表堂堂,姑娘你也瞧見了!可惜一直忙于公務,還沒有娶親呢!怎麼樣,姑娘你有興趣?”
旁邊的人似乎沒有阻攔的意思,輕笑一聲,接着休息。
李夢令聽得津津有味,索性盤腿坐下:“細細說來。”
年輕小子看沒人阻止,便大着膽子說起來了:“老大家中獨子,可惜父母走的早,家裡有個年邁的祖母,也沒個人能替他操持,這不就耽擱了!”
“獨子啊!那他有錢沒有?”
“窮光蛋,我可不嫁啊!”李夢令煞有其事地說道。
“怎麼會?他外祖家可是江南富商,他母親的嫁妝都留給他一個人了!不過,你犯了什麼事兒?也不知道出不出的去?”
李夢令攤手:“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被抓了!不過你們老大都不讓你們傷我,還給我安排這麼好的房子住,還有你們兩個精英陪着我,想也知道我不會有什麼大事。終歸是要放我出去的,等我出去了,還是麻煩二位幫我撮合一下?”
年輕小子想了想他最近接到的指令,還有老大對她态度,他辦公這幾年沒碰到這種優待的囚犯,哪怕最有關系的囚犯也沒這種待遇。況且她一個小女子,就算是罪人,也能做個侍妾什麼的,覺得有戲。
“我覺得...”
“這可是主子點名要的人,别忘了!”又是那個人。
年輕小子瞬間啞火。
真讨厭啊你!
李夢令不想看見他了,轉頭進屋睡覺去了!
三日後,李夢令終于挪窩了。她被捆了手腳蒙眼帶進轎子。
上了轎子就想辦法摘了眼罩。
“你們不是要把我賣了吧?”護送的是那位帶頭的壯漢。
“哈哈,小姐放心,是個好地方!”
李夢令幾次伸出頭查看,都被人按了進去,她從不同方向伸頭出去,就不相信看不了一點。
結果就是她一遍遍像地鼠一樣探出頭,一遍遍又像地鼠一樣被按進洞裡。
“小姐也不想被我們五花大綁捆死吧?那樣實在難看。”那個壯漢時時提醒他,卻也沒有重新将她眼睛蒙起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夢令發現她好像被送進宮裡。
果然,不久之後就聽見“公公音”在說話,跟那天彩兒說的公公很像,難怪彩兒一下就聽出來了。
然後李夢令被請下轎子,下轎之前,壯漢終于給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公主殿下擔待,微臣也是怕您跑了!”
李夢令:……
什麼玩意?
一句話驢唇不對馬嘴!
李夢令還是下了轎子。
結果面對烏泱泱一院子的人:“參加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夢令上一次見到這麼多人跪一地還是季州開倉放糧的時候!
“大個子,你什麼意思?”李夢令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但是她還是想弄清楚這種局面到底怎麼回事。
“回公主,您是聖上失蹤十年的朝安公主,是聖上與皇後所出的嫡親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嫡親妹妹。餘下請您落座,容我詳說。”
那個大個子揮手,大家猶豫是否要起身,靠前的一位年長的姑娘起身後,其他人也跟着起來。
李夢令往屋裡前廳走去,落座。
大個子開口一五一十當着衆人的面說起原委。
說她本是朝安公主,今年十七歲。幼時體弱,十年前被送到皇家寺廟帶發修行。今日錦衣衛查實之後迎回宮中,不日聖旨就會下達,昭告天下。
“笑話,誰信?”
“聖上的話,誰敢不信。”
“聖上是你爹呀,說什麼是什麼,信口雌黃的話,你跟着溜須拍馬。”
“公主慎言!忤逆聖上,可是大罪。”林硯沉聲告誡。
“這公主誰愛當誰當,我不亂認爹!”李夢令說着拿起手邊茶杯往大個子身上扔。
李夢令實在氣急了,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那人也不躲,額頭生生被砸破,隻是高聲說道:“有您頸後胎記作證,您不認也得認。”
李夢令氣笑了,指着他無情拆穿:“林什麼玩意?我脖子後面的東西怎麼來的,你心裡沒點數嗎?”
“公主慎言,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說罷告辭離開。
李夢令攔住不讓他離開:“要麼帶我走,要麼,我就去告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