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信辭别恩師段曦後,他便和皇姐馬不停蹄趕往邺城。
豈料回宮時,竟被守衛阻攔,無論說什麼也不讓他們兩個進宮。
好不容易千裡迢迢趕回來,誰料竟是連皇宮的大門都邁不進去,姐弟倆豈能甘心。
尤其是慕安,她思母心切,此刻關鍵時刻,更是管不了太多。
“大膽!公主皇子你也敢攔,本宮看你是活膩了,當真以為本公主久居佛寺,不敢拿你怎麼樣嗎?”
情急下,望着朱紅門前那幾個披堅執銳的守衛,她不禁又怒聲大罵道。
“屬下們不敢,但想公主佛門之人,想必日日清靜修心,當以慈悲為懷,而且卑職并未說過一定不能讓兩位殿下入宮,隻是您與四殿下突然回宮,需要先去向陛下通報,卑職職責在此,不敢越過聖意貿然行事,若有不敬之處,還望兩位殿下海涵見諒。”
其中一個為首的侍衛,不禁又向她行禮恭敬道,随後,更朝身邊另一人使了眼色,令他去含光殿禀報眼下的情況。
那人二話不說,便靜默轉身往内宮行去。
慕安見狀,更是心急如焚,她怎麼能讓守衛去通報,慕湛若是知道她來了,怎會令她如願,想必定會橫加阻攔,想見母後更是難于登天。
于是她便也顧不了禮法了,情急之下,當場就伸手拔了面前侍衛腰間懸的長劍,然後劍指衆人。
“讓開!若是還想要自己這條賤命的話!就給本宮滾開!本公主與蘭陵王乃是陛下至親,就算殺了你們頂多也就是受點責罰,但僅因為阻攔我們入宮面聖,就命喪于此,你們真覺得這值得嗎?!”
她不禁又柳眉倒豎,厲聲威脅他們道,隻見面前為首那侍衛統領面露難色,目光有瞬間猶豫。
但他仍未讓開,直到長恭見狀,不禁也拔劍指向了他,更神情冰冷,那人最終才隻能屈服,然後面色不情願地退到一邊,為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其他守衛見狀,不禁也識趣地退後,畢竟攔不住他們闖入宮,雖是失職之罪,但瞧蘭陵王他們此刻的态度堅決,神情認真,怕是真阻攔他們,便會命喪當場,他們不敢傷害皇親國戚,但是他們仗着自己貴重身份,行動起來卻是百無禁忌,如今首領都退後,正如慕安公主所說那樣,他們也沒必要執意阻攔。
“四弟,我們快進宮去見母後吧!”
見計謀得逞,慕安不禁又對身邊的長恭謹慎道。
長恭對此隻是點點頭,随後便和皇姐一路執劍闖入皇宮,來勢洶洶,一路上,皆無人敢攔,暢通無阻。
當他們闖入昭信宮時,隻見九叔慕湛剛好也在,不知道他剛對母後說了些什麼,逗弄得母後一臉甜蜜開心地輕聲嬌笑,看着好不和諧美滿,像極了剛剛新婚,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
這缱绻情深的模樣,不禁刺痛了慕安的眼,而見他們兩個執劍闖進殿,慕湛不禁瞬間神色冰冷。
“母後,小琬他屍骨未寒,你怎麼能跟這個殺人兇手日夜恩愛纏綿?你這樣做,對得起父皇在天之靈嗎?!”
想到自己弟弟死得那麼慘,慕安終于忍無可忍,不禁對着自己母後痛心疾首地哭訴道。
慕君見面前這個哭得一臉傷心可憐的女孩兒,不禁感到無比熟悉,她的那些話,不禁也猶如一道驚雷般,震撼了她的心。
“你是……”
她思索着,望着她仔細打量,目光若有所思,口中更是又喃喃道。
然而看着眼前無比熟悉的兩人,卻還是未能記起他們是誰,再想下去,不禁就覺得頭有些痛了。
她下意識就覺得眼前二人肯定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盡管她現在一時想不起他們是誰。
“慕安長恭,你們别仗着朕對你們兩個的寬容偏愛就肆無忌憚,持劍逼宮,大逆不道,難道非要逼朕連殺了你們也一并都殺了嗎?!”
見他們奔着慕君而來,更持劍闖進殿,不禁觸犯了慕湛的底線,他不禁也赤紅了眼眸厲聲斥責道,與面前這兩個晚輩,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呵,九叔你這算是變相承認了,是你殺了小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