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蔣延費力的睜開眼,擡手壓住眉心,嗓音低沉,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他眼裡的清明,還有些懵逼。
他下車,看向眼前熟悉的别墅,定定的站住腳步,誰能告訴他,和段瑜跌下樓梯就穿到了五年後?還是在一處酒會上?
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作為一個高材生,蔣延是斷然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超現實現象。
在酒會上待了幾分鐘,在衆人莫名的調侃下,他借着酒勁回到車上,先是拿着手機翻看了一遍,總算知道了五年後是個什麼情況。
很好,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想範圍内,繼承家業,手握大權,除了自己娶的老婆。
他是犯了什麼邪,敢娶段瑜那座瘟神?
身體内的酒精上頭,他頭痛的捏起眉心,酒會上衆人的吹捧調侃,句句都在表明自己是個寵妻狂魔。
他寵段瑜?蔣延内心嗤笑,他們不互相打死對方都算好的了,昏迷的前一刻,他可是下了狠手的。
依照兩人的關系,打死他都不信其中沒有隐情,政治聯姻還是契約結婚?蔣延想不明白,兩人的家事根本用不着這些,更何況還有世仇。
自己的婚姻為什麼這麼慘?
人臉識别成功,門鎖打開,緊接着一道電子機械音傳來,“歡迎主人回家。”
蔣延沉目,大廳内昏暗,并沒有人,透過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二樓的卧室亮着燈。
他跨步走近,在門前停住,死對頭變夫夫,怎麼看都是很驚悚的存在,想想兩人婚後的相處模式,蔣延合理懷疑,門對面的段瑜會不會在一開門猛地給自己一拳頭?
預料中的陰謀沒有到來,他成功進到卧室,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可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樣,巨大的歐洲古典的軟床,色彩繁雜的配色,和諧又亮眼,和五年前隻有黑白灰的卧室大相徑庭。
貓爬架上豆包睜開眼,翻了個身慵懶的躺在貓窩裡。
淋浴室傳來水聲,蔣延随手關上房門,打量起來,隻一眼,他目光便落在巨大的婚紗照上,随後臉色怪異的移開目光掏出手機。
手指一翻,點進置頂名為老婆的聊天記錄。
[準備了你最愛的黑絲,今晚早點回家老公~]附圖:白皙的手腕上附上黑絲纏繞,糾纏暧昧下似乎有一種魔力勾起他心中的躁動。
[等我。]蔣延看向自己回複的消息定了定神,沒想到段瑜私下裡言語如此放#蕩,緊接着下一秒就看到自己發的消息。
[素了我幾天,以為這個就可以滿足我了?]
[那你想要什麼?]
[相冊裡照片今晚試試。]
蔣延退出界面,本着好奇點開相冊,迎面就看到兩個赤身裸體,互相糾纏,一上一下的高難度體位赫然出現在眼前。
卧室此時格外安靜,水聲清晰的傳入耳中,帶來一絲熱浪。
蔣延閉眼安慰自己,既然是合法婚姻,有這方便需求很正常,是段瑜先勾引自己的。
手指不受控制的向左滑動,出現一段朦胧的視頻,視頻裡,段瑜赤着上身跪坐床上,雙眼被黑絲蒙住,唇色嬌豔欲滴,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出現在視頻裡,蔣延便看到自己低下頭狠狠咬了他的唇,悶哼聲從手機裡溢出……
信息量過大,蔣延黑着臉死死捏着手機,因為那聲悶哼,身體也開始出現了不對勁的反應,想壓卻又壓不下。
自己的身體頭一次不受控制,他竟然因為段瑜的一聲就……段瑜他私下就這麼勾引人的!
蔣延實在無法接受眼下的自己,頗有些自暴自棄扔掉手機,清除腦中的污穢。
段瑜洗完澡拉開門,就看到黑着一張臭臉的蔣延坐在沙發上,時隔五年,那張臉依舊是這幅死樣子,讓人提不起一點性質。
所以,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和死對頭結婚?
他走出浴室,随手拿毛巾擦拭起濕漉漉的頭發,根據上午他得知的信息,想了想還是咬牙開口道:“老公。”語氣生澀,仿佛是欠了他八百萬。
要不是不能讓對方察覺,打死他也不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想到這,段瑜惡心的幹嘔了一下。
一陣詭異的沉默。
蔣延眼神怪異的掃去,光線昏暗耳廓隐隐泛紅,他穿着一身浴袍,一滴水珠恰好順着他的脖頸流進微微暴露的胸膛。
“把衣服穿好。”他氣急敗壞的扔下這句話轉身朝着浴室走去,不多時,裡面便傳出水聲。
段瑜掀起眼皮瞪了一眼,他發什麼神經。
他先是給豆包大貓碗裡倒滿了貓糧,似是又嫌不夠,又抓了把凍幹放了進去,聽見動靜,豆包一個躍身從貓爬架上下來,紮進貓碗裡幹飯。和五年前一樣,還是隻吃貨。
隻不過現在已經升級成一個重量級吃貨了。
段瑜聽着它的呼噜聲,将手放在它的胖腦袋上揉搓,時不時抻一下它松弛的皮膚和圓滾滾的肚子,啧,真是貓大十八變,越變越胖墩。
雖然這已經是五年後,可段瑜一眼就看出蔣延這人一點沒變。
想到一會要和死對頭同床共枕,段瑜決定先下手一步,劃貓為界,他不知道五年後是如何相處,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絕不會讓他再動自己屁股一下,不,一根汗毛都不行!
趁着蔣延洗澡的功夫,他抱着豆包放到床中間,豆包輕嗅了下枕頭,最後選擇一屁股趴在段瑜的枕頭旁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
段瑜規規矩矩的蓋好被子,開始催眠自己,死眼快睡,死眼快睡啊!
直到浴室門再次拉開,段瑜還是沒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