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沈辭來片場找我了。”姜棠言簡意赅。
應該是去找她的吧,就當是吧。
韓亦可,“這和讓我罵你,什麼關系。”
姜棠問她,“可可,你有暗戀過别人嗎?”
“沒有,姐向來喜歡就說了,暗戀在姐身上不存在。”
也是,韓亦可性子率真,從不吝啬表達喜歡和愛,姜棠不是這樣的人,因此很羨慕這樣的人。
“剛才沈辭就站在我旁邊,一隻手還摟着我的腰,韓亦可,你知道嗎,我甚至還能說聞到她身上體香。”姜棠忍不住回憶方才的種種,嘴角牽出抹笑,把心底所有的欲///望都和韓亦可說了個遍。
憋着太難受了,真的。
韓亦可認真聽完了她的話,但她不是情感大師,即便現在她給出建議了,那也隻能從她自己的立場出發,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不是姜棠,更不是沈辭。
她偏了重點,“她為什麼摟着你,你不舒服嗎?”
“一點點痛經而已。”姜棠低吟出聲,終于忍不住,用手捂着小腹,緩緩繞着圈。
“你的痛經太嚴重了,等我那天檔期空了,高低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韓亦可擔憂地說。
“诶呀~不要了啦!!!”姜棠拒絕,醫院那地方實在麻煩,她至今還記得有次感冒引起發燒,還在片場呢就上吐下瀉的,實在沉不住被人緊急送了醫院,後來狗仔怎麼說的?
【新晉小生姜棠疑似懷孕,前往醫院打胎。】
那個绯聞鬧得挺難看的,剛出茅廬的她什麼都不懂,隻能在簡便的澄清後,把一切交給時間。
去醫院?她才不要。
“诶呀不去,”姜棠撒嬌,“可可,你什麼時候才拍完啊,想你了。”
“呵,想我?”韓亦可嗤聲,“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那說,想要沈辭親她一下,或者牽一牽手,低眉細語,欸喲喲,不知道是誰呢~”
“哇韓亦可,你真的很讨厭!”姜棠臉頰升溫,“不許調侃我。”
“調侃歸調侃,但作為好朋友,我還是想提醒一下,棠棠,不要在一段不确定的關系中過多的投入,或許你會比我了解沈辭,可光我目前的了解來看,沈家很複雜,沈辭也一定不會簡單,她的城府,一定比我們身邊大多數人都要深。”
“我曉得。”
“不過......話又說回來,姐姐我,還是支持你做任何決定啦!姐們支持你大膽去愛!大不了,萬一、假如,要是人家真的真的一直沒有喜歡你的話,我肩膀借你哭一哭完事了!也算是不負人生的第一段暗戀吧!”
姜棠絕對自己今天一定是淚腺失控,不然怎麼這會眼淚又不受控制了呢。
她胡亂蹭去眼角的濕潤,強壓下聲音裡的哭腔,“臭可可,你真好。”
韓亦可:“嗯嗯嗯,我可好了,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她自己回酒店了?那她那個什麼芸助理呢?”
“在外.......”
姜棠話語猛然頓住。
完了,她好像把人丢在玄關後就沒管了.......
韓亦可等了半天,感覺不到她還要繼續說的意思,便問:“在外什麼?”
姜棠急匆匆從床上起身和電話那邊的人道别,好歹安排過來照看她的,就這麼把人丢在玄關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
拉開卧室門的一瞬間,姜棠下意識往玄關處去看,空空如也,劉芸不在。
姜棠松了口氣,在其他地方那也總比一直晾着人家在那站着好,她環視一圈,最終在陽台看見了正在打電話的劉芸。
自從被舒餘姐限制吃食後,她的小包包裡,甚至是周邊的可視範圍都見不到一丁點零食的影子,這會來了客人,她拿不出一點東西可以招待人家的。
姜棠打算去洗點冰箱裡的小西紅柿,旁邊,陽台的推拉門被人拉開,劉芸打完電話從裡面出來,面露憂色。
“劉助理,怎麼了嗎?”姜棠細心,察言觀色算是娛樂圈裡的基本功了。
劉芸搖頭,收了情緒,“沒事姜小姐,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不好意思,去陽台接了個電話,”劉芸收了手機,眉心仍舊有點蹙,“是沈總的。”
姜棠笑容一凝,“沈總.......是有什麼事嗎?”
劉芸緊着話告訴她,“沈總的飯局總是這樣,逃不了要喝酒,唉,中午的飯局我要是在就好了,還能替沈總擋擋酒。”
“沈總現在在沈家的形式又不好受,那群舔着大肚子的中年油膩男人就是仗着這一點,每次都喜歡給沈總灌酒,還是白的!,沈總不好拒絕,好幾次喝到要去廁所催吐才緩過神,真是不要臉!!”她越說越為沈辭憤憤不平,剛才聽沈辭的聲音,分明是醉得不行,劉芸光是聽聲音都恨不得親手撕了那些夠男人才好。
劉芸這會已經完全不當自己還是個助理了,私人恩怨是占了大頭。
後知後覺反應姜棠還在,略微抱歉的低頭跟她道歉,“抱歉姜小姐,您就當沒聽到,剛才沈總給我打電話,說是煮點紅糖水,紅糖我叫了外賣,馬上到,您再忍忍。”
劉芸剛才的話不停在姜棠耳邊徘徊,腦子裡全是沈辭一個人被迫喝下一杯又一杯白酒的畫面,微醺的眸子裡染上霧色,兩頰的紅暈暗示着白酒在她的身體裡如何作祟。
很孤獨,也很無助。
姜棠知道沈辭一直以來習慣獨來獨往,習慣孤獨,可姜棠最看不得的,就是沈辭一個人。
所以,學生時期的她才會每次在沈辭一個人的時候默默跟在沈辭身後,她關注着她,和她邁着同樣的步伐,在燈光下晃動同樣纖細的、或許還能在某一時刻交疊的身影時,沈辭就不會是孤獨的。
因為隻要沈辭回一回頭,她就可以看見,永遠在她身後不曾離開過的自己。
可惜,整整一個高中,沈辭都沒有回過頭,也從來不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