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翳哪還聽小姑娘的解釋啊,捂着耳朵晃着頭,一副無賴樣,道:“你居然罵你哥哥我,那你沒看上他,你護着他幹嘛?”
小姑娘歎息一聲,看着自家哥哥這樣,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喬孰月。
喬孰月本想往前走過去到小姑娘身邊,卻被江與君拽着,轉過頭看,隻見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去,更不要和小姑娘扯上關系。
喬孰月眼神暗了暗,抿唇不語,卻停下了想往前的腳步。
小姑娘見狀,低下頭來尴尬的扯着衣角,好一會兒才緩緩擡眸,宋翳也不鬧了,看着小丫頭眼圈兒都紅了,頓時心疼的不行。
擦了擦她的眼角,道:“哭什麼,回家去看看哥哥給你備了多少禮物,保準兒你拆開一個就能笑的跟朵花一樣。”
“我不想回去。”小姑娘聲音悶悶如蚊蠅般細小,眼神異常堅定。
“不回去?那不行。”
宋翳用折扇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舅舅會着急,我也會着急。”
“舅舅把我許給了陳家,我不想嫁,哥哥你也不能逼我。”
聞言,宋翳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十分肯定道:“許給陳家不是已經作廢了嗎?舅舅怎麼會舍得将你許給陳家,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那可是我是親耳聽到的,難不成哥哥你是要說我聽錯了?”小姑娘眼中含淚,說出來的話不像是假的。
宋翳一時也犯了難,小丫頭都這麼說了,這會子是想勸也不知道怎麼勸了,撓撓頭發急得不行。
“那你不跟我回去,你去哪?”
小姑娘下意識地看向了喬孰月,男人緊閉着雙唇,垂下眸子,視線往下移,她注意到他攥緊了的拳頭和自掌心溢出的點點血迹,不再猶豫道:“水袖居。”
“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戲子混在一起?”
“他們不是。”
“算了,作為你哥我是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我覺得你可能真的誤會了舅舅,可現在你不想回去我也不能把你綁回去,我就允許你在戲園子裡再待個兩天,等我問清了舅舅這是什麼情況,你就必須跟我回去。”宋翳溫聲道。
小姑娘輕輕點頭,道:“嗯,我聽你的,哥哥。”
宋翳沒法子再勸她,隻能再次叮囑道:“我隻允許你再待上兩天,隻隻兒,缺錢嗎?”
“不缺。”小姑娘擺擺手,她在水袖居确實不缺錢,衣食什麼的都是喬孰月出錢置辦的。
可宋翳哪聽得進去啊,隻覺得自家妹妹用了那戲子什麼東西,往後都得叫人抓着把柄,換種方式還回去,不想自家妹妹和那戲子扯上關系,他趕緊将人拉到箱子那邊去,從那箱子裡抓了一把硬塞進她手裡,生怕給少了,又從懷裡拿出來兩條小黃魚兒塞過去。
“哥哥,你這是幹嘛啊?”
“夠嗎?”
“我拿這麼多錢幹嘛啊?”
小姑娘無奈的蹙眉,最後還是都放回了箱子裡,隻拿了那兩條小黃魚兒。
宋翳還怕她拿的不夠,又問了一句,“夠嗎?”
“夠了夠了,哥哥,一條都是綽綽有餘了。”小姑娘趕緊背過手去,怕自家哥哥又往自己手裡塞。
“真夠了?”
“夠了。”
“你是我妹妹,在外面可不準受别人的氣。”
“我會記住的,哥哥。”
在小姑娘的再三保證下,宋翳才放下心來,還不忘在喬孰月跟前兒囑咐幾句,“我家丫頭自小沒吃過什麼苦,她要是在你那兒受了委屈……”
他用槍抵上喬孰月的腦袋,語氣淡淡卻讓人感受到了十足的威脅,像極了宋文,“我就打碎你的腦袋。”
喬孰月眼睛一眨也不眨,宋翳勾唇,慢悠悠的收起槍,似是來了興趣,突然大笑起來,道:“喬孰月你不怕死嗎?”
“怕又沒用,人的命天注定,我喬孰月信命,也認命。”
喬孰月說得輕松,眉頭微挑,像是挑釁。
宋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人命天定,人啊,得信命。”
他話中有話,喬孰月聽明白了,小姑娘也聽明白了,江與君的注意力都在被刮壞了戲服上面,聽沒聽都不知道,金三兒聽沒聽明白沒人知道,隻知道她又搞偷襲,趁宋翳沒往後看,從後狠狠地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