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孟雲知倒讓他說得一懵，“從未碰過？親也沒親過嗎？”

畢竟那麼多美人，環肥燕瘦，各種風格的都有，他可是親眼所見，還跟那群人做了個把月的好姐妹。

“連手都沒摸過！”蕭千落幹脆利落地保證道，突然想起成親那天他牽着孟梓嫣拜了堂，趕緊又灰溜溜改了口，“不是，隻碰過一個人的手，别的都沒有了！”

孟雲知也想到了那天，覺得他二人的關系實在戲劇又荒唐。

但他還是不信一個王爺能如此柳下惠，遲疑着問道：“為何沒碰？你是不是因為身體這樣，所以，不太行？”

他覺得有點不太禮貌，又加了一句，“我是說那個毒。”

蕭千落：“……”

“不是。”蕭千落沒計較他的冒犯，跟他解釋道，“成親本非我所願，對方心裡也另有所屬，是……雙方長輩和家人強按頭，才促成了這樁可笑的婚事。”

這次把皇上那個固執的老不修編排成長輩了，也不知誰更鬧心。

“還有别的人，是……為了生意上的往來才會送到我那裡。遇到你之前，我從未在乎過這些事，反正各過各的，我花錢養着就是了，可如今想來，這樣對他們也不太公平，對你更是。”

倒是說得冠冕堂皇，大差不差的。

孟雲知想了想，打算再套一點話，又問道：“那我問你，你妻妾共有幾房，通房又有多少？”

“有妻無妾，通房共有，十七個。”

話一出口，蕭千落自己都感到太丢人太離譜了，瞬間氣勢弱了下去。

記得真清楚，居然一個也不差，看來說的是實話。

孟雲知心裡憋着笑，如他所料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道：“竟然共有十八個人！你家莫不是嵩山少林！想要練出十八羅漢？”

蕭千落：“……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可不是我。”孟雲知嘀咕一聲，認真問他道，“你既然想同我好，那家裡那些人怎麼辦？不會想讓我跟他們共處一室吧？”

孟雲知心裡打着小九九，大腦飛快地轉了一圈，若是能讓他就此答應跟孟梓嫣和離，那他們三個在青山竹舍那邊就能順利脫身，既牽連不到禦史府，他那另一半的亂麻也就不斬自斷，沒什麼煩惱了。

一舉兩得，太棒了！自己真是聰明。

“不會的！”蕭千落見他松口，心下一喜，随即下定決心道，“回去我就想辦法和離，另外那些人也會妥善安排，絕不會讓你見到他們。”

他本想等那女人生完了再說，可既然已覓得鐘意之人，又怎能讓他再等？

再說，自己可能都沒幾天好活了，還在乎那麼多幹嘛，大不了挑子一撂，雙方鬧個魚死網破，難道皇上真能無視他們父子兩代戰功，治自己的罪麼？

孟雲知簡直心花怒放，這叫什麼，四兩撥千斤，柳暗花明又一村，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邊麻煩一解決，自己無事一身輕，跟着蕭千落找歸鴻心訣也好，甚至同他相好也未嘗不可，畢竟他不是自己一開始認為的髒男人，長得又合眼緣。

中了毒怕什麼！江湖中誰沒受過傷中過毒，他陪他一道，不管上天入地去哪裡，總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孟雲知當即化身藍顔知己，醞釀出一臉醋意，灼灼盯着他道：“你說的！可不許出爾反爾！”

“嗯！絕不會！”

蕭千落堅定地點了點頭，既欣喜又有點詫異，想不到交代了有妻室之後，孟雲知的态度反倒全然轉變了，不再同他若即若離，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抗拒他。

可能是那句“沒碰過别人”發揮了最大作用，他不禁慶幸這些年的獨來獨往，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蕭千落還記得，他對朝廷尚有偏見，身份還是先不說了，等和離之後再坦白，歸鴻心訣若是不能順利拿到，就多派些人去西雍找大漠火蓮，或偷或搶，總之，要盡力活下去，一直陪着他。

“那，現在回去麼？”

吃飯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孟雲知拉過他的手，尋摸到那個彎彎的小凹坑，仔細端詳着，像一個小小的月牙，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可能是戰場上留下的。

“回。”蕭千落抽回手，反握住他的，将他拽至跟前，帶着滿眼渴求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但回之前，我能不能——”

孟雲知知道他在問什麼，他也有些意動，但上次毫無防備之下被他按住連啃帶咬的，令他有些陰影。

既然決定在一起了，以後這種事總不可避免，還是要慢慢引導他變得溫柔些。

孟雲知點點頭：“嗯，那你輕點，或者，你盡量不要動。”

有情之人，哪怕隻是互相貼着，應該也是幸福的。

蕭千落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了，以為自己天生就那般粗暴。

盯着那破皮未愈的柔潤雙唇，他低聲應允道：“我會的。”

午間時分，外面日頭正盛，山洞裡卻顯得更加陰涼昏暗。

孟雲知閉着眼，感覺到對方小心翼翼貼了過來，鼻息逐漸交融，試探一般，先蹭了蹭他的唇角，随後微微張開嘴，整個印了上來，把他當成棒棒糖一般努力吸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