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瞎的?”
“艹。”霍岩軒忙得暈頭轉向,忘了這茬,俊臉擰在一起,憤怒道:“我被人暗算了。”
“嗯?怎麼說?”
“有個人把我帶到一個房間,給我送下了料,還給我配了個鴨子,正好被我的廚子看到了,他沖進來救我,結果我…就是這樣。”
“誰這麼缺德,給你喂藥?”明白那個男人慘烈的緣故,來楓遲語氣嚴肅,“不管怎樣,說好聽點,你是被人迫害酒後亂性,說難聽點,你這算……”
“诶诶诶!别亂說,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讨論的東西過于私密,霍岩軒果斷緘口,含糊回答,“你别替他申冤,他美着呢。”
如果不是喜歡,就憑傻牛那麼短的指甲,怎麼可能給他的背抓傷好幾道?還用腿圈抱着他的腰,夾得死緊,一口一個“嚴萱”,叫得可順嘴了。
就算是他先禽獸,粟承也沒少享受。
“你知道他想什麼?”
“問這麼多幹嘛?反正他也沒吃虧,我這樣的他打燈籠找八百年都找不着幾個,偷着樂吧。”
來楓遲眉角抽了抽:“你一定要這麼自戀嗎?”
“不然呢?難道是我占他便宜?”霍岩軒冷笑,“拜托,就他那樣,我能占什麼便宜,虧你敢說出口,不想笑嗎?”
“不想。”
“……”
霍岩軒徹底無語了。
或許他有錯,但到後來粟承哀聲索要,命令他,迎合他,不知節制地索求他。這難道還是他逼迫的不成?
再說已經錯了,有什麼辦法?
大不了……
想到這兒,霍岩軒猛地清醒。
大不了什麼?負責嗎?
他的确不是怕事的懦夫,可是這種事兒發生後,那蠢男人一副避他如蛇蠍的樣子,他總不能又貼人又貼臉,求他讓自己負責吧?
那太可笑了。
從小到大他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桃花不斷,情書成堆。從來都是别人搭讪他,還沒他熱臉貼冷屁股的道理,既然傻男人不要求負責,那就當一切都沒發生吧。
“好了,我進去看看。”來楓遲不置可否地歎息一聲,撩開隔簾走進去。
“咦,醒了?”
聞言,霍岩軒猛然一愣,緊跟進去,就見粟承靜靜盯着天花闆,眼底散着淡淡的烏青。
來楓遲拔掉他手上的針:“感覺怎麼樣?”
粟承烏黑的瞳仁轉了轉,嗓音沙啞:“還好。”
“好。那就回去吧。”他看了眼手表,問霍岩軒,“快兩點了,你不去上課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霍岩軒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下午是企業戰略,屬于專業課。教授是個陰險的白胡子老頭,不按常理出牌,花式點名讓人叫苦不疊,沒人敢在他的課堂興風作浪,否則期末考試就會獲得大大的挂科,慘遭補考。
哪怕隻差0.5分,他也不會心軟撈一撈。這教授十分有名,是海城不少排名前列的企業家恩師。縱然霍岩軒天不怕地不怕,在這老頭面前也不敢造次。
鑒于要趕去上課,霍岩軒把粟承快速接回家,匆匆趕到學校,一堂課分兩段,中途有十分鐘休息時間。好不容易熬過半堂,霍岩軒摸出手機給粟承打了個電話,沒接。
又打了一個,還是無人接聽。
霍岩軒有點慌神了,可又被老頭的課整得頭痛欲裂,艱難地熬着,霍岩軒頭一回覺得一節課可以這麼長,長到讓人發狂。
一下課,霍岩軒箭速趕回公寓,發現粟承又發燒了,燒得整個人都燙成火球,散發着滾滾熱氣。
他難得手忙腳亂伺候人,急忙翻出來楓遲開的藥,喂粟承喝下,可他忘了,粟承一天沒吃飯,胃裡都是空的,哪裡灌得進藥,藥化成苦水吐了出來,濡濕了毛毯。
無計可施下,他翻出一袋米糊,用開水沖泡攪拌,差點燙破手。他吹着氣喂粟承咽下幾口,重新灌藥,之後将那支内用軟膏打開,塗在手指上硬着頭皮給粟承上藥。
兩根手指并攏分開,冰涼的膏體被炙熱融化,燙紅了霍岩軒白皙的耳垂,他臉色忽青忽白,不敢去看,側過臉行動。
等一切操作完畢,霍岩軒可恥地發現,自己某個地方有了明顯的沖動。
是最原始的沖動。
然而現在,沒有醉酒,沒有暗算,沒有任何推卸的借口,粟承也昏迷着……這顯然不是好時機。霍岩軒頹喪地盯着粟承疲倦的臉,沉思片刻後,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