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眼神不同于平日的淡漠,粟承分明感受到一股淩厲,一時竟磕絆起來:“就是……”
“怎麼,我不能在這裡嗎?”霍岩軒從容地扯過旁邊的枕頭蓋在腿間,他斜睨着粟骅戎,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粟骅戎淡淡打量霍岩軒,唇角扯了扯,眼裡含着源源冷氣,冷道:“你不是女的嗎?”
乍一聽似乎是疑惑,實則飽含輕蔑與諷刺,輕易将粟承與霍岩軒之間刻意遮蓋的尴尬撕開,記起荒唐可笑的往事。
霍岩軒臉色微變,反問:“我是不是女的,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怎麼沒告訴你哥啊?怎麼,你也喜歡看你哥笑話?”
聞言,粟承蓦然一愣,茫然扭頭看向粟骅戎,經這麼一提醒,他才後知後覺生出疑問,弟弟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的是要看他笑話嗎?
粟承一點兒也不相信。
被反将一軍,粟骅戎眉尖輕輕蹙動,面無表情看了霍岩軒一眼,回頭解釋:“我沒那麼想。”
“嗯,我知道的。”粟承低下頭,抓緊手背,“你,你是怕我知道難過,所以才沒告訴我。”
霍岩軒大聲道:“你傻啊,他說什麼你就信?你看他那一副精明樣,指不定怎麼背後偷偷算計你呢!”
粟承臉一紅,表情笃定:“我,我弟不會騙我的。”
霍岩軒白眼險些翻上天去,嗤了聲:“你這麼信他?”
“他是我哥。”粟骅戎撩起眼皮,“不信我信你嗎?何況是你騙他在先,與我無關。”
“你!”霍岩軒狠狠砸上被子,氣鼓鼓看向粟承。
粟承面上的潮紅早已褪去,隻剩緊張害怕,不敢直視霍岩軒,他為難地看了弟弟一眼,小聲勸和:“好了,沒事的,都,都過去了。”
“……嗯。”粟骅戎暼了眼霍岩軒,說:“時候不早了,哥你收拾收拾,早點睡,明天我們早點出門。該走的自覺走吧,家裡也不是客棧。”
這麼明顯的趕人瞬間惹毛了霍岩軒,他猛然站起,與粟骅戎四目相對,眼裡充滿怒火。他們身高相當,粟骅戎眼皮都沒眨一下,淡然與之對視,仿佛在看空氣一般。
眼看霍岩軒昳麗的面容肉眼可見的黑下來,粟承連忙上前将兩人隔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抓住弟弟的手臂,嘴裡一直說着“好了好了”。
霍岩軒深吸一口氣,也學粟骅戎淡然的态度,笑了聲,自顧坐回去:“抱歉,我是你哥的老闆,給你哥高工資管吃管住,住你家幾天又怎樣?你說是吧粟承?”
粟承有點愕然,很快回答:“嗯,是,是的,您想住多久都可以。”
這還差不多,呆牛總算識相一回。
霍岩軒愉快一笑,挑釁地看向粟承:“聽到了嗎?你哥要我想住幾天住幾天。”
“你随意。”粟骅戎轉頭往門外走,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哥,今晚去我房間睡。”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