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樓筠就被帶着到了一個小房間内,崔郝還派了一個侍女跟着她,美名其曰是照顧,其實是監視。
夜晚樓筠将侍女放倒後就暗中出來尋裴卿,剛翻進林府就看見裴卿被人引着出來,一路跟随,才有這一系列的事情。
樓筠看着榻上安睡的裴卿,輕柔地将青年的手塞進被子裡,她和裴卿分開前做的那個手勢,本就隻是想看看青年的狀況和事情的進展程度 ,其他的見機行事吧。
時間不早了,樓筠回到怡風院,靜待天明。
林朔從各處收羅來的女子應該都送到這座春樓來了,不過林弁既然已經叫林朔這幾日收斂,又怎麼會還有“做生意”的時候?
第二日一大早,樓筠就被翠莺喚醒:“姑娘,姑娘,醒醒,該做早課了。”
樓筠習以為常地讓翠莺服侍,聽到翠莺的話,開口問道:“早課?”
“就是專門為了侍奉貴人要學的課,旁的姑娘自己看吧。”翠莺恭敬地帶樓筠下樓。
廳内稀稀拉拉站了有十五個女孩,每個女孩都各有千秋,盡顯不同的風情。
但從中的交談和動作依稀能看出,站在最中間的那名女子應是群龍之首。
“莞兒,莞兒,帶妹妹們上早課吧,明日就要去見貴人了,昨日的事情可不許上演了!”崔郝撚着帕子喚打手搬來椅子,坐在一邊喝茶看着衆人上早課。
擱下茶盞,沖樓筠的方向揮了揮帕子,道:“對了,那位是新來的靈兒,什麼都沒學過,莞兒你可要好好教教她。”
“是。”為首的女子一襲紅衣搖曳,額間的牡丹花钿栩栩如生,一對彎彎的細柳眉,配上盛滿風情的桃花眼,眼波流轉,讓人看上一眼,就不免被她那雙眼睛吸了進去。
新人走到哪兒都是惹人注意的,更别說這位還是來頂替昨天剛跳下來自殺的妹妹的。
莞兒淡淡地注視着樓筠,女子站的那處地面幹淨如新,又有誰能看出來,昨日這裡躺着個渾身是血的人呢?
細細看了樓筠許久,眼裡的溫婉根本壓不住深處的憐惜和心疼,怎麼好看的一個人又和她們一樣墜入深淵了。
“妹妹,可學過什麼樂器?”莞兒也将手搭在了樓筠的手上,但給人的感覺卻和昨日的崔郝完全不同,女子動作的同時帶着身上獨有的馨香,一舉一動都是溫柔,舒服的,就像是長姐照顧小妹的那種姿态,讓人舒适。
“學過琴。”樓筠如實答道。
“琴?那妹妹來上一曲,讓我聽聽可好?”
廳内樂器還算齊全,樓筠擡手,袅袅琴音,弦歌不絕。
莞兒眼裡閃過一絲欣喜,拉着樓筠的手問道:“妹妹學過?”
“家中原是布商,後來家道中落已經許久沒碰過了。”樓筠一本正經瞎編道。
一旁的崔郝更是開心不已,直接從椅子上走過來 ,連連道了三聲好,感歎道:“你可真是我的寶貝疙瘩呀!”
這種不吵不鬧,既聽話本身又有才藝的人,簡直是千金難求,笑呵呵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呀!”
“既然如此,你就在表演中彈琴就好,姐妹們,過來練習了。”莞兒招呼着其他女孩。
不用學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樓筠自然開心,依言加入隊伍,與她而言想要跟進這種程度的曲子還算輕易。
就是練的時間長了,有點無聊。
唯一沒想到的是跳起舞來的莞兒會那麼的明豔撩人,勾魂攝魄,也難怪在這一衆人當中會選她做焦點了。
可能是樓筠給崔郝帶來太多驚喜了,崔郝現在的念頭已經不局限于讓人填補空缺,而是真想人發揮點用處來了。
“要不這中間跳舞的人換成靈兒,莞兒不是也會彈琴嗎?你們兩換個位子。”崔郝道。
沒等樓筠開口,莞兒的身影就擋在了她的身前,女子欠身行了一禮道:“崔媽媽,且不說靈兒會不會跳舞,靈兒才剛來,我們後天就要見貴人了,靈兒要是與其他姐妹配合不好,萬一沖撞得罪了貴人,這個後果我們都是擔當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