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餘州對一個溫養如娘們的病秧子沒什麼好感,更别提現在人耽誤了他的時間,也不管裡面的人坐着的是誰,直言道:“原來是個病秧子。”
“你!”
顧餘州就是這樣一個人,生得好看人畜無害的君子模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家夥就是個瘋子,脾氣比狗都不是,面上挂笑,心裡盡是些陰狠損德的心思,說話也盡挑人的痛處說。
無法無天,沒有規矩,好在顧将軍能看緊些人。
顧餘州有些好笑的繼續道:“病殘之軀不作家中躺着,倒敢出門也不怕病染于人?”話中絲毫不掩飾對人的嘲諷。
好個顧餘州……
“你……”
青岚氣急,馬背上的人揮手一鞭子落地“啪”的一聲吓得她連退幾步,顧餘州冷呵一聲,扯了缰繩再次準備離開。
誰料馬車中的人這時突然開口,出言犀利:“瘋狗過市,也不過如此。”
清冷的聲音好似這二月未消融的雪,觸人心頭。周圍的雜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緊巴巴地在馬車與顧餘州的方向來回看。紛紛替車上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敢當面罵顧餘州瘋狗的,恐怕這溫家公子是頭一人了吧。
“咳咳…咳…”
車中若有若無響起人的咳嗽聲,溫衍坐在車中深深呼吸着。
住長秋殿那段時間裡,外面的事他都是知道的。尤其是歲華那家夥給了顧家次子算過八字,得的結果卻與他有聯系。這讓他對顧家也就多關注了些,對顧餘州的性子也知道些。
人記得最清楚的事是七天前,聽說中侍郎的兒子梁靖出言挑釁,顧餘州便當街殺了梁靖的馬,馬血濺了梁靖一臉把人吓得病了三天,也把其他人吓得半死。連世家公子們見到顧餘州都是紛紛避讓。
他如今當面罵人瘋狗,罵也罵了,倒想看看這人會拿他怎樣。
顧餘州眯了眯眸,目色陰翳地盯着馬車看了好一會兒倒是沒有出手,别有深意的留下一句“溫公子體弱多病,還是少些出門才是,由其是生了一張利嘴,萬一丢了舌頭,就可惜了。”
青岚臉色難看,聽出了這人的威脅。
馬車内,溫衍不喜不怒地道:“不勞顧二爺提醒。”
顧餘州呵了一聲,又一鞭子抽馬,在人驚愕地目光下,整匹馬帶人從青衣的頭頂跨了過去,然後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視野裡。
圍觀的人也都散去,青岚臉上又紅又白的,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吓的。她默默轉身走到馬車前:“公子,這人怎麼這樣!”
“他猖狂整個樾京都知道。”溫衍不喜不怒地說,“上來吧,該去溫家了。”
小丫頭應了一聲,才爬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