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麼時候成親?”
顧琰笑說:“快了,娘已經在安排了,到時候可勞煩你了。”
“說什麼了,自家兄弟還客氣。”
一頓晚飯下來,天徹底黑了。言夫人看着天色,憂心道:“要不明兒個再過去吧,今晚在家歇息。”
顧餘州拒絕了,走時還把自己的貓給帶着走。在人離開的前一刻,顧未晁喊了幾聲二哥。
顧餘州轉過身眯着眼看他,不言。看得顧未晁心裡發怵,但還是說道:“二哥,婁家那小子太猖狂了,那日在花樓裡說你溫謹言當下人,屁…也不是,還罵你是…”
“是什麼?”
“他罵你是亂咬人的瘋狗還不是被溫家的病秧子給套住了,還罵我連狗都不是,我氣不過和他打了一架,打不過,骨頭也折了…”
人嗤笑了一聲,一雙眸子猶如盯着獵物般的野獸,讓人心驚。顧餘州語氣極為平緩地說道:“你放心,他打在你身上的,老子替你打回來,哪裡折了,老子讓他折一對賠你,不過你最好在家安份點,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去花樓,老子就把你腿給折了,知道了嗎?”
顧未晁打了個哆嗦,連連應下。
待人一走,旁邊的小厮上前低聲問了句:“少爺,今晚還去醉花樓嗎?”回答他的是一碇拳頭,隻聽人罵道:“沒聽見剛才我二哥說什麼嗎?你想讓他折斷我腿是不是!”
小厮捂着腦袋不再說話。
青岚站在寒恒軒外,西苑格外的安靜。不一會兒,人遠遠瞧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懷裡還抱了東西。
顧餘州撸着乖巧的貓兒,一擡頭就見小豆芽走了過來。
“公子等你大半天了,你趕緊進去吧。”說着又看到人懷裡的貓,“你怎麼還帶了隻貓回來?”
顧餘州直接把貓塞人懷裡,“看好了,這貓是老子用刀換的,可别弄丢了。”越過人,直接推門而入。
坐榻上,溫謹言似乎剛洗完澡,頭發還有些濕潤。身上的白色單衣松誇,領間敞開了大截,露出白皙精緻的鎖骨。人正在看書,纖長的十指拿着一本書,緩緩翻過一頁。
顧餘州一進屋,看到坐榻上的男人,喉頭滾了滾,正要說話,看書的人擡起眸子,四目相撞。
“念。”
溫謹言把書遞了過去,後者嘴角一抽,一把接過,看了眼書名:《皇帝的男人》。
“……”
這是哪來的話本?當真是什麼都敢寫!
他再看溫謹言,似笑非笑地問:“你真的要我念這個?”
“嗯。”
人想了下又道:“我三哥送來的好東西,其他話冊看完了,你就讀這本吧。”
他三哥,溫遲珏。
顧餘州翻開了一頁,真的開口讀了起來。
“殿内燭火搖曳,少年一身紅衣跪在殿中,不敢擡頭。年輕的帝王強忍着怒火,喝退侍監後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直奔少年走去。
皇帝一下子拽起少年,看着少年濕紅的雙眼,他眼裡的怒火熄褪,隐忍壓抑着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少年撇開了頭,‘陛下,讓我…’未等人說完,年輕的帝王一下子…吻住了…少年,吻得兇狠而霸道,不許眼前的人反抗……”
顧餘州:“……”
溫謹言:“……”
顧餘州沒有繼續往下讀,瞧了眼正喝茶的人,那人神色淡定,面上平靜。熟不知耳朵已經出賣了他。
顧餘州隻覺有趣,便想着繼續。忽地聽到坐榻上的人開口:“我累了,去休息吧。”
“還有一頁呢,這章就沒了,公子不如聽完再睡?”
溫謹言這才擡眸瞪他一眼,隻聽人戲谑道:“莫不是怕了?”
怕?呵……
人淡道:“行,那你就讀完再去睡吧。”
顧餘州臉皮厚,臉不紅心不跳地給人念完了接下的内容,用人的話來說:比春圖還精彩。
人讀完一章,擡頭就見溫謹言的耳朵已經紅透了,不知怎地想咬一口,嘗嘗軟不軟?很快這個念頭又被他給打消掉,耳邊響起了褚緒的那些話,再看看溫謹言,莫名覺得煩躁。
在人念完後,屋内突然安靜地可怕。
“咳…”顧餘州幹咳了幾聲。把書關合放到了一邊,“我去睡了。”不再看人,轉身就走了出去。
等人離開,溫謹言輕呼了口氣,神色黯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