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序幾人驚得瞪大了眼睛，他們隻知道顧餘州待在軍營裡，騎射自然不在話下，卻沒想到人會這麼厲害。

外場的人看着這一幕，更是驚于少年的箭術，遮着眼射移動的靶子，而且每支都射中了靶心。

段緒卻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知道顧餘州的箭術精湛，百步穿揚更是不在話下。他還聽說，當年南境時，顧餘州站在城上曾一箭射穿了敵人将領的腦袋，另一箭将敵人的旗幟射穿。

要是讓人騎馬遮着眼睛she，恐怕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溫謹言失神了幾分，半晌喃喃問道：“他的箭術比起溫西麟如何？”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問誰，旁邊的侍長恭敬地回答了句：“許是在二公子之上。”

人垂眸，莫名奇妙說了句：“很像。”

道場内，顧餘州扯開了眼睛上的遮布，側過身對着觀景台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喊了一聲：“溫謹言！”

人神色疑惑地看着少年，隻聽人笑道：“過來！”

所有人目光朝向那鮮紅的身影。

青岚嘀咕：“他說過去就過去？當我們公…哎，公子…”

溫謹言起身出了觀景台走下石階，就真的朝顧餘州的方向走過去。顧餘州卻是愣了下，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溫謹言真的會主動過來了。

旁邊的幾人見那人走近，不由吸了一口氣，心說：這人可真好看，難怪顧二爺願給人當侍衛。

當溫謹言走到少年的面前，他淡淡道：“怎麼了？”

顧餘州眸底抹過狡黠：“會射箭嗎？”

“不會。”

沒有猶豫。

“我教你怎麼樣？”顧餘州又道。

“不學。”

“……”

依舊沒有猶豫的回答。

青岚在自家公子身後站了出來，她不滿的道：“顧二爺存心折騰我家公子嗎？我家公子身子骨您又不是不知道。”

顧餘州手摸了摸下巴，半着眸戲谑地看着這主仆二人，“就是體弱才要練練，你家公子這身子骨太弱了，對他的身體有益，總比整日待在屋子強吧。”頓了頓，“難道四公子喜歡躺在榻上？”

段緒心中扶額，這狗東西…

青岚正要說，溫謹言再次開口：“行吧，試試。”

考慮到人的身體，顧餘州讓人挑了一柄隻有一石的弓。這弓對他來說太輕，人手上的都是三石的。

溫謹言将湯婆子塞給了青岚，從寬大的袖中探出那雙白皙的雙手，纖長的手指看着無力，皮膚薄弱清晰可見上面的血管。人的指甲略長，在握住弓的那刹那，仿佛有什麼在人心裡抓撓。

他看着手中的弓，垂下了眸。人取出侍衛遞來的箭矢，正準備上手。觀衆們也想看看這病秧子能不能拉開弓并射出去，盯着人的動作。

就見下一秒，在人旁邊的玄衣少年把手裡的弓箭給了别人，上前幾步竟是親自上手去教那個病弱的男人。

“咳…你做什麼？”

溫謹言皺了皺眉，少年貼在他的背後，像似攬人入懷般，雙手覆在了懷中男人的手上，聲音略啞在人耳邊響起：“别動，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