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台内,冷風吹進亭台中從人兩袖中攏進,溫謹言坐在原位,半垂着眼眸神色幾分淡然地低看着武道場下方不遠處的幾人,半掩了袖口,雙手也就蓋在了大袍子下。
外邊不比溫家的西苑,又沒有火盆,冷得有難受。溫謹言是很讨厭冷的,他的體溫也是常年冰冷,一到酷暑寒冬就難以忍受。這不,才在亭台内坐了一小會兒,喉頭幹癢,令人時不時咳嗽起來。
病白的眉目間恹恹,旁人看此模樣,當真是位病弱的美人。
青岚與一堆侍衛匆匆趕到了武道場,在見到溫謹言後,連忙跑到觀景台中伺候。
“咳咳…”
掀眸一眼,青岚拿着暖和的湯婆子放人懷裡,給人捂着。
眼瞧了眼下方的人,不經抱怨起來:“那顧二爺也真是的,非挑這麼個冷地方,連個火盆也沒有,盡讓公子受寒。”
溫謹言捂着湯婆子,淡淡笑着問道:“咳…你覺得…咳咳…他是讓我來看什麼?”
青岚站在了一邊兒,“比試?”
他沒有說話,道場内顧餘州取來了弓箭,站在了褚緒的旁邊。在二人的身邊,其餘的幾人已經箭搭弦上,she了出去。比起了褚緒,箭矢偏離靶心,也有少許命中紅心的。
“嗖——”
段緒剛張弓,旁邊已經有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眨眼間she進了靶子裡,箭頭突破了紅心靶子。
“這樣玩多沒意思,不如玩點别的。”顧餘州放下了弓無聊道。
人聽這話,不經挑眉笑道:“那你想玩點什麼?”
“移動靶子。”顧餘州勾着唇角,“這些靶子固定着,太容易射中了。”
不用說,顧餘州這家夥就是想搞事情,段緒猜測,人不僅僅是想搞事情這簡單。
他往觀景台的方向看了一眼,亭台中的男人視線都在這邊,顧餘州這家夥是要在這人面前表現?
“行,按你說的來。”
他招了手,道場外候着的幾個家仆走了過來,“少爺!”
段緒指着靶子:“你們幾個去把靶子舉起來,繞着移動,速度快點!”
“是!”
幾個家仆聽從吩咐,跑了過去紛紛把靶子舉了起來。
其他幾個世家子弟,聽到要玩點别的,一個個看着移動的靶子,蠢蠢欲試。
旁邊響起了一聲嗤笑,“箭術不好的廢物就往旁邊站着,可不要射中褚二少家的奴才。”
平常與顧餘州、段緒混在一起的幾人,早知道顧二爺是什麼樣的脾氣,不熟的幾人臉上一陣難看,蠢蠢欲動的手拿着弓自主往旁邊站。另外一堆人,則是笑道:“顧二爺放心,我們哥幾個可不是那群廢物。”
以張序為主,劉進陽,柳慶幾人是段緒和顧餘州二人的狗腿上,幾乎什麼事上都聽這二人的。
柳慶是上次提議要把溫謹言套麻袋的那個,至從被顧餘州警告過後,都不敢再亂提議什麼了。
旁邊的段緒再次挽弓搭箭,目光盯上一處移動快的靶子,眸底一閃精明,沒有絲毫猶豫将箭矢射出,利箭“嗖”的一聲正中家仆手舉的靶心,未等旁人反應過來,接二連三,五支利箭紛紛正中靶心。
“好!”
外場看着的衆人拍手叫好,段緒嘴角弧起,轉過頭正想開口,便聽見人說:“廢物才用睜着眼睛了。”
段褚嘴角一抽,就知道這狗東西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旁的幾人是不敢說什麼。
就見顧餘州扯下一塊黑布将自己的眼睛遮了起來,少年格外自信張揚,被黑布所遮住的臉,五官精緻棱角分明,鼻梁挺立,绯色的唇角勾起。
景觀台内的溫謹言看着場上的少年,那人拉開弓,箭矢指一處,似乎頓了一下,半晌手中利箭飛出射中移動的靶心,顧餘州沒有停下來,又迅速抽出背後的箭矢搭弦,衆人見七支箭矢從人手裡飛出,完美地射中了幾個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