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進來時腳下有影子,哪是什麼鬼物?分明是人在故弄玄虛。至于人所說的白字号上房,顧餘州也當是這峫山下的店家們求個心安理得的借囗。
“大哥是要到哪去啊?”少年仍舊不死心地問了一遍,“過了這峫山就沒多少人煙了,還得翻南林子出去有就三條路走。”
“去窪澤的是哪條?”顧餘州問道。
“窪澤?”
葉左衣覺得這地名有些許耳熟,好像在哪聽過。他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也就搖頭說道:“這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他也許知道,不過前提是你得捎上我!”
“我在這兒待久了,早就想出去看看了。放心,我絕不會纏着你的。”
顧餘州想了想,這才點頭答應。
兩壇酒喝盡,梯階上方傳來腳步聲。小二打着白紙燈籠走下來,到了大廳熄了燈籠,掌櫃拿了幾柱香遞給了他:“拜拜插門外。”
店小二聽話地接過了香火,果真就這麼出去拜拜了,其他酒客也是見怪不怪,都習以為常。
翌日清晨,外邊落了小雨使得整個小鎮街道煙雨朦胧,甯靜地很。
客棧内幾個店小二打掃着樓道大廳,還有一個走到了門外邊把濕了香灰也掃了個幹淨。
顧餘州從樓上下來,就看見葉左衣已在樓下大廳,人對他打了個招呼:“顧大哥,早上好啊。”
二人走出客棧時,外邊的小雨基本已經停了,風帶着微涼新翻泥土的氣息拂過人面。
顧餘州被人帶進一條狹窄小巷,一直往裡走。小巷周邊的宅院破舊長了青苔,房門緊閉着。
不一會兒,二人就到了地方。
“霍霍…”
小院前,一個中年男人在院中不緊不慢地磨着柴刀,待二人走進院子裡,那把柴刀已經被得雪亮了。
“趙叔!”
男人動作一頓,停了手裡的活兒轉過身去,“你今日怎有空過來了?”說着把磨好的刀放一邊,又用腰上束着的圍布擦了擦手。
“這位是?”他疑惑地看着對方身後的顧餘州。
“我朋友。”葉左衣帶着顧餘州到院裡的小桌前坐下,男人一聽笑了笑倒有些不信:“就你?還能有幾個朋友啊。”又看向顧餘州,“最近過峫山的人倒是很多啊。”
他走到桌前,擺了杯子給人倒茶。溫熱的茶水倒至一半,遞到了顧餘州面前,又拿起另一個茶杯:“說吧,什麼事?”
葉左衣問道:“趙叔,你知道窪澤怎麼走嗎?”
倒水的手一頓,男人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問起這個?”
旁邊的顧餘州開口道:“我要去窪澤。”
男人一下子轉移了目光,他放下了杯子,“去哪裡做什麼?”
顧餘州也不掩藏,“找一個人。”
“那地方有問題嗎?”
“據我所知,最近有很多人打聽去窪澤的那條路。”他臉色凝重,“過了窪澤便是佘疆。”
“窪澤除了野獸墳頭多了點,危險不算大,可佘疆就不一樣了。那裡的族人擅毒,驅使爬蟲毒蛇而且不喜外人進入村子。若沒有一個擅長佘族人語言人的人帶路,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
他又對顧餘州說:“你要找的那人,若沒有解毒的本事,怕是已經死在那裡了。”
顧餘州臉色一沉,眸底陰翳地盯着對方,那眼神猶如一頭野狼盯上了獵物。一字一句道:“他不可能死。”
青年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溫謹言絕對不會死在那種地方,他還沒有見到對方,也還沒有解決那些疑惑,溫謹言怎麼可以死了?
他不許。
中年男人被青年的眼神震懾住了,人喉頭滾動愣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微微張了嘴,還是說道:“若你真要去,往窪澤之地最高最大的樹方向走,那裡有家客棧,運氣好的話你可以碰到會佘族語言的人,運氣不好的話,就隻能聽天意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