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卻引陵将那些惡鬼斬盡,被染了一身污穢。從最後一隻魇鬼口中得知了浮煞墜所在的位置,然後修複了卻引陵的結界就匆匆忙忙地從裡邊出來,就發現沉照京暴露原本的地獄面目。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他才開始尋找顧餘州。
被人噎了這一下,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許是那丹藥的效果發作,顧餘州的臉色好了不少,手臂上的傷,血也漸漸止住了。
就這麼休息了一會兒,溫謹言才再次動身。
不用問,他也知道這人是要去找浮煞墜了。
一個時辰後……
數十米的地底地宮裡,顧餘州走在人的身側,不解道:“那墜子怎麼會被放在這裡?”
在他看來,瘋皇賞賜的東西,不應該是在上頭那座王宮裡嗎?
地道裡有些許照路的夜明珠,溫謹言帶着他連續過路了幾道石門,“東西若是放在王宮,很容易被不懷好意之人拿走。王宮裡确實有一件假的放着,當年畫師周應然取得便是假物,不過他也死在了那裡。”
第七道石門開啟,一股滾燙的氣流撲面而來。仔細看高處的石岩裡流出赤熱的岩漿彙聚為池繞了一圈。
兩人剛邁步走了進去,身後的石門突然關上。
溫謹言神色一黯,隻見四周數道身影走了出來,虎視眈眈地看着中間的兩人。
顧餘州挑了挑眉,目光冷冷看着中間的熟悉面孔,嗤笑一聲開囗:“我說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學别人收過路費了?臊不臊啊?我都替你臊得慌。”
龍烈沉着臉,上次已經見識過這小子的毒舌了,所以這次他忍住。
細竹杆“哒”的落地,下令道:“上。”
十幾個黑衣人得了命令,蜂湧而上。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顧餘州與溫謹言背靠着背,他一開始就搶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劍,有了武器行事方便了不少。
溫謹言看似病弱,動起手來也十分利落。在兩人的配合下,十幾個殺手也沒有辦法,反爾損失了不少人。
龍烈在外圍,目光在那相靠的兩個人的身上徘徊,眸底抺過寒光,拿出了那枚長釘就朝顧餘州沖了過去。
溫謹言剛踹開一個人,餘光輕瞥便瞧見突然出手的龍烈。
龍烈出手很快,根本不給人喘息反應的機會,以溫謹言的角度人是必死無遺。還未等顧餘州做出反應,他被身後的人一下子扯開護在了身後,就是這麼一瞬間,龍烈眸中閃過得意。
長長的骨釘刺進了溫謹言的胸口,貫穿了他的心臟,那血液湧出将衣裳浸得更黑了。疼痛漫延,大量鮮血從口裡吐出。
顧餘州瞳孔驟然一縮,呼吸一滞。
“溫謹言——”
眼前人的身影無力垂落,顧餘州連忙上前将人抱在懷裡,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他低眸,眼睛竟然紅了。
一股無措與無盡怒火在胸口裡無處可發,那莫名的恐懼也在瘋漲,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
他咬牙憤怒地問道:“誰…允許你給我擋的?!老子不要你給我擋!誰讓你自做主張?!”他的手在顫鬥,擡着袖子給人擦着血。
黑色的長釘死死釘在人的胸口上,溫謹言神色散渙,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許睡!”
他低吼道:“你不許睡!你聽到沒有!溫謹言…别睡……别睡……”
龍烈一直屏息盯着他胸口的骨釘,在看到溫謹言流了血後,他放聲肆無忌憚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溫述死了!
一隻隻惡鬼也從四周爬了出來,雙眸死死盯着中間那個無半點動靜的男人後,也激動地附和起來。
“他死了…他死了…”
“他真的死的……”
“姓溫的終于死了……”
“自由了,我們終于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