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煙感覺,世界意識應該是想讓大皇女經曆磨難走向皇位,但又想讓大皇女做正直善良的明主,安排了明師輔導,卻過早開啟劫難,導緻大皇女黑化。
“反正如果現在錯了,之後還有機會,再說也不一定非要大皇女上位。”覃煙補充。
做都做了,101又有什麼辦法呢,隻能悄悄在日記上吐槽下她的莽撞行為。
覃煙坐回席間,李明荷和魏長渝剛圍上來,就見景王面色不虞地朝她走來。
“煙兒,我們回家。”
好友三人面面相觑,覃煙簡單告别,就跟着母親走了。
馬車上,景王閉眼休息,覃煙則從101那裡得知了剛宮殿發生的事。
覃煙走了之後,景王也去見了女皇,兩人在内殿發生了沖突。
“你明知道煙兒是我和夫郎的心肝,我夫郎為國犧牲了,你現在要用我的女兒權衡,覃明珠,你有心嗎?”
“明涵,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景王近幾乎要落下淚來,袖下手緊握着,指甲印入手心的生疼,氣血翻湧:“你敢說你沒有用煙兒權衡的心思嗎?”
“你很清楚,大皇女心悅左丞之子,三皇女和六皇女也想求娶左丞之子,想拉擾左丞的勢力。”
“你權衡沒錯,但是萬萬不該用我的煙兒權衡這官場勢力。”
女皇面色灰白,她确實為此苦惱,昨日也确實去找國師談話了,國師也确實提出了天賜良緣,可宏國勢。
她當時隻覺這解決方法不錯,她權衡的好,左丞依舊站位中立。
現如今她隻能蒼白辯解:“煙兒,出身皇室,總得承擔……”
“我為她承擔的還不夠多嗎?”景王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
女皇也惱羞成怒了,“他謝甯沉哪兒配不上覃煙了?就算她娶了謝甯沉,也不會進入官場,也不會有影響。”
“若是她将來想入官了呢?若是将來她有了真心相愛的人呢?”景王眼神晦暗不明。
“那她就入官呗,你我兩人難道還護不住她?如果那個人是真心喜歡煙兒,那哪怕是做側君,做小侍也會是願意的。”
“讓心愛之人做小侍?”景王冷笑,這事也就她自己幹的出來。
多說無益,景王轉身就走。但凡她有提前和自己商量一下,也不會讓自己感到如此寒心。
連婚旨都是提前寫好的,又怎會沒時間和自己商量?帝心涼薄從不是空話。
覃煙看完錄像,心中閃過不明的情緒。
其實在原世界中,景王與王夫恩愛如漆,甚至在王夫早逝後一直無續弦,後來思念成疾留下病根,再到被誣陷意圖養兵謀反,景王入獄,不久去逝,景王府也倒了。
不過現在有了王女,景王倒是身體沒有留下大病根,估約着是有個念想吧,但也依舊沒續弦。
“若是煙兒以後有了喜歡的人,就讓他做平夫吧。”景王蓦然說道。
“嗯,女兒知道了。”覃煙乖巧應下。
第二日一早,李明荷和魏長渝便來找覃煙出去玩,景王也沒去上早朝,四人便一同吃早飯。
飯後,景王親自送她們三人到門囗,李明荷和魏長渝還有些不自在。
好在很快,她們就出了這條街,前往城西中心街,到達以往常去的茶樓聽書談八卦。
二樓包廂中,窗戶大開,可以清楚地看見樓下的情景,桌椅擺放整齊,話台上說書人還未出現。
李明荷提意:“不如我們打葉子牌,順便聊天?”
覃煙點頭,魏長渝叫小厮拿牌來。
三人随意打了兩把,說書人才站了上去。
結果一聽,講的是最新的消息,景王女與左丞府謝公子的賜婚。
魏長渝的女侍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下,準備下去打斷,卻被覃煙叫住。
“且聽一聽是個什麼故事。”
李明荷聽着樂呵:“瞎扯的很,全是狗屁。”
魏長渝點頭,确實編的過了。
總的來說就是,景王女被謝公子的容貌所驚豔,便起了求娶之心,死皮賴臉,在宮宴上公然求賜婚,女帝還賜了。
台下觀衆還聽着有勁有味,時不時附和兩句,“不是好東西”,“唉,謝公子怪慘的”……
一節結束後,一位穿着樸素的女郎站起身來,聲音铿锵有力。
“今南下重災,瘧病橫生,食不果腹,他們世家大族高高挂起,無動于衷,視平民輕賤如草。
她覃煙一介纨绔,謝大公子才貌雙全,憑什麼賜婚?一個小小親王女享特權不夠,成天遊手好閑,揮金如土,現如今還有美嬌郎相配。
若有來世,做女願做景王女。”
一時茶樓裡議論紛紛。
而李明荷早已握緊了拳頭,想要下樓争論,撕爛那人的嘴。
“明荷!”覃煙輕瞥她一眼,神色淡然。
魏長渝清秀的眉頭也緊皺着。
那人還在和旁人争論什麼,但被整樓嘈雜的議論聲遮蓋住。
覃煙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
“走吧,下去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