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沉很快就否決了之前的想法。
再睡來時是被淺淡的煙味和莫名的香味引起。
驚厥發現船艙裡隻有他一個人。再一看船外,有一邊已上岸。
一時謝甯沉也不知是氣憤多,還是擔憂多。
慌忙出艙,結果遙遙可見在和侍從們烤魚的覃煙。
哪有妻主把自己夫郎丢在旁邊不管的?
隻顧着烤魚!
何止是不懂憐惜。
謝甯沉帶着一身寒氣朝覃煙走去。
“醒了?”覃煙匆忙擡頭招呼了一聲,又繼續關注面前的烤魚。
就這?
謝甯沉下颌線條緊繃,腮幫微動,深沉如墨的眸子凝視着她。
覃煙察覺到,但也沒多想,以為他是餓了,在盯着她手上的烤魚,于是主動遞給他一串烤魚。
“餓了吧,吃點?”
見他來了,才遞給他!
謝甯沉雖郁悶但也接過,坐在覃煙旁邊。
“難吃。”
覃煙偏頭看向他,“怎麼可能難吃?”
她還加了鹽和香料腌制,烤魚的手法也沒問題啊。
謝甯沉沒回她,低頭挑着刺。
覃煙猶疑,拿了一串差不多烤好的。
按理來說,她烤魚的手法沒有問題,以前金甯都求着她烤魚,這改口味了?
雖然小部分焦黑,但肉色都是黃燦燦的,而且還香。
啃了一口,皮質酥脆,肉質細膩鮮嫩,還是好吃啊。
覃煙換了一根給他,又遞了兩支給青禾青衛。
看到兩人連連點頭,一副香迷糊的樣子,覃煙沒了懷疑。
隻當他口味變了,但又忍不住在問他。
“怎麼樣?”
“好吃。”
覃煙看向先前的那支,尋了個邊角咬了一口。
還是很好吃呢。
難道是他吃到焦肉了?
覃煙瞥去,對上視線。
“有話想說?”
察覺到微妙氣氛的青禾主動拉着青衛去抓魚。
“你怎麼不叫醒我?”
“你不是在睡嗎?”
“那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丢在那裡?”
溫和低緩的聲音,帶出一點不容忽略的委屈。
覃煙挑眉,“我這不是給你做烤魚去了?”
“而且我就在這附近。”
謝甯沉沒說話。
覃煙歎氣,什麼時候變這麼粘人了?
覃煙心底多少有些複雜,支吾道:“我在這裡還能讓别人把你偷走不成?”
也不是完全沒在乎他嘛。
謝甯沉嘴角微微上揚,眼眸波光流轉,溫柔下來。
“那妻主要看好我。”
缱绻纏綿又如泉水般沁人清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覃煙默不作聲地啃着魚肉。說什麼呢?聽不清,好香的魚。
謝甯沉也沒再多說,看着她微紅的耳垂,心情愉悅不少。
之後她們滅了火,帶着一筐魚回去,順便把魚送往廚房給晚上加餐。
覃煙轉而又去找江姨談事。
青禾收到來信,李明荷吵着要來找她,說她拋友棄妹。
閣樓樓頂,四面清風,長欄眺望即見山又見水,還見花,景亦悠悠。
“來的正好,正愁一個人看書悶了,來陪我下棋。”江姨招手喚她過來。
覃煙行禮後大大方方地坐下,謝甯沉坐在覃煙身邊觀局。
棋盤上漸漸布滿黑白棋子,燦陽悄悄延伸至兩人的衣擺。
覃煙簡單說了一句好友想跟着拜訪的事,江姨自是歡迎。
之後棋局焦灼,隻餘棋子輕擊的細碎聲與鳥鳴聲。
第一局覃煙輸局,江姨稱贊幾句,歎道。
“這棋藝倒有幾分故人之姿。”
“我母親教的。”
江姨笑而不語,目光意味深長,她可是将覃明涵的棋法棋局琢磨透了。
第二局,江姨更遊刃有餘,覃煙被步步緊逼,她的陷阱江姨仿佛早已看透,沉思幾息後,她舉棋剛欲落,另一邊衣袖被輕扯。
覃煙看去,隻見謝甯沉對她搖頭。
覃煙輕笑,把人扯近,把圓潤棋子塞進他手裡。
她記得這個粘人精也會下。
“會下?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