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中,蕭九念揚手一巴掌抽到蕭宴臉上,打得蕭宴都懵了。
“都說了别沖動。”沈潮平閉眼。
蕭宴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沈潮平過來拉開二人,蕭九念指着門口,“滾。”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宴真是待不下去。“走就走。以後你下棋别叫我,出門也别叫我,早飯午飯晚飯更别叫我。還有,以後過年過節也别叫我。”蕭宴道,“我要是再來,我,我就不叫蕭宴。”
“謝天謝地,大公子要還我清淨。沈伴兒,快拿筆幫大公子記下來。他要再來,我親自給他改名。”蕭九念說。
沈潮平拽着蕭宴,把他拉扯出去。
蕭宴氣大了,又氣又委屈,又莫名其妙。他心想,我平生就沒見過這麼擰巴的人。
沈潮平道,“大公子,二爺就這脾氣。他不喜歡跟人太親近,時間久了就容易煩。”
蕭宴道,“沈兄,你不覺得他被慣壞了。哦,他喜歡誰,誰就得趕緊到他身邊來。他煩了,那人就得麻溜滾蛋。還有沒有天理?”
“噓,噓,小點聲。”
“你瞧好,我不吃他這一套。蕭九念要是不跟我道歉,我這輩子都不理他。”蕭宴說完,朝沈潮平擺手,“走了。告訴他,就為和他賭這一口氣,我把腦子想廢了都會想出辦法來,叫他瞧好了。”
蕭宴走路回西苑,臉上被蕭九念打得那一掌火燒火燎。
他越想越氣,一路是跺着腳走回去的。
到了西苑,蘇禹卿也在。
“你他娘的死哪裡去了,把林堯臣一個人丢在這裡,你就不怕他想不開。”
“蘇禹卿,想打架我奉陪,正好一肚子氣。”
林堯臣迎上來,臉上滿是擔心。
蕭宴見他沒再繼續畫畫,心裡松了口氣。
林堯臣問,“阿宴,你還好嗎?”
“我快被蕭九念氣死了。”蕭宴灌了兩大杯涼茶下肚,說道,“他不知道抽什麼風,不幫就不幫,說一堆狠話戳人心窩子。”蕭宴把茶杯重重頓在桌上,說,“我恨他。”
林堯臣道,“都是因為我。”
蕭宴道,“你要是現在告訴我,你打算知難而退,回去當你母親的好兒子。我立馬拳頭伺候。”
林堯臣道,“阿宴,我不會的。我隻是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禹卿道,“怕個鳥。你,我,加上狗攔窩的蕭宴,咱們三個臭皮匠頂個蕭九念。他不幫忙,我們自個想。”
蘇禹卿的話讓蕭宴心裡的壓力驟減。
蕭宴指着蘇禹卿說,“這家夥雖然嘴臭,話說得不錯,我們自己想辦法。堯臣,不用怕。”
蘇禹卿瞪過來,蕭宴瞪回去。
林堯臣道,“我現在就想知道我母親到底怎麼想的,她知不知道她逼得我無路可走,我不是她親生的嗎?她到底在不在乎我的死活。”
蕭宴心裡一驚,‘死活’二字微妙地挑起他的擔憂。
“你别告訴我,你打算以死相逼?我真抽你。”
蘇禹卿道,“艹,我按着你讓蕭宴抽,你信不信。”
林堯臣吓得捂住腦袋,“之前是想不開,現在,我不敢。”他說,“太高了,風嗖嗖的,我怕冷。”
“滾蛋。”蕭宴一巴掌抽上林堯臣的腦袋。
蘇禹卿道,“你大爺的,我想到辦法了。”
三個人湊到一塊,蘇禹卿把他想的法子說了一遍。“就是有點不近人情,不過也算是劑猛藥。林堯臣,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林堯臣沒有說話。
蕭宴剛要說換個法子,林堯臣道,“可以。”
蕭宴也覺得這辦法除了絕情沒什麼毛病。隻是,蘇禹卿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他忽然有種智商墊底的危機感。“你怎麼想到的?”
蘇禹卿道,“你倆之前誰告訴我的,蕭九念幫小梅她們的法子。我就是想,要是蕭九念在這,他會怎麼做。一想就想到了。誰挑個日子,咱們先準備着。”
又是蕭九念。蕭宴心裡有些難過。他心想,蕭九念說我打擾了他的生活,他怎麼就不想想,他不也在影響着我身邊的人嗎?
“他那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呢。”
林堯臣翻着黃曆本,“冬月十八是元日,那天怎麼樣?女皇陛下慣例在高台宴飲皇親重臣,我母親也在。”他看向蕭宴,問,“阿宴,你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那就元日呗,提前把東西買了。”
蕭宴心中歎道,感情是相互的啊,笨蛋小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