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憐惜一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妍妍,你可要幫幫我。”
“溫婉姐,不是我不幫你,你不知道當初我哥為了她沒少訓我,自從她走了之後,我哥就一直在生我的氣,我也不想管這糟心事,我現在眼裡隻有序禮哥哥。”蘇言妍對着鏡子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接着說:“你也别太擔心,有一個人更不希望我哥和常以念有除兄妹之外的感情的。”
“誰?”
“我繼母。”
丁昕雪住了兩天就出院了,出來後依舊生龍活虎,隻是不敢再亂吃東西了。
暑假進入尾聲,暑假班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結束了,常以念上完課,被男家長喊住問孩子的學習狀況,她和家長聊了幾句。
熊貓老師忽然過來叫了她一聲:“Bella老師,門口有人找你。”
常以念疑惑,在學校,除了學生家長還會有誰找她呢?
待她來到門口,看到多年未見的許韻後,微微一怔。
哪怕年近五十,許韻保養得依舊富态滋潤,她當年在溪鎮便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不然二婚也不會順利嫁入豪門。
常以念僵在原地,對于這個多年未見的母親,她感到生疏芥蒂,還有疑惑她過來找自己的目的。
會再次将她逐出京城嗎?
許韻上前抓住她的手,目光慈愛,眼眶通紅:“念念,媽媽好想你啊。”
常以念對于眼前這一幕感到抽象不解。
她怎會是這個反應呢。
常以念抽回自己的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的疏離寫在明面上,許韻略微尴尬:“陪媽媽去喝杯咖啡可以嗎?”
常以念知道許韻特意來這一趟是不會輕易走的,她也想摸清楚她過來的目的。
商場一樓便有家星巴克,坐下後點餐,直到咖啡上了之後,兩人之間無不彌漫着陌生和尴尬的氣息。
許韻用勺子攪拌着咖啡裡的糖:“你知道嗎?言澈跟我說你回來了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孩子,回家住吧,媽媽知道,當年是我不對,不該說那樣傷人的話,你蘇叔叔也斥責過我了。”
常以念靜靜看着她,以一種警惕的眼神和看戲的狀态。
許韻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在心底衡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淡淡地應:“我是不會回去住的,我來京城是因為我的工作在這裡,與你們無關。”
“你這孩子,還在生媽媽的氣對不對?是媽媽不對,誤會了你跟你哥哥的情感,現在言澈也有女朋友了,他和溫婉再過不久就要訂婚了,他們感情很好,你能回來參加哥哥的訂婚宴,不僅言澈會高興,媽媽也很高興啊。”
許韻看了她一眼,低頭喝了口咖啡。
常以念若有所思,這是拐着彎讓她死心。
怕她攪黃了蘇言澈的訂婚宴?
“你放心,我會參加哥哥和溫婉姐的訂婚宴的,我見過溫婉姐,她跟哥哥很般配,他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
許韻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她會如此坦蕩。
“同時你也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回蘇家住的,如果可以,以後我們就盡量不要聯系了。”
許韻瞳孔放大:“念念,媽媽是真的希望你能回蘇家住……”
常以念打斷她:“我工作上還有事,先回去了。”
起身,常以念腳步堅定地走出去,看似沒有片刻留戀。
從咖啡廳出來,她重重呼了口氣。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可為何感覺心裡頭酸酸澀澀的?宛如被利刃穿心般的疼。
她在商場愣站了會兒。
聽到電話響時略微恍惚,看了眼是蘇言澈,她遲疑了下要不要接。
無論是蘇家的其他人還是蘇言澈,常以念覺得自己都有必要保持距離。
過往美好的記憶一幀一幀浮現在眼前,明媚的院子裡,她湊近蘇言澈,學着他畫畫的樣子在紙上描繪;他從學校回來,給她帶她愛吃的瑞士卷;上大學後,她被困在雨天時,默默送傘過來,又悄悄消失在雨幕裡;跨年時,那一聲“新年快樂”,讓她的年夜不再孤獨……
她按滅手機,挂掉電話的同時,那段記憶也同時被撲滅了。
哪怕有不舍和心痛,這都是必須要割舍的。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常以念深吸口氣,再次挂掉電話,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就是要狠要絕。
下一秒,她忽然反應過來,看了眼未接顯示,剛剛打過來的不是蘇言澈,是江序禮。
身後響起熟悉的低沉男嗓音,冷嗖嗖的:“你竟然敢挂我電話。”
常以念後背一哆嗦,捏着手機的手指不由一緊。
緩慢回頭,江序禮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身上穿着精緻的黑襯衫,整個人看着清冷又矜貴。
他手裡握着手機,另一隻手牽着一隻奶油法鬥犬,法鬥犬穿着皮衣,額頭上戴着一副墨鏡,跟它主人的風格一樣酷酷的。
江序禮長腿往前邁了幾步,朝她逼近,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說說看,為什麼挂老子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