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飄蕩着輕緩的爵士樂,空氣裡彌漫着咖啡濃郁與烘焙香味,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流,與兩人的安靜對望形成鮮明對比。
随着男人的逼近,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常以念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睫毛顫動着,手裡的手機捏緊。
因為當場被抓包而感到心虛,低了低頭:“我沒看清是你打的,以為是騷擾電話。”
“所以,你給我的備注是騷擾電話?”
常以念咬了咬唇,怎麼越描越黑呀。
她尴尬地笑了笑,腦子一轉,拿出手機給他看備注。
她的備注是“序禮哥哥”,可這并不足以解釋得通方才挂電話一事。
男人挑着的眉松了一點,隻有一點。
常以念收回手機:“序禮哥哥,你怎麼在這啊?”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了。
他拿着手機的手滑入褲兜裡:“我來我家集團旗下的商場看看,有意見?”
常以念訝異:“隆正商場是你家的?”
他微微颔首,不值一提的桀骜勁兒。
所以,他是因為正好看見她?
可為什麼要打電話呀,這人是故意坑她嗎?
常以念敢怒不敢言,不僅如此,她還得識相地拍馬屁:“序禮哥哥,你家好有錢啊,我要有你這麼好命,要能投個好胎該多好啊。”
他扯了扯唇:“那你可要抱緊爺的大腿,爺保你一世長榮。”
說這句話時,他注視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熱,神情認真,常以念有那麼一瞬間差點當真了。
心弦悄悄蕩漾了下。
很快,她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目光落在江序禮腳邊的法鬥狗上,蹲下來:“它好酷啊,叫什麼名字啊?”
江序禮垂眸看她:“肉肉,它被慣壞了,不喜歡别人碰它,不然會咬人。”
提醒的話剛說完,他發現常以念的手已經摸上了自家的狗子。
肉肉非但沒有要發脾氣的征兆,還湊在常以念腿邊蹭了幾下。
若是以往有人敢碰它,别說是陌生人,即使是他經常見面的朋友,也沒有幾個能接近它,一旦靠近就龇起牙,兇巴巴地哼幾聲。
“它不像你說的那樣啊,它可乖了。”
常以念揉着肉肉的下颌,肉肉吐着舌頭的樣子讓江序禮忍不住罵一聲“傻狗。”
“嗯,它分人。”江序禮扯了扯唇,目光意味深長地盯着女孩:“随我。”
常以念抿了抿唇,是有意見卻不敢說,随你什麼?乖?
别開玩笑了大哥!
逗了一會兒狗,常以念起身:“我得回店裡了,序禮哥哥再見。”
她揮了揮手,剛要走的時候,肉肉不舍地追着她轉圈。
“好啦,下次再陪你玩。”
終于哄好狗,她踏上旋轉扶梯,以為就此别過。
身後,江序禮牽着肉肉不緊不慢地跟上來,常以念微微詫異,心頭有疑惑但也不好多問。
整座商場都是人家的,人家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跟着她的概率不大。
于是乎,她對着江序禮假笑了下。
到二樓後,她繞了一圈坐上去三樓的扶梯,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江序禮牽着肉肉緊跟其後,這下是男人對着她扯了扯唇,常以念笑不大出來。
到了三樓,發現他還跟着自己,開口:“序禮哥哥,你要去我店裡看看嗎?”
她隻是想客氣一下,以他的脾性應該對這件事不感興趣的。
下一秒,男人開口:“既然你都邀請我了,那我隻好勉為其難去看一眼了。”
“……”常以念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僵硬地陪笑:“不用勉強的,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我那小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常以念連忙抿唇,差點将心裡話說出來了。
江序禮眯着眼盯她,盯得她自慚形穢。
常以念心緒不甯地往前走,江序禮在後頭一邊遛狗一邊慢悠悠地跟着。
店面門口設立幾處座椅,是提供給等待孩子下課的家長坐的。
此刻就坐了不少人。
常以念剛走過去,一位老太太站了起來,手裡提着一個盒飯,沖常以念熱情地笑了笑:“Bella老師,你可終于來了。”
“安安姥姥,怎麼了嗎?我記得安安下午并沒有課的。”
“沒事,我來找你的,老師還沒吃飯吧,這是我特意準備的盒飯,你記得吃啊。”說着,老太太将手裡的盒飯遞給常以念。
常以念受寵若驚,但婉拒了:“阿姨,謝謝您,但我已經吃過飯了。”
“拿着,這不晚上也得吃飯嘛,放心,可以保溫六個小時的。”老太太将盒飯強塞到常以念手裡。
雖盛情難卻,但常以念也沒傻到看不出她别有目的:“阿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安姥姥嘿嘿一笑:“我是想問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想介紹我兒子給你認識。”
至此,常以念徹底知道老太太的目的了,臉蛋绯紅,有點難為情,支吾半天:“我……”
“我兒子是985博士,身高一八三,現在在江氏集團當總經理,年薪五十萬呢,我們家在京城有兩套房,我打算将其中一套做你們的婚房,結婚以後你們小兩口自己生活不用跟我們住一塊……”
江氏集團的總經理……,常以念不由瞥了眼江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