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何時自個找了個位置坐下,長腿大大咧咧地伸開,冷貴既松弛,一邊逗狗,一邊看戲。
就像坐着的其他家長一樣,一雙雙看戲的目光聚焦過來。
常以念臉皮薄,安安姥姥熱情地給她推薦兒子,說得她臉都紅了:“阿姨,謝謝您的好意,可是我……”
大概知道常以念要拒絕,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乘勝追擊:“你先别着急拒絕,先見一面再說嘛,如果沒看對眼,我們也不強求,若是合眼緣呢,好啦,就這麼定了,明天中午,我定一家餐廳,你們倆見面。”
常以念是個擰巴的性子,最不會拒絕人了,哪怕她真的不想做這件事,卻依舊開不了口。
兀自糾結頭疼時。
江序禮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恐怕不行。”
老太太嫌棄地看了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為什麼不行?”
江序禮站到常以念旁邊,手搭上女孩纖瘦的肩頭,他的動作自然随意,而常以念呼吸不自覺一緊。
“因為我不同意。” 江序禮盯着老太太,語氣有點狂:“你兒子賺太少了,配不上Bella老師。”
“小夥子,你别太狂妄啊,我兒子現在年入五十萬,以後可是要年入百萬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呵。”
江序禮嗤笑了聲:“一百萬,連給我們Bella老師當零花錢都不夠。”
常以念咬了咬唇,不滿地用胳膊肘抵了抵江序禮。
把她擡那麼高,這聽着不算什麼好事。
老太太被氣得不輕:“不是,你誰啊?不會是你也看上了Bella老師,故意在這搗亂吧?”
常以念本以為江序禮會很快開口解釋,可她等了一會兒,他竟然不說話了。
神情吊兒郎當的,嘴角上揚,好似挺開心的。
“哎喲,還真被我給說中。”
見老太太又激動了起來,常以念開口解釋:“阿姨,他是我哥哥。”
又補了句: “我聽我哥哥的。”
江序禮斜眯了眼常以念,頓時有種被噎住不知如何開口的感覺。
心底同時感到一陣不爽。
老太太聞言,态度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兩眼蓦地晶亮起來,欣賞地打量起江序禮:“啊喲,真是你哥哥呀,你哥哥長得不錯嘛,小夥子,我還有個侄女跟你蠻般配的,要不明天你一起過來,說不定好事成雙呢!”
常以念:“……”
老太太窮追不舍:“帥哥,我看你穿戴不凡,一個月賺多少錢啊,聽你的口音也是京城的,你房子在幾環啊?”
江序禮皺眉,被她嚷嚷得頭疼,他松開搭在常以念肩膀的手,拉着狗繩想轉身就走。
肉肉趴在常以念腳邊不肯動,江序禮踹了它一腳,這才懶懶起身不情願跟上。
“哎,别走啊帥哥,我那侄女長得很好看的。”
老太太锲而不舍地跟上,常以念看到江序禮不由加快的步伐,忍俊不禁。
原來太子爺也怕相親啊?
老太太扯住江序禮:“來,先加個聯系方式。”
江序禮煩不勝煩,不耐煩看着老太太:“我離異帶三個娃,你侄女不介意吧?”
常以念:“……”
他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麼荒唐的話的?
離異帶三娃?
安安姥姥怔住,半信半疑看向常以念求證。
常以念為人師表,怎麼能撒謊,她垂下頭,避開安安姥姥的目光,而她這個動作在對方眼裡竟成了點頭。
安安姥姥眼神又變得嫌棄起來:“有孩子不早說,浪費表情。”
下一秒,她又将火力集中在常以念身上。
江序禮終于落得清閑,抱胸看戲。
“Bella老師,明天可一定要來啊,錯過我兒子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優秀的青年才俊了。”
常以念頭疼,安安姥姥再說下去,她感覺自己幾乎要被洗腦成功了。
丁昕雪在店裡頭處理點事,聽到小冉說常以念被學生姥姥催婚,還說常以念帶來了個大帥哥,她放下手頭的活趕出來,看到江序禮後眼睛一亮,朝他點了點頭。
常以念向丁昕雪投來求助的眼神,丁昕雪連忙把人拉過來:“好啦,安安姥姥,Bella老師待會還要上課呢,而且她明天真沒時間陪你兒子吃飯,因為她明天還要替我去弄一些事呢。”
“這樣哦,那下次一定哦。”老太太笑了笑,也不好耽誤人上課。
見她走了之後,常以念松了口氣。
丁昕雪悄聲問:“江少爺怎麼跟你一起來的啊?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是我不知道的?”
“他隻是來自家的商場視察而已。”
“隆正商場是江氏集團旗下的,而他也姓江。”捋清楚之後,丁昕雪瞳孔地震:“他是江氏集團的太子爺!”
看着不淡定的丁昕雪,常以念淡定地點了點頭。
如果方才安安姥姥若知道剛剛自己逼着給侄女拉相親的對象是兒子公司的老闆,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丁昕雪後知後覺:“所以,上次我追尾,也是他幫忙擺平的?”
常以念再次淡定地點頭。
丁昕雪驚喜地看着江序禮,男人擡着高貴的下颌,目空一切,冷貴桀骜的姿态,就連被他牽着的奶油法鬥狗,也是狗占人勢,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的财神爺啊,下半年門店房租能不能便宜點全靠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