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暗諷上次巴黎街頭之事,蘇言妍掩嘴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
江序禮環胸,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盯着她莫名汗流浃背。
蘇言妍用手扇了扇風:“序禮哥哥,人家剛剛隻顧着趕過來,半天都沒喝口水,好渴啊,我能進去喝口水嗎?”
她拼命地眨了眨眼。
“不……”
江序禮話尚未落下,蘇言妍似早有預料,她不愧是在女團訓練過的,很快鑽了空子,上半身一斜腳一邁,當即鑽了進來,嬉皮笑臉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江序禮忍住将她拎出去的沖動,磨了磨後槽牙。
蘇言妍那股纏人勁他是見識過的,軟硬不吃,十分滑頭,偏偏好賴話不分,對自己過分自信。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表示過對她這種小屁孩不感興趣,她是一點也不讓自己内耗,直接挺起胸脯反駁:“我哪小了?别看我瘦,我可是C罩杯!”
她總能巧妙地曲解人的意思讓自己得到自洽。
蘇言妍雙手放在身後惬意得很:“序禮哥哥,你家裡有多餘的拖鞋嗎?”
“沒有。”
“那我不換鞋你不介意吧?”
“介意。”
蘇言妍問歸問,卻壓根沒聽他答,踩着高跟鞋自顧自走進去,四處打量:“你這房子好大啊,不知道人家要在娛樂圈打拼多少年才能買下這個地段這麼好的房子呢。”
江序禮連水都懶得倒,從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喝了趕緊走,不走我讓你哥來接你。”
江序禮隻是唬唬她,讓蘇言澈來是不可能的,不然樓上那位不更得吓破膽?
江序禮下意識看了眼樓上第一個房間,家裡若沒外人,房門卻緊閉着,更叫人生疑。
“知道了知道了,我待會還得趕去參加一個活動呢,不會待太久的。”蘇言妍注意到他看樓上的動作,目光一凝,“序禮哥哥你是住樓上嗎?我能上去看看嗎?”
江序禮眯眼:“樓上是我爸媽過來時住的房間,他們不喜歡别人觸碰自己的私人領域,如果你要上去的話,那我隻好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
“不,不用麻煩了,我不上去就是了。”蘇言妍笑嘻嘻的,她早有耳聞,江家夫婦,一個性格塞比一個怪,都是無比自我的,以後若成親家了她還得敬着呢。
蘇言妍又走走轉轉了會。
自從在演播廳遇到林詩畫後,她就再也按捺不住,二話不說就跟團隊請了假。
她本想從江序禮這兒探探口風,看他與林詩畫有沒交集。
那個女人,不惜辭去自己喜歡的記者工作回京,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圈子裡的傳言蘇言妍是有所耳聞的,她不得不當回事,重點是,林詩畫竟敢瞧不起她,認為江序禮不會喜歡她,這是對她人格魅力的侮辱!
蘇言妍一刻也忍不了,可真正見到江序禮,她又不得不顧慮,如若兩人還沒來得及有交集呢?她突然提起,會不會打草驚蛇?
她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江序禮,盤着腿,直勾勾審視她,就差用眼神送走她了。
來都來了,她可不能輕易走。
“哎呀,我忽然感覺有點肚子疼,我去上個洗手間。”
她摸着肚子,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江序禮按了按太陽穴,給她指了個方向。
蘇言妍踩着高跟鞋朝洗手間走去。
是真的肚子疼還是裝的,真的不好說。
江序禮看了眼蘇言妍消失的的方向,起身上樓。
房門沒鎖,他推開走進去,關上門。
一眼望去,房間裡沒人。
他四處掃了掃,床底是實心的,總不能藏那?
衛浴也沒有,人呢?
“念念,是我。”他低低喊了聲。
這時,咯吱一聲,衣櫃最右邊的一個門被人從裡頭推開。
常以念縮在衣櫃角落裡,抱着自己的膝蓋,一雙眼清澈無辜地瞅着他。
看到她這副模樣,江序禮哭笑不得,他走過去,雙手抓着打開的衣櫃門兩邊,微微俯身看她:“躲這裡做什麼?”
“怕她發現了。”
躲在衣櫃裡暗無天日的煎熬時刻,讓常以念感到自己很蠢,她明明可以從另一個電梯下去的,然而她卻慌不擇路,無腦地沖進了他的房間。
她眨巴着眼睛:“她走了嗎?”
“還沒。”
常以念下意識往外探的動作在聽到他這副輕松的口吻後身體又縮進衣櫃裡。
她壓低聲音:“那你上來幹嘛?她跟着上來怎麼辦?”
“你這麼怕她做什麼?”
“她看見我住你家會發瘋。”
屆時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蘇言妍知道意味着所有人都會知道,蘇言澈知道後就得讓她搬走了,她明明可以再撐幾天,等孫宵抓到就能拿到被騙走的錢。
常以念推推他:“你快下去。”
然而下一秒,江序禮也矮身作勢要鑽進了衣櫃裡。
因為他的動作,她被擠到了一邊,衣櫃的空間頓時狹窄起來。
常以念無厘頭地看着他:“你進來做什麼?”
男人頭枕着胳膊,一副惬意的神情:“我也試試,躲衣櫃好不好玩兒。”
常以念難以置信,這是玩兒的時候嗎?
她拽了拽他的胳膊:“快出去。”
“别急,她去上洗手間了。”
上洗手間能需要多長時間?
果不其然,她聽到蘇言妍的喊叫聲從外面傳來:“序禮哥哥,你在哪?”
緊接着是上樓的高跟鞋聲,噔噔噔的。
江序禮就知道這女人不會輕易聽話。
常以念又慌了起來,催促他趕緊出去,十萬火急的表情,又是推又是瞪。
可因為他個子太高的原因,出去的時候卡住了,明明進來時好好的。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常以念來不及思考,當即将衣櫃的門關上,慌亂間,身體被頭頂的布料纏繞絆倒,她感覺自己朝旁撲了過去,感受到一團燙人的體溫,密不透風的空間裡,暗無天日,她的唇貼在了什麼又軟又硬的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