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賴他,非要鑽進來!
惱雖惱,卻仍然心軟,抓住他的手,用力拉了他一把。
江序禮适才出來,揉了揉酸酸的脖子,扭動着頭轉了幾圈。
常以念老感覺他的喉結在自己眼前晃動,索性轉過身去。
這時,将敵人擊退後的肉肉又重返戰場。
搖頭晃尾的,似在邀功。
常以念使勁揉了揉它的頭:“謝謝你啊,待會給你做肉吃。”
肉肉聽說有肉吃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就他有肉吃,我沒有?”
常以念還在别扭:“你沒有。”
“那你想不想知道孫宵的消息了?”
常以念站起來,激動地看着他:“孫宵找到了?”
看着她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江序禮不得不感慨這女人翻臉的速度。
江序禮故意釣着她,慢悠悠走到床邊坐下,下一秒,他想到什麼,蓦地站了起來,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媽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換床單!
“他在哪?我什麼時候能見他?”
“别急。”
怎會不急,孫宵找到了,她可以拿回被騙的錢,可以找房子搬走了……
常以念被江序禮釣了一個晚上,終于在星期一這天見到了孫宵。
江序禮帶她來到一個娛樂場所,因為是白天,娛樂場所并未營業,出來迎他們進門的是一個穿着花襯衫的公子哥。
常以念覺得眼熟。
江序禮介紹:“這是謝洲,這事是他辦的。”
“謝謝你。”
“我記得你,你是蘇言澈的妹妹,當年還是個小不點,膽子小總躲在哥哥後面,沒想到這幾年變化得這麼大,都出落成标志小美人了。”
常以念訝然,終于想起,當年在他們的兄弟聚會中見過謝洲。
謝洲喜歡穿些花裡胡哨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個花孔雀一樣,用“花花公子”來形容他再貼合不過。
她隻是笑了笑問孫宵在哪兒?
不一會,孫宵便被兩個黑衣服壯漢架了出來,他也不知遭遇過什麼,身上沒看出傷來,就是被吓破膽了,人一松開,腿軟趴在了地上,跪在常以念面前。
江序禮從吧台順了個酒瓶遞給她:“不是想出氣嗎?”
酒瓶就這麼落到常以念手裡,她感覺有千斤重。
在見到孫宵之前,她确實想過要狠狠揍他一頓出氣。
可看到孫宵被吓成這樣,就不知如何下手了,從小到大,她就沒打過人。
江序禮正盯着她,她告訴自己既然酒瓶都遞過來了,就不能認慫。
她抓着酒瓶指向孫宵:“你這個混蛋!你竟敢騙我!”
她搖晃的手和帶着一絲奶聲奶氣的音量,皆讓人感到毫無威脅性。
那酒瓶遲遲不敢砸到男人頭上。
反而是孫宵猛得抓住酒瓶,往自己頭上砸了去,一邊瘋了似的提出不利己的要求:“我知道錯了!你打我吧!”
常以念被吓了一跳,将手裡的半截酒瓶扔在地上。
他看着孫宵額頭流出的血。
這人是變态吧!
竟然還有這種要求。
常以念仿佛做錯事一樣,聲音怯弱:“我隻要你把錢還給我。”
“還,我一定還。”孫宵私有若無地瞥了眼江序禮:“隻是,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什麼意思,你沒錢?”要是他說出把錢花光了這樣的話,常以念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撿起地上那半截酒瓶砸向他。
“有,我有錢,隻是我錢放理财裡了,提出來需要點時間。”
他竟然還理财,騙她的錢去理财?
常以念頓覺被刺激到。
嚴肅地看着孫宵:“多長時間?”
孫宵豎起一根手指:“至少一個月。”
“你都騙過我一次了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你朋友一個個身份都這麼吓人,你報警了警察沒找到我,他們這麼快就揪出我來,你覺得我會為了那幾萬塊錢去找死嗎?”
孫宵警惕地看着謝洲和江序禮,他也是有苦難言,什麼錢放理财産品裡純純的扯淡,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錢轉給常以念讓自己早點脫身,可有人不讓啊。
他看了江序禮一眼,這個男人一身黑,雙手插兜,微微擡起冷貴的下颌,不屑的眼神目空一切。
常以念咬牙切齒:“你不需要找死,我會送你去警局,讓你下次還敢去騙人不。”
孫宵聞言,忽然又撲倒在她面前,痛哭流淚起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上個月我父親生病了,需要錢,不然我也不會辭職回去照顧他,結果人沒撐過來……”
“你缺錢可以找朋友借啊,憑什麼去騙人,被你騙的人不無辜嗎?”
“我知道錯了,隻是當時都親朋好友借遍了錢,也沒湊夠,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劍走偏鋒。”
常以念怔了一下,半信半疑看着孫宵,心中卻悄然動容。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如若當時不是父親生前攢了點錢,她也不知道上哪去要手術費,最後是錢花光了,人也沒救回來。
她認真地看着孫宵:“你真沒騙我?”
孫宵抹了把臉上的淚:“我爸頭七剛過,我犯得着咒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謝洲插了一句:“這點他沒撒謊,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家裡的确在辦喪事。”
江序禮瞥了她一眼,眉頭低垂,仿佛感同身受,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心軟了。
最終還是決定放孫宵一馬,前提是一個月後必須把錢給她,給了錢,常以念才考慮去警局撤案。
從夜總會出來,常以念手指糾結在一塊兒,不好意思地看着江序禮:“序禮哥哥,我可能還要繼續給你添麻煩,還要一個月,我才能出去找房子。”
目前為止,她已經發了兩個月的工資了,住在江序禮家省了不少花銷,可即便如此,錢也不夠出去租房。
江序禮手插兜裡,清了清嗓音:“行吧。”
常以念在不經意間,瞥到他扯起了嘴角,看起來有點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