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禮神情自若地走進來,而包間裡的其他人都瞬間呆住了。
明子瘋狂地扯了扯艾希:“他就是我說的那個極品。”
艾希兩眼花癡:“沒想到你這次真沒眼瞎哈。”
劉盈盈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捧着臉,故作嬌羞:“帥哥,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呀?”
“他沒走錯。”開口的是常以念,其他人困惑不解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常以念解釋:“他是我朋友。”
江序禮自顧自走到她旁邊坐下,随意擡了擡手跟她們打招呼,舉手投足貴氣既松弛,往那一坐,輕輕松松便将主場變成他的。
劉盈盈咽了口唾液:“男朋友?”
常以念臉紅了:“不是,我哥哥的朋友。”
明明說的是事實,但在其他人聽來這個解釋十分牽強。
一個個臉上都寫着不相信。
包間裡飄蕩着輕快的音樂聲。
艾希倒了幾杯酒,給明子和劉盈盈分了之後,又拿着兩杯遞給常以念和她旁邊的江序禮。
酒要遞到常以念面前時江序禮伸手擋了一下:“她喝酒會亂親人。”
因為他這冷不防的一句,常以念羞惱地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麼?!”
劉盈盈起哄:“這話倒是真的,畢業那晚,你喝醉了把我們三都親了。”
明子一臉姨母笑:“不過她親的是我們的臉,帥哥,他親你哪了?”
江序禮沒說話,卻似有若無地用指腹摩擦着自己是唇,嘴角扯出一絲得意的弧度。
大家都懂了,常以念被她們用那種揶揄的眼神盯得無地自容,臉紅得似滴血般。
艾希将酒杯放下:“這不正好,多喝點,你送她回去。”
她給江序禮遞了個眼神。
這次江序禮倒沒攔。
常以念親眼目睹室友明目張膽地出賣自己,瞠目結舌。
她郁悶地喝了口酒。
明子點了首歌,男女對唱的,她拿起一個話筒遞給江序禮,劉盈盈本以為她會将另一個話筒遞給常以念,結果聽人家說:“帥哥,要不要一起唱?”
劉盈盈拿出手機暗暗威脅:“我要拍下來發給老李。”
帥哥當前,明子才管不上什麼老李,新婚誓言都抛諸腦後了。
江序禮沒接話筒:“不好意思,我唱歌要命。”
常以念在六年前聽過江序禮唱歌,确實要命,是好聽地要命。
她湊近提醒他:“明子剛結婚,對你沒那個意思。”
“我不跟有夫之婦唱情歌。”
“……”
明子手中的話筒晾在空中無人接,尴尬地塞給了劉盈盈。
江序禮百無聊賴,喝了杯酒,一會兒刷刷手機,一會兒把玩着火機。
常以念瞥了他一眼,心想這一定是他參加過最無聊的局吧?
明明都這麼無聊了還在這坐着,為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江序禮摸出卡比龍的黑白色煙盒:“我出去抽根煙。”
他煙瘾早犯了,礙于這包間都是女生不好點。
“好。”
他起身走出去。
包間門關上的那一刻,幾個女孩終于憋不住了。
劉盈盈拉着常以念激動地問:“他是不是在追你?”
常以念詫異她為什麼會這麼問:“沒有啊。”
“念念,你是不是太單純了,你看不出他喜歡你嗎?”
“你别亂說,怎麼可能?”常以念努力解釋:“他跟我哥哥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對我也很好。”
艾希反問:“他隻有你哥哥一個好朋友嗎?他對好朋友的妹妹都這麼好嗎?”
常以念怔住。
她不是沒有察覺,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在别人面前,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自身的冷貴氣質和一出生便自帶的貴族光環,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感。
如果說是幫好兄弟照顧妹妹,可蘇言妍才是親妹妹啊。
他對蘇言妍是愛答不理的,甚至有點嫌棄。
“他不喜歡你陪你來粵城?不喜歡你跟你參加這麼無聊的聚會?很明顯,他跟我們不是一個圈層的人,他是為了你才勉強自己去融入你的圈子,明明那麼無聊了,還是忍了那麼久才出去抽煙。”
艾希緊接着的一排排連問,說得常以念腦子混亂不堪。
她不敢多想,拿起酒杯喝酒。
明子說:“而且,你也有點不對勁哦。”
常以念眨了眨眼:“我?”
“跟你同窗四年,我還沒見你跟哪個男的走這麼近過,帶着他來見姐妹這種事,放你身上已經是很親密的行為了。”
常以念垂眸。
細細想來,這确實很不可思議。
她和江序禮的關系不知不覺就發展成這樣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暗推動着。
劉盈盈摸了摸下颌:“我從剛剛就一直糾結一件事,這帥哥我好像以前見過。”
常以念說:“他是京航的明星機長,上過熱搜的。”
明子眼睛亮了亮:“是不是還和蘇妍傳過绯聞?”
常以念點頭,主動解釋:“但那不是真的。”
艾希:“我去,如果我記得沒錯,京航的明星機長可是京城頂流家族江氏的太子爺。”
明子激動地晃着常以念的胳膊:“念念,你還在等什麼,從了他呀!”
“你們别鬧了。”
劉盈盈專注地想了好久,靈光一閃:“不對,我記得大三有一次,你感冒了,我在宿舍樓下碰到一個男的,他買了藥讓我給你捎上去,那個人好像就是他。”
常以念記得确實有這麼一件事,可那個人怎麼可能是江序禮呢,過去那幾年,他們根本沒見過,他不可能來學校找她。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
她看向劉盈盈:“你認錯了吧,那是我哥,他們身形差不多,長得都挺好看的。”
記憶久遠,劉盈盈開始自我懷疑:“是嗎,可能真是我記錯了吧。”
劉盈盈被她說服了,常以念卻自我懷疑起來。
如果劉盈盈沒看錯呢?
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江序禮進來的時候,常以念喝了三杯酒,整個人軟軟地趴在劉盈盈腿上。
他皺眉,去扶她:“她喝了多少?”
劉盈盈比了個三。
“我先帶她回去,酒水買過單了。”說完,他将人打橫抱起。
“滴……”門鎖打開,江序禮抱着人進來,擡腳将門踹上。
房間光線暗淡,從玻璃窗透進來淡淡的月光和城市的燈火。
他将人放到床上,女孩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松開,她像一隻軟蠕的貓咪一樣蹭了蹭他的胸口,張了張幹紅燥熱的唇:“序禮哥哥,你喜歡我嗎?她們都說你喜歡我。”
那淡淡的酒氣帶着燙人的氣息,仿佛一片羽毛拂過江序禮的臉部皮膚。
江序禮喉結滾了滾:“我喜……”
她猛得大手一揮,連忙打斷:“怎麼可能!她們都不了解你!你不可能喜歡我這樣的……”
說完,她倒頭沒了動靜,像是睡着了。
江序禮感覺胸口一陣燥熱,呼了口氣,小心翼翼放下懷裡的人兒,細心的掖好被子,男人透過暗淡的光線注視着睡夢中的人兒,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低語:“就喜歡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