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欲哭無淚,隻能連忙傳密音給謝霜序。
“救!诶……不對!是别救!”
……
沈歲晚給了謝霜序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安安分分地被壓進了囚籠裡。
嘶……好疼。
沈歲晚揉着新長出的兔耳,朝着方才揪着她耳朵的人做了個鬼臉,和籠外緊握着拳,神色不明的少年對上眼。
空氣凝滞了片刻,沈歲晚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雖然她已經解釋過了,但原本好端端的人突然長出獸耳,任誰都會懷疑的吧。
想到這,沈歲晚感到很難受,心口酸酸澀澀的。
方才的兔子面具早在壓制中被扯下,她自閉地抱着雙膝,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她。
那雙微紅的眼睛,澄澈幹淨,像是張不染世事的白紙,讓人忍不住滋生陰暗的念頭。
想占有她……想玷污她。
她垂頭喪氣地低着頭,兔耳卻突然傳來溫暖的觸摸,像是帶着極大的愛撫。
那隻手摩挲着茸毛,歎息一聲,輕輕擦拭掉她眼角的水光,把她攬進懷裡。
“師姐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謝霜序的眼眸森然暗沉,雙手克制地撫摸着她的發絲,唇畔擦過她的耳尖低喃道。
沈歲晚怔然一瞬,像是小孩抱着大人,依賴地埋進那個充滿玉蘭香的懷抱。
嗚嗚嗚小師弟也太好了。
休憩室的人見沈歲晚和謝霜序舉止親密,議論聲不停。
“你們在做什麼,竟然和一個妖女舉止親密,真是不知羞恥!”
“别說,這小娘們身材得倒挺不錯……”
“嘿嘿……依我說,她就是把那妖物當成爐鼎了。”
謝霜序眸光一冷,手執長劍,劍聲長鳴,如蒼鷹長嘯,淩銳的劍氣直指衆人!
他黑色的長發随意垂落在額前,高挑的身形擋在沈歲晚面前,負手執劍,臉上露着輕佻散漫的笑意。
“我聽聞人有三穴,連七竅,丹田,根骨,不知您二位是否想一試?”
他漫不經心地注視着方才嚼舌根的二人。
“拾柒号,貳拾叁号?”
他慢條斯理地撫摸着劍身,晦澀的眼眸掃過這些看戲的人,刻意加重了語氣。
“哼!一個毛頭小子,真以為自己是跟蔥?”說話的正是拾柒号,目光不屑地朝着謝霜序大放厥詞。
“老子今天就要讓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見識一下世面!”
拾柒号忽地擦了擦拳頭,暗色的靈力周旋在拳頭上,腰腹收力,直沖沖地揮拳向謝霜序而去!
竟然是金丹期!
旁觀的人不敢再看,看向謝霜序的眼神裡流露這憐憫。
好好的非要招惹是非,這下好了,刀劍無眼啊……
謝霜序微笑應對,橫于眉眼的劍身反射出他冰寒的眼睛。
待拾柒号到他面前來,他才倏然動身。
柔韌有度的霜玉劍翻轉出漂亮的劍花,方寸之間化解了對方的攻擊。
拾柒号臉色一變。
發覺體内的筋骨隐隐有滞澀的傾向!
先前大放厥詞的話已經潑出,拾柒号不相信自己竟會比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的事實。
他大喝一聲,再次向謝霜序襲去。
拳風砸到謝霜序面前時堪堪而止,謝霜序仍然是一副含笑的模樣,指尖輕輕一推——
隻見拾柒号身上裸露的筋脈像是遊蛇一樣突起,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跪倒于地。
“妖……妖怪。”
方才喧嘩的環境頓時安靜下來,直到有人驚呼出聲。
京城裡什麼時候出現了此等高手!
謝霜序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緩緩将霜玉劍入鞘。
明明他的動作如此矜貴,卻莫名讓人覺得那把劍劃過是自己的脖頸。
謝霜序随意掃過衆人,微笑地說:“還有誰要試試嗎?”
看戲的衆人:……他們哪敢呐。
這時一道威嚴深重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少俠好武功。”
一個身穿玄衣暗紋長袍,面容不怒自威的掌權人緩緩走出。
此人就是趙宏,如今的趙家家主。
“不知有沒有時間來堂内一叙?”趙宏拱手笑道。
旁邊的人得知身份後瞬間給他讓出一條道來,不敢噤聲。
謝霜序擡了擡眼,眼底泛着嘲意,道:“家主這樣可不會服衆的啊。”
趙宏臉上笑容一頓,琢磨着謝霜序的深意,看見倒地的拾柒号明白了意思。
“你!你!還有你!過來把這礙眼的東西拖出去,永不入内。”
雖說這樣的方式不複合趙宏以往做事的風格,但,謝霜序的價值可比損失的利益要多得多。
場地很快地被清空,一瞬間隻剩下趙宏、謝霜序、沈歲晚,和那兩隻仸五個人。
“少俠可滿意?”
趙宏自負地以為拿捏住了謝霜序,側身一引。
“不如現在就移步前廳?”
謝霜序盯着趙宏,露出一個良善至極的笑,算是答應了。
最後離去的時候,他與囚籠内的沈歲晚對視一眼,好似在控訴師姐讓他獨自面對。
“師姐,别忘記了約定時間。”
籠内的沈歲晚眨眨眼以示回應,她也沒法,事發突然,隻好分頭行動了。
“那個……你也是仸嗎?”
籠内關着的另幾隻妖怯懦地開口。
這隻說話的妖有一雙灰色貓耳,長長的尾巴緊繃地繃直。
在貓妖旁邊的還有一隻臉上長着豹紋的妖,豎瞳警惕地盯着沈歲晚,哈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