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順從地放松身體,等待着人的指示。
“好,接下來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聚火。”元夏的聲音不由地讓人放松,“閉上眼睛,你要找到自己的那一株火,它也許就在前方,也許就在腳下……”
十分抽象但又具體的闡述。
因為沈歲晚雖沒看見火,但卻能感受到天地之間一股熱流若隐若現,她再次靜心,這次抛卻了所有妄想雜念,感覺到那株火苗的熱源越來越近——
就是現在!
半空中,一株火焰赤紅的燃燒,沈歲晚操縱着呼吸往火苗處飄去,将這枚火苗捧在手心。
“拿到了嗎?對,就是它,你需要把它徹底抓住,我會告訴你施法的咒語。”
元夏在沈歲晚的耳畔說了什麼,最後解脫一笑,淡然地看着沈歲晚。
“好了,我把能教的全交給你了,别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她看見盤坐的小人的掌心,赤紅的火焰乖順浮空,淡金色的雲紋從她掌心一直浮現到臉頰。
“紅業華,魂靈現,我要進入元夏的記憶海中。”
巨大的火焰在沈歲晚的背後轟然出現,墜落的火星點燃元夏的魂魄,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元夏失聲。
沒想到作為魂魄也是有痛覺的啊,早知道她就讓小孩慢點弄了。
當火苗燒到她眼睛時,她掙紮看向黑暗裡的唯一的光,聖潔的救世主為她落下了一滴淚。
……
沈歲晚恍若進入到了一個虛無缥缈的混沌空間,四周漆黑一片,隻能依靠她手裡的火光照明。
元夏告訴她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
可是太黑了,她也分不清東西南北。
她戳了戳火苗,問:“你可以帶路嗎?”
小火苗扭了扭身子,表示想得美。
沈歲晚盯着這截叛逆的火苗,威脅道:“你不動我就把你熄滅了再找一隻乖的。”
話音一落,小火苗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神秘力量一推,差點就要回去見兄弟姐妹了。
小火苗:……别,它投降,要不是打不過沈歲晚,它一定找機會吞了這個威脅火火的家夥。
有了火苗的助力,沈歲晚自然是省心很多,在走了不知多久後,前方忽然出現一道白光,猛地變大将沈歲晚吞噬了進去。
……
“嘶…這是哪裡?”沈歲晚掙紮地醒來。
看這裝潢和内飾,這裡是元夏的房間,她已經進入意識海了?
床那邊站着一個紅袖妩媚的女子,應該就是元夏。
還未等沈歲晚準備好,一股吸力扯着她的魂魄緊緊貼到了元夏的後背。
什麼意思?!
她往外走了一步,無事,再走了一步,也沒事,那再走一步呢?
沈歲晚揉了揉背撞疼的鼻尖,得出結論,她不能超過元夏一米之外。
這下真成了背後靈了。
既然這裡是元夏的記憶海,那必然有線索。
沈歲晚幽幽地飄到元夏面前,發現她手裡拿的正是一張同樣的信紙,但是内容确隻有短短幾個字。
“今日戌時,封武街。”
“元夏,吃飯了。”清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元冬冷淡的瞳孔注視着元夏的一舉一動,包括元夏把信紙燒毀于火盆之中,然而她把一切收入眼中時,卻并沒有阻止,隻是在元夏燒完紙後,說了句:
“大家都在等你。”
“好。”
元冬?
沈歲晚觀察着這個冷淡的女人,元冬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像冬天的一場雪,清冷美麗,但沈歲晚從來沒想到元冬竟然知道元夏私下隐瞞的事情。
這時候她才發現,這位清冷寡言的美人從頭到尾都是以旁觀者的姿态參與的。
……
又是一次轉場,熟悉的神秘的吸力,沈歲晚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甩出去了。
下次可以慢點嗎,她快要吐了。
這一次,元夏如約來到了封武街,這裡百姓很多,即使晚上也很熱鬧,燈火通明。
沈歲晚蹲在元夏身旁,百無聊賴地撐着手,直到街上響起馬蹄的聲音,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停到元夏面前。
從車船口伸出了一隻手,遞給了元夏一包東西。
沈歲晚暗暗記下了那輛馬車的模樣,突然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轉頭看見元夏摔倒在小攤上,攤上的瓷器被她撞碎了一地。
攤主憤怒地破口大罵,沈歲晚着急得不行,但這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就算她使用異能,也是無濟于事。
“不好意思,阿公,我賠你錢。”元夏踉跄地爬起來,把摔碎的瓷器撿了起來,手指劃破血了也沒發現。
她拿出一兩銀子遞給攤主,卻被攤主一把甩開。
“你這點銀子算什麼,知道我這些陶瓷燒了多久嗎?”
攤主是個老頭,經常愛占便宜,燒得瓷器也都是殘次品,平時根本沒人到他這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