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的話,沃林或許也會成為一個不錯的人。
拿着精緻的包裹,看着羅爾家的貓頭鷹時,斯内普這樣想。
“你這個喪門星,又在搞什麼下流的玩意。”拍門聲突然響起,伴随着粗魯男聲的還有鞋底一下一下踢向破舊木闆門的劇烈響生。
斯内普立刻将等待投食的貓頭鷹轟了出去,之後将漏風的窗戶費勁地關上。在窗戶栓剛落下的那一刻,柔弱的木闆門再也擋不住男人的皮鞋,‘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出去,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斯内普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托比亞。
托比亞和斯内普長大後的樣子十分相似,不過比他要高大強壯很多。鹦鹉一樣的鼻子刻薄地挂在他暴怒的臉上一聳一聳地,混濁的眼睛像是在工業區的臭水溝浸泡而成,黑色的頭發在頭上打着結,長期喝酒導緻的紅色與髒污令他看起來惡心到了極點。
“你這個臭雜種,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托比亞說着就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啊”女人的尖叫從樓下響起,是艾琳回來了。
斯内普黑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托比亞。
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量襲來,‘嘭’的一聲,托比亞直直地飛向樓下。
得益于沃林曾經對于無聲無杖魔法的研究,斯内普可以在不使用魔杖的前提下,輕而易舉的打敗托比亞。
“你都做了什麼?你這個怪物”艾琳的尖叫聲再次響起,她憎惡地看着斯内普,眼裡是沒有掩飾的憤怒與指責。
怎麼能有母親會恨着自己的孩子呢?斯内普緩緩地複原了自己房間的門,即使經曆過漫長的孤獨歲月,但艾琳的眼神依舊令他不适:“管好他,否則下一次…”他擡起下巴輕輕地威脅。
修複好房門後,斯内普看着手裡有巴掌大小,沉甸甸的包裹,黑色的盒子被精緻的同色絲帶纏繞,絲帶上面還繡着一個小而精緻的羅爾銀色是家徽。
感覺到盒子裡有異動,斯内普緩慢地打開盒子,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個正在發熱的雙面鏡,還有一個使用說明。
念出鏡子上的咒語之後,一雙棕色的眼睛緩緩浮現了出來。
“你終于學會使用它了,我還以為會再等一會兒呢。”沃林的聲音傳了出來。“梅林,你在什麼地方。什有人在哭?”
斯内普此時穿着破舊的麻瓜衣服,比他在霍格沃茨時表現的還要寒酸落魄。他的衣領處因為磨損而出現了毛邊,表情冷地像冰,透過他的腦袋,沃林看到了長着黴斑的灰色牆體,陽光透過破損的窗戶将肮髒的空氣照的清楚。
隐隐約約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叫罵。
“這是我家。我的父母正在吵架”斯内普已經過了會因為家庭而自卑的年紀,他說着将鏡子翻了個面為沃林展示了全景。惱人的哭聲與争吵聲音越來越大,斯内普随手施展了一個‘消聲細語’咒。
“這種地方可以住人嗎?”沃林說,“很抱歉,但你的住處比我想象中還要…簡陋。”他努力的說出了一個沒有那麼令斯内普難堪的單詞。
“這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斯内普說,他靠坐在窄小的床上,木闆床發出嘎吱的聲音。目光柔和的看着鏡子裡的沃林。
他拒絕了鄧布利多教授的邀請,也在改變自己生存環境上沒有做什麼努力,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他們經常這樣嗎?”沃林皺着眉頭。
“每一天。”斯内普答。“不用在意這些,你找我什麼事?”
沃林抿了抿自己的嘴巴,其實他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要和新交的朋友說說話,所以斯内普的問題令他有些尴尬。
斯内普看到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最近過得怎麼樣?”他問。
沃林吸了吸鼻子,他的眼眶突然又紅了起來,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斯内普發現他憔悴了很多,眼底一片青灰,嘴唇有些幹裂,就連頭發也沒有被梳理的如往常那樣的完美。
“我過得很好”沃林倔強的說“我隻是突然翻到了這個,就想着送給你。”
面對這樣一個貨真價實脆弱敏感的小孩子,斯内普不知所措了起來。雖然他當了那麼多年教授,但能讓他多看幾眼的學生并不多,他也都是或惡劣或冷漠的對待他們所有人。
“我很想你,很感謝你還記得我。”斯内普說。
沃林的表情立刻局促了起來,“要不然我給你一些金加隆,你去霍格莫德找一個更好的房子吧。”沃林說着,拿着雙面鏡就開始翻找自己的盒子,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金色的鑰匙。
“不用了,我剛拒絕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提議,住在這裡可以提醒我記住一些事情。”
“鄧布利多?”沃林的表情轉為不屑,他輕嗤了一聲“你最好離他遠點。
”鄧布利多教授是個不錯的人。“斯内普說,“如果你在霍格沃茨有無法解決的問題,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幫助你。”
“你别被他給騙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無時無刻不想要消滅斯萊特林。”沃林誇張地說。
斯内普試圖想要扭轉一下沃林的想法“這是你的偏見,他一直都是一位合格的校長。”
“我看你才是被那個格蘭芬多的女巫下了混亂藥水,所有人都知道鄧布利多不喜歡斯萊特林,隻有你看不到。”。
“你不能這麼污蔑莉莉,這和她沒關系,我隻是想提醒你,這個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就在那裡,你随時都可以去找他解決問題,僅此而已。”斯内普也皺起了眉頭。"你就不能冷靜思考一下嗎?鄧布利多從未做過損害斯萊特林利益的事情。“
“他的手下殺了我的維斯叔叔、伊娜侄女,奧萊斯維特表哥,還有希恩斯阿姨、特裡維阿姨,你卻說這是我的偏見。還讓我冷靜,我該怎麼冷靜?我侄子和表哥現在還在紐蒙迦德裡關着,你非得等他把我也送到阿茲卡班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嗎?”沃林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尖銳了起來。
在某種程度上,沃林的這句話預知了自己的未來,這令斯内普沉默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如果再争執下去,沃林一定會扣下雙面鏡,然後冷戰到開學,甚至更久。
“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斯内普快速開口。
“你也隻是被他迷惑了,你以後最好離那個格蘭芬多的泥...女巫遠點,她隻會讓你在斯萊特林裡格格不入。”沃林說。“他們會因為這個在背後說你壞話。”
“他們是誰?”斯内普岔開了這個他不想繼續下去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