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宇氣笑了，盯着她：“結婚吧，我需要保障。”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幾秒後，忽然回過神來，瞪着一雙懵懂的大眼：“你說什麼？”

他微微揚起下巴，視線從始至終落在她身上，不急不躁道：“結婚，我的态度擺在這，你好好考慮，什麼時候決定好了，通知我”。

離得這麼近，辛從悅感受到他的氣息，沉穩強大又微帶侵略性，不由得耳根發熱心跳加速。

一擡頭，對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眼神幽暗深邃，高聳的鼻梁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立體。

光是這張臉，就很難讓人拒絕，更何況他豐厚的家産和龐大的事業布局。

有點心動了。

她點頭。

進電梯上樓，褚遂宇突然問：“門卡呢，你扔了？”

“不常用，放起來了。”

早忘記去哪了。

到家，褚遂宇替她拿鞋子，又接過外套，半開玩笑：“錢是用來花的，門禁卡是用來開門的，你不用就還給我。”

“我也沒想要”，辛從悅在背後撇嘴。

褚遂宇轉身摟住她：“像你這麼别扭的人，少見”。

被他弄得不自在，辛從悅輕輕掙了掙，卻沒能掙脫，擡頭瞪他一眼：“褚總見過的人太少了，還得多出門見見世面才對。”

他松開了手臂，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帶着一絲探究的笑意：“确實，但凡我見過世面，也不至于對你念念不忘。”

辛從悅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不甘示弱地反擊：“那你慢慢見世面吧，我不奉陪了”。

說着便要穿回鞋子，出門。

褚遂宇喜歡看她使小性子的樣子，這才是她鮮活真實的一面。

他雙手抱臂靠在牆邊，擡腳擋在門口，語氣緩了緩：“逗你的别當真。有個東西你肯定感興趣，今晚我心情不錯，喊聲“親愛的”，我拿出來給你展示。”

她笑了：“你玩什麼花樣？”

褚遂宇拿出一部舊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

辛從悅一眼認出來，這是他高中那會兒用的手機，上次在他車裡看到，還嘗試打開來着。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全被他看見了，她有點兒心虛，故作鎮定地翻了個白眼：“不是很感興趣”。

“那算了”，褚遂宇收回手機，随手扔到桌子上。

她看着那部初代iphone，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小聲嘟囔：“親愛的”。

“沒聽清”，他眯着眼看她，語氣玩味：“又不是讓你喊老公，大大方方一點兒”。

她瞪了他一眼，惱羞成怒地拔高了聲音：“親愛的，親愛的！”

他笑得肆意，慢悠悠倚着沙發靠背坐下，姿态閑适。

“密碼是0830，我的生日你都不知道，活該打不開。”

“我知道啊，隻是沒想到你會設這麼簡單的密碼”，辛從悅拿起手機輸入密碼，不忘挖苦他一聲。

褚遂宇愣了一秒，眼神複雜。

點開相冊，看到自己穿着白色連衣裙在昏暗燈光下唱歌的照片，記憶瞬間回到那年夏天。

八九年過去了，她沒什麼變化，依舊是巴掌大的小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翼。隻是眉毛修得更細，把那雙清透的眼睛勾勒得更有味道，臉頰的嬰兒肥也消退，襯得整張臉小巧精緻。

翻遍相冊，除了自己的照片和一小段唱歌的視頻，并沒有多餘的内容。

“為什麼還留着這些”，她放下手機，在他旁邊坐下。

褚遂宇往後一靠，雲淡風輕道：“被某人傷透了心，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用作警醒”，說完他鄭重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嘴硬”，辛從悅放開她，悻悻道：“想聽點甜言蜜語也挺不容易的”。

褚遂宇捏了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過來：“打算什麼時候通知我？”

辛從悅唇角微微動了動，哼着鼻子道：“着什麼急。”

褚遂宇将她攬入懷中，捏她肩膀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别讓我等太久。”

“你威脅我啊”，她剛說完，被褚遂宇抱進懷裡。他們都覺得，這個擁抱迥異于過往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