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在裴翡的行為下,他們仿佛插不進二者的相處中。
他們周圍已經有了旁蟲無法跻身的奇怪氛圍。
飯後,三位陪飯雌蟲都各自回房了,裴斐偷偷打開房門,看着大廳中的兩個蟲。不少雄蟲在外蟲眼前不會折磨雌蟲,等獨自相處才會開始折磨。他想偷偷看看,裴翡會怎樣折磨塞第羅。
其實,不在外蟲面前折磨蟲就不錯了,至少往後塞第羅能保住自尊。
可他卻沒想到,他們隻是沉默着。塞第羅沉默情有可原,他的性格一貫如此。可裴翡竟然也會這麼安靜。
他安靜的看着塞第羅,眼中卻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反而有着認真和疼惜。
裴斐覺得,他們裴家的小雄子似乎變了不少。簡直和以前判若兩蟲。
塞第羅覺得自己在這種注視下,都有了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他不怕疼痛和刑罰,此時卻有點畏懼這種感覺。
“雄子,我有一個蛋。”
“我知道。”裴翡注視着他的眼睛,可他狼狽的低下頭。
誰敢與那雙眼睛對視呢?鎏金的色澤,裡面似乎都有金箔在流動,看起來熠熠生輝。沒有任何礦石珍寶能比得上這對眼睛。它像濃縮的太陽,像璀璨的星辰,像一切美好的存在。
他之前見過很多雄蟲,他們都很清秀美麗,但是沒有一隻像裴翡這樣令他内心震動,令他心跳加速。
裴斐卻聽不懂他們的啞迷。
塞第羅有了蛋?裴翡不但知道,反而沒有發怒?
不會早在他們為塞第羅操心前,他就已和裴翡暗中交合還有了蛋吧?!
裴斐暗罵了句塞第羅不地道,戴上門躺回床上,不再偷看那兩個蟲了。
“塞第羅,你可以做我的雌君嗎?”裴翡變戲法似的從自己身後拿出一朵散發着香味的香槟玫瑰,在塞第羅眼前單膝跪地。這是他已知一種浪漫的求婚方式,卻不是蟲族的。
因為沒想到塞第羅這麼快到來,他預訂的99朵鮮花沒有送到。排面不夠,隻能心意來湊。
塞第羅先是被吓到似的呆在原地,随後皺起眉頭去拉裴翡起來。他不認為自己的身份能夠成為貴族的雌君。
名門望族之間的聯姻都已經是默認的規則,一來是保證優秀的基因和後代,二來是保證他們的家族權利經久不衰。
裴家的雌君隻會是貴族圈的軍雌,裴玉早為裴翡定過雌君人選,他們都很優秀,等級高,軍銜高,基因強,家族權利大。
塞第羅認為自己成為裴翡的雌君是不可能的。
裴翡覺得自己的排面不夠,為了更好的求婚效果,便更加袒露心意,順勢握住塞第羅拉他的手,放到嘴邊吻住。
從來沒有雄蟲會對誰下跪,也從來沒有雄蟲會給誰送花,更沒有雄蟲會跪下吻住誰的手。
塞第羅原本躬身去拉裴翡的動作定住了。他隻能像大多數雌蟲一樣,改為雙膝跪地的姿勢,愣愣的看向裴翡。
哪怕單膝跪地,他依然耀眼奪目,比童話中的小王子更矜貴。
塞第羅不知道自己該先拉起裴翡,還是該告訴他自己不值得被送花,不值得成為雌君,更不值得雄蟲這樣對待。
“雄子,我不值得這樣……”
“在我這裡,你永遠值得。”裴翡深深地看了塞第羅一眼,把他不敢接下的香槟玫瑰插到他的襯衫口袋中。
“願意嗎?”
塞第羅從來不知道自己作為雌蟲可以拒絕來自蟲族皇室和雄蟲的要求,但此時他發現自己第一次不想拒絕這個雄蟲。
不是因為雌蟲對雄蟲基因上的臣服與疼惜。這與身體本能無關,隻是靈魂上的悸動與愛。
即使這可能是一個玩笑,是雄蟲對他惡劣的逗弄,即使可能會引來無數嘲諷與冷遇,可他還是說了出來
他說:“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