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很久,久到足夠千凜把天元的“屍體”從上到下打量一遍。
久到天元自己忍不住了,“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天元,星漿體是你的要求嗎?”千凜不答反問。
天元一時沒回答,似乎在思考,“似乎不是吾的要求。”
“……是不是你的要求你自己都記不得了?”
“太久了,”他頓了頓,“久到,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存在。”
……
“那這次的星漿體我就不給你了。”
“可以。”
虛無缥缈的聲音回答的幹脆利落。
“???”
“隻要你自己願意就好。”
“……什麼意思?”千凜眼睛眯了眯。
什麼叫她願意就行?
“字面意思。”
說完,天元也不打算再和她多說什麼,直接将人送了出去。
天元“看着”這空間内一望無際的白長長歎出一口氣,與其說是一個宮殿,倒不如說是一個囚禁着他的囚籠。
或許已經不是“他”而是“她”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它”。
時間太久了,久到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最初的性别了。
而被送出來的千凜蒙了兩秒,突然想起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喂天元!我的話還沒說完!事情還沒說完啊!喂!”
奈何現在無論她怎麼喊怎麼挑釁都沒用,天元已經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就兩句話的功夫就被天元帶偏了方向忘記自己此次的目的……
千凜順順長生柔軟的毛,剛才進到空間裡時是魂體狀态長生并沒有跟着,它看出了千凜狀态不對沒有多餘動作依然呆在千凜懷裡,現在千凜魂體回歸它自然也發現了。
變正常的千凜身上似乎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長生趴在千凜肩頭細細嗅聞。
“怎麼啦?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千凜擡起胳膊拉起衣領聞聞,沒有味道啊。
長生又把小腦袋擱到千凜頸間聞,毛絨絨的小臉和胡須戳的千凜癢癢的,擡手在它臉上揉了一把。
長生不舒服,甩甩腦袋又頂頂千凜的手掌。
剛出來時帶着的奇怪味道沒有了。
千凜讀懂長生的意思,抱着它轉身離開,天元不想理會她,她也沒辦法強闖進去拉着天元細細審問。
千凜回到宿舍時剛好趕上世家來“查寝”。
門被敲響後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
“砰”跟在他身後的人隻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出來撞在開門人的肚子上,帶着他撞向宿舍門對面的牆壁上,本來就是木制建築,牆面晃了幾下,看上去馬上就要塌了一樣。
其餘逃過一劫的人又驚又懼,齊齊看向站在宿舍門口的四人,氣勢上四人碾壓一衆,居高臨下的蔑視被長生撞到牆壁後爬不起來的男人。
“阿拉拉果咩~,我還以為是什麼匪徒要入室搶劫呢~”
千凜扯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這位先生也真是,媽媽從小就教導我們進别人卧室要先敲門,等到别人同意再進入,怎麼你長到這麼大還沒記住呢?難道……”
“沒媽媽教,當然記不住。”五條悟攤手。
“你們!噗——”
長生斯條慢禮的在男人腹部擦了擦爪子,力道不明,但從男人噴出的鮮血來看應該不小。
千凜擡手接住跳回來的長生,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根本沒有手表的手腕,“哎呀,都這個時間,是時候要睡覺了,諸位再見。”
今天呆的宿舍是千凜的,另外三人聽到這句話點點頭,“走了。”
“拜拜。”
四人友好互道再見,三人離開千凜的宿舍,而站在走廊中的人隻能往兩邊站讓開路,眼睜睜看着三人離開,而沒走的人“啪”一聲關上了宿舍門。
很快,又傳來三聲關門聲,走廊内隻剩下匆匆來挨了一頓打的世家衆人。
……
…………
“反正,也看到他們都在宿舍了……任務也算完成了?”
“……嗯,應該算的。”
尴尬的安靜,躺在地上的人還在疼的抽氣。
片刻之後,“那就走吧?”
“走吧走吧。”
于是,衆人又匆匆離開。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得到消息的夜蛾正道匆匆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又匆匆離開。
沒出人命就行。
是夜
東京的夜晚想來不算安靜,今天尤其,街道上的霧氣層層疊疊。
奴良宅,奴良鯉伴拿出一張清單交給雪女,雪女舉着清單走到了衆妖怪前的空地清清嗓,“大家安靜一下!”
呱唧呱唧——
“大家安靜一下!!”
呱唧呱唧呱唧——
“大家!……啊——讨厭!!”
冰雪噴湧而出,除了個别幾個妖力強的妖怪躲過一劫,其他的妖怪都變成了一座座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