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閃身百米外的奴良滑瓢回頭,頗有意思的勾唇,“吼?速度這麼快?”
倒是比門外的陰陽師更敏銳。
“公主。”
千凜繞着櫻姬看了看,并沒有聞到血腥味,也沒看見明顯的傷口。
“有沒有哪裡受傷?”
櫻姬像是剛被驚醒,有些慌張的看向千凜,“沒,沒有,千凜,剛剛……”
千凜撿起地上的刀鞘幫櫻姬把手裡的妖刀收了回去,她對刀研究不深,不知道這把刀是否就是魔王的小錘,當然也有可能是彌彌切丸,就是那把後來奴良鯉伴一直在用的那把刀。
櫻姬張了張嘴,心中萬般猶豫,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千凜……”
“剛剛的妖怪傷害了你嗎?”千凜率先接過話茬。
櫻姬搖頭,“他沒有,但……”
“你想讓陰陽師來抓走他嗎?”
當然,就算是現在的陰陽師也是沒有辦法抓走奴良滑瓢的,他可是出入花開院如無人的妖怪,能和他打個平分秋色的陰陽師大概隻有花開院秀元了。
蠟燭的火光印在光潔的木地闆上,燭芯是不是炸裂,櫻姬低垂着頭似乎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那個混蛋抓起來。
夜闖少女閨房,不是混蛋是什麼?
“可以,不要說出去嗎?”
緩緩地,櫻姬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她還是遵從内心把心底的選擇說了出來。
千凜點點頭,“當然可以。”
對櫻姬來說,奴良滑瓢大概像是光吧,将她從窒息的沼澤拉出來的那隻手。
貪财的父親,毫不在意她的父親,身在高位卻毫不在意人的父親,門口時時會出現的屍體……每一樣都在切割着櫻姬,直至将她完全割裂。
奴良滑瓢就是在這時出現的,長得又帥又有能力,能夠将她從沼澤裡救出來的妖怪。
心動似乎理所當然。
“對了,你的弓?”櫻姬想起今晚千凜去幹了什麼。
千凜賊兮兮的笑了,“拿到了,你放心!”
櫻姬感覺又松了一根繩,“那就好。”
千凜安撫的拍拍櫻姬,“你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出去一趟。”
櫻姬點頭,“一定萬萬小心。”
從櫻姬房間掠出,千凜直奔五條家。
現在的京都街道布局十分簡潔清晰,知道大概的方位後千凜很容易就找到了五條家。
和其他家宅一樣,五條家早就熄了蠟燭,一片漆黑寂靜,唯獨正中心的一間房間閃爍着微弱的亮光。
像是故意在等着誰一樣……
千凜一頓,心裡癢癢的想要去那間房間看看,但是又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猶豫片刻,千凜決定還是要過去看看,隻不過現在房間周圍轉了一圈,确定沒有人在埋伏,也沒有明顯的陷阱機關。
慢慢的,甚至還踮起了腳尖,千凜靠近了那個房間。
應該是有一個人的,千凜感受到非常濃郁的咒力氣息,上一個有這麼濃郁氣息的還是五條悟。
或許房間裡的是這一代的六眼神子?
湊近門,千凜通過縫隙往裡面看,什麼都看不見,又細細感受了一下,确定房間裡多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被發現了,隻有一個六眼在的話還是可以打一打的。
千凜閃身進了房間,立刻就被濃郁的藥味沖的險些吐了出來,房間的冷氣凍得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誰?!”
毫不講理的一把刀就飛了出來,千凜猛地側身躲過,隻能看見那把刀直接沖破門飛了出去。
千凜:“……”
還好她有點本事,不然被戳開的可就是她的腦袋了。
“咳……咳咳……”
房間深處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千凜:???
走進房間,繞過屏風,千凜看見了趴在床榻上,一身黑色衣袍半穿半露的白發男人。
可能是聽見聲音沒來得及穿好,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的好像要透光。
男人咳的越來越厲害,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手顫顫巍巍的想要去拿櫃子上的藥,接過伸了幾次手都沒能拿到。
千凜看不下去了,把人扶起來靠着牆坐好,又在他要動手之前把手收回來,拿起櫃子上的藥和杯子遞到男人面前。
男人一張臉咳的染上了绯紅,身體劇烈起伏,五官精緻漂亮的不像話,穿上女裝都可以扮女生了,但他卻不顯女氣,隻是常年病弱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弱。
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藥男人猛地擡手把藥和杯子都打飛了出去。
千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