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顧晴在曼城玩了兩天之後，便到了她啟程回海城的日子。
原本顧晴是計劃多待兩天的，但是因為賀陽出差提前結束，一直在電話裡頭撒嬌讓顧晴回去，所以她還是改簽了機票。
時間還早，顧晴就沒有急着過安檢，而是在外面和楚雙栖找了個位置坐着聊天。
見楚雙栖如今狀态不錯，顧晴便試探性地開口：“小七，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你當初會下定決心跟應嶺分手啊？”
許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楚雙栖一愣，随即勉強扯起一抹笑意。
“可能是因為從他嘴裡确切地知道了他不會結婚。”
“也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所以......”
顧晴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口：“應嶺拒絕了和秦家的聯姻，他爸媽氣個半死，不過還是沒有動搖他半分。”
楚雙栖有點吃驚，但是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他不結婚，不是正常麼？按網上的話說，他應該是個不婚主義吧。”
顧晴皺着眉，美甲不自覺地扣着手機殼的邊，似乎是在糾結要不要說出口。
楚雙栖也察覺到了她的糾結，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說：“想說什麼？你不用糾結，直接說就好。”
顧晴深深吸了一口氣，将手機的聊天記錄拿給楚雙栖看。
“昨天賀陽跟着他哥一起去應嶺他們的聚會了，然後他知道了我在你這，讓賀陽來旁敲側擊問你最近怎麼樣！”
顧晴一口氣用了最快的語速說完這句話，随即閉上眼睛，好幾秒之後才偷偷掀開一隻眼睛的眼皮，看楚雙栖的表情。
而楚雙栖此時的表情，隻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那就是一片空白。
她很詫異，因為在她的心中，應嶺想知道什麼事，從來都不需要用旁敲側擊這個方式。
“他讓賀陽問你我的近況？”
楚雙栖有點疑惑地問道。
問完之後，楚雙栖低頭看了看顧晴遞過來的聊天記錄。
是賀陽發過來的，他說：應嶺哥剛才主動跟我搭話，問你是不是在曼城，他想知道楚雙栖最近怎麼樣。
在這一刻，楚雙栖看了好幾次，才将那幾個字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意思。
應嶺在打聽自己的近況......
這件事讓楚雙栖感覺有點心跳加速，腦子的反應有點跟不上身體的反饋，她這一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他最近的狀态似乎不是很好......怎麼了小七，我是不是不該提他？”
顧晴有點緊張，畢竟當時她一直以為楚雙栖是這段感情的唯一受害者。但是她跟着賀陽一起回賀家吃飯時，聽見賀燦打電話，說應嶺最近的狀況不太好。
整天就是拼了命的工作，除了叫他喝酒會出去，但是去了也是什麼話不說，悶聲喝酒。
他們都不知道應嶺到底是怎麼了，還以為是在為聯姻的事情煩心。
當時顧晴覺得，他可能是因為楚雙栖。
這個念頭在當時一閃而過的時候，顧晴覺得自己瘋了。
像應嶺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為感情變成這樣？
但是昨天賀陽給自己發的信息證實了自己這一猜想，原來不是楚雙栖的一廂情願，其實應嶺也是喜歡她的。
看着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分開，說不遺憾是假的，但是似乎他們之間存在的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沒什麼，我隻是有點吃驚。”
楚雙栖微微别過頭，捏了捏鼻子，試圖讓濕潤的眼眶變正常。
“我還沒讓賀陽回複他呢，你想讓我怎麼說？”
楚雙栖聽見了飛機的廣播聲，記憶又回到了當時在海城的機場，自己和應嶺見的那最後一面。
原來，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思念啊......
“如實說就好了，沒什麼的。”
“好了，快到時間了，你先進去吧。”
顧晴知道此時的楚雙栖并不想說太多，所以也沒繼續追問，而是跟她簡簡單單地道别。
回到車上之後，楚雙栖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駕駛座上，也不啟動，任由剛才聽見的話在自己的腦海蔓延。
有時候以為自己走出來了，實際上再聽見那個人的名字，回想起他的模樣時，心髒還是會不受控制地緊縮。
*
【幫你打聽了，我弟妹說人家最近過得不錯。】
就這？沒有了？
應嶺皺着眉發問，一句還不錯算什麼？
賀燦知道這個答案應嶺肯定不滿意，于是他随即又甩了幾張圖片過來。
【别說我沒幫你，我讓我弟去他媳婦朋友圈偷的，再多就沒有了。】
看見圖片的那一瞬間，應嶺覺得自己的手有點顫抖。
他點開第一張，看着楚雙栖正面對着鏡頭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回到了從前。
她頭發剪短了許多，下巴也變尖了，應該是又瘦了。
不是說挺好的嗎？怎麼會是現在這樣呢？
不過，還是很漂亮，特别特别漂亮。
胡茬硌到手掌心，應嶺順勢摸了摸，又回憶起之前的場景。
兩個人剛剛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格外地喜歡有親密的肢體接觸。
應嶺也不例外。
那時候楚雙栖說他是個接吻狂魔，隻要兩個人回到家，不是在接吻就是在接吻的路上。
有一天早晨，應嶺忘記刮胡子，剛冒出來的胡茬刺得楚雙栖連連後退。
被拒絕好幾次之後，應嶺有點不開心，坐在床邊眼神不佳地看着楚雙栖。
楚雙栖也知道了他急切想得到一個親親的需求，所以便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吹了一下，随即摸了摸他的下巴。
“你最近好幾次忘記刮胡子，紮我臉呢。”
楚雙栖微微擡起下巴，給應嶺看自己唇周的紅意。
應嶺輕輕地摸索了一下楚雙栖的下巴，臉上有點不好意思。
“我忘了刮，你可以幫我嗎？”
楚雙栖微微一愣，随後便被應嶺牽着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