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胡子并不隻是刮胡子,兩人還在洗手間内進行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彭力在角落裡偷笑,還以為他們兩個不知道。
因為楚雙栖害羞,不讓應嶺說彭力,所以應嶺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任由彭力看向他們時的眼神暧昧。
回過神來時,應嶺發現手機屏幕已經熄滅。
他以為自己可以适應沒有楚雙栖的生活,畢竟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兩年。
但是此時他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心髒時不時的抽痛在提醒着自己,他很想楚雙栖,很想很想。
應嶺握着手機的手掌緊了緊,他沒有多加猶豫,定下了明天去曼城的機票。
如果說現在有什麼事情想做,那就是看見楚雙栖。
親眼看見她現在的模樣,哪怕隻是遠遠一眼。
應嶺幾乎一夜未合眼,他将這兩天的工作需要加急的都優先處理了,随即趕往機場。
通知完彭力之後,應嶺坐在候機室裡等着飛機通知登機。
很巧的是,他此時所在的位置,就是那天楚雙栖站着的位置。
他想知道,在她的視角裡,看見的是什麼。
廣播開始播報,應嶺轉身想登機時,電話響起了。
是老宅的誠叔。
“小少爺,老爺子他駕鶴西去了。”
應嶺的腳步一頓,随即轉身往機場外走。
老宅:
應嶺趕過來時,老宅裡隻有家庭醫生和幾個傭人在,應望天和劉詩情還沒到。
“通知他們了麼誠叔?”
應嶺看着安詳躺在停屍櫃裡的應老爺子,跟誠叔要了一根煙。
打火機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煙霧便蔓延在應嶺的面前。
“咳咳...”
應嶺不受控地咳嗽了兩聲,誠叔抽的煙有點厚,他有一段時間沒抽一下子有點不适應。
“已經通知了,在給你打電話之後。”
應嶺點了點頭,随即靠在牆柱邊,一口一口抽着香煙。
應老爺子的葬禮肯定是要大辦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估計會有不少事情在等着自己。
蓦然間,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席卷了應嶺的全身,他将剩下的一點香煙掐滅,轉身出了房間。
“誠叔,我回房間休息下,這邊交給你了。”
誠叔沒錯過應嶺眼下的烏青,他微微颔首,回了聲好。
應嶺從小就很少住在老宅,但是還是有一個專屬于他的房間,傭人也會定時地打掃。
他脫了外套,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吊燈出着神。
他拿起手機,點開那個一直被自己置頂的頭像,順勢點進去她的朋友圈。
楚雙栖并不愛在朋友圈發東西,最新的一條還是好久之前,她發的吃餃子的照片。
應嶺往下翻了翻,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張有關于她自己的照片,還是在好幾年之前。
應嶺回到聊天界面,删删減減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發出去一條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但是此刻他很想跟楚雙栖說說話。
突然間,應嶺有點羨慕自己昨天晚上的勇氣,他抿了抿唇,點下了通話請求。
“嘟”聲響起的時候,應嶺感覺自己此時的心率正在飛速地飙升,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試圖讓它不要太緊張。
電話接通了。
兩人在沉默中僵持了一分鐘,最終還是應嶺先開口。
“栖栖,最近,怎麼樣?”
等了幾秒之後,楚雙栖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傳來:“挺不錯的。”
“你呢?”
應嶺打量着房間内的裝飾,聲音帶上了些許的啞:“我就那樣,今天我爺爺去世了,我現在在老宅。”
似乎沒想到應嶺會跟她說這件事,楚雙栖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猶豫了幾秒,才試探性地說出了一句:“你節哀。”
應嶺揉了揉自己莫名有點發燙的額頭,輕聲‘嗯’了句。
“你最近在做什麼呢?”
楚雙栖看着自己桌面上的鮮花,拿起一朵細細觀察着。
“在學插花,還有吃飯睡覺。”
“你喜歡什麼花?”
應嶺回想過去的兩年,自己似乎鮮少給楚雙栖送花,一時間他有點愧疚。
“唔...怎麼了,你想送我花嗎?”
應嶺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小少爺,他們來了。”
誠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話外之意應嶺知道,應望天讓誠叔來的。
“栖栖,我現在有事要處理,我之後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約莫過了十幾秒,楚雙栖的聲音抵達應嶺的耳朵裡。
“還是不要吧,應嶺。”
挂了電話之後,楚雙栖緩了許久,才繼續處理桌面上的花。
一聽到應嶺的聲音,聽見他溫柔地叫自己的名字,她總是會有一種他們從未分開過的錯覺。
但是錯覺之所以是錯覺,就是因為那不是真的。
楚雙栖猶豫了好久,久到她感覺手上的鮮花已經開始有枯萎的趨勢之後,她終于下定決心。
将應嶺從自己的列表裡移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