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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薰風入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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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過後,皇帝命趙曦澄全權主理鐘萃軒諸事,便去了政事堂。

皇後與淑妃則仍守在鐘萃軒。

期間,赫連骁那邊遣了一個在偏殿服侍的内侍過來,詢問朝蓮公主的病情是否有好轉。

那内侍,尚未抵至鐘萃軒門首便被攔下了。

幸而鐘萃軒素來就戒嚴,是以,那内侍見怪不怪。

淑妃娘娘以“朝蓮公主服了藥,正在歇息”為由,命那内侍照此話回複赫連骁。

鐘萃軒正屋裡,趙姝兒一心撲在檢驗朝蓮公主的屍首上,黎慕白于一旁協助。

朝蓮公主身上無任何傷口,也未呈現出中毒迹象。因不能破壞屍首,趙姝兒隻得梳篦着朝蓮公主的每一寸肌膚,連頭發絲都不曾放過。

盡管細緻如此,可直至日沉時分,朝蓮公主的死因仍難明。

為免端王爺與柳妃記挂,皇帝命趙姝兒先回府去。

趙曦澄讓黎慕白陪同,并暗地囑咐趙姝兒——朝蓮公主身亡一事,尚須保密。

趙姝兒亦知茲事體大,一改素日的嬉皮笑臉,鄭重颔首做保證。

黎慕白将趙姝兒送回端王府,便趕往位于仁風坊的陳家醫館,找陳若林确認兩種金瘡藥。

金瘡藥,是她在鐘萃軒連着正屋的耳房發現的。

趙姝兒在檢驗朝蓮公主屍首時,她抽空去了一趟耳房。

耳房裡,除卻采筠采卉的衣衫首飾等日常之物,她還找到了兩瓶金瘡藥。

描三色蓮的白瓷瓶裡,藥已用去大半。另一官窯冰裂紋青瓷小瓶内,所剩藥膏甚多。

太醫曾言,給采筠采卉開了療傷的藥膏。

她不明白這瓶金瘡藥為何會出現用量不一,便從瓶内各挑一點子藥,悄悄用帕子包了。

陳家醫館裡,陳若林放下帕子,對黎慕白道:“姑娘放心,這些應是禦用的金瘡藥,療效上佳。”

黎慕白謝過,問道:“可有不同之處?”

“有,比如這個——”陳若林指着她從青瓷小瓶裡挑出的藥膏,“用的便是乳香、沒藥、冰片、松香等上乘的藥材制成的。”

“而這種金瘡藥——”陳若林又指向帕子上的另一小團藥膏,“還添了一樣十分珍稀的藥材——赤芍。”

“赤芍很珍稀嗎?”黎慕白問道。

陳若林颔首道:“這赤芍,對創口有奇佳的療效,是制金瘡藥頂好的藥材,但因産于北夏,所以于我們來說,自然是珍稀的。”

黎慕白贊道:“陳大夫果真博學強識!”

俄而又問:“近日我在研制一種糕點,正好要用到紅豆。請問陳大夫,相思子可不可以當做紅豆來食用?”

陳若林忙道:“切不可!雖然相思子我從未接觸過,但我記得醫書上有過記載,相思子是有毒性的。”

“幸虧我多問了一句。”黎慕白忙裝作感激不盡,接着問道,“這相思子的毒應不大罷?我看到有些首飾就用了相思子來點綴的。”

“這個我就不慎清楚了。”陳若林道,“但醫書上提過,曾有人中了微量的相思子之毒,因面黃肌瘦、對所進之飲食難以克化,被誤診為脾胃虛弱。”

“醫書的編者還特意點出,因這兩者的症狀過于相似,即便是經驗豐富的醫者,亦極易弄混淆。”

“是以,針對此種症狀,醫者應細緻詢問患者的飲食。”

黎慕白再次謝過,又問了問慶陽長公主的頭疾。得知長公主已無先前那般畏冷了,她方與陳若林辭别。

比及離開仁風坊,天色徹底暗下,她忙讓杜軒駕車回府。

涼王府裡業已掌燈,趙曦澄人卻未歸。

黎慕白不想就此回檸月軒歇息,便沿了一條石子漫的曲折小路,信步走着,一面思忖案子。

天上浮着零散的雲翳,月未出,各色燈盞倒比素日亮了三分似的,把偌大的府邸妝點得花團錦簇。

走着走着,她居然不知身處何地了。

幾番左拐右彎,最後,她停在了一處荷花池畔。

風從水面散來,涼而不冰,清潤如玉,又淡淡蘊香。

她揉了揉酸脹的腦門,認命地等人來尋自己,然後撿了一塊雪白的太湖石倚着,聽蛙鳴此起彼落,如弦如鼓。

出宮前,她悄悄暗示過趙曦澄——看管好朝蓮公主的妝奁。

對于朝蓮公主的死因,她心裡已模模糊糊猜知。但鑒于兇手的作案手法尚未明了,是以,不敢貿然下結論。

更何況,案子錯綜,又涉及兩國。

因而,她未讓趙姝兒留意到那蓮花玉簪。在趙姝兒準備用銀針給朝蓮公主驗毒時,她出手制止了。

她不想亦不願趙姝兒牽扯進來。

小憩一晌,她覺得不再頭昏腦脹,便折上一根樹枝,找了一塊空處,就着淡薄的燈光,蹲在地上繼續推斷案子。

朝蓮公主的屋子,她在協助趙姝兒驗屍之餘,親自搜查過一遍。

當下的首要之務,是盡快找出兇手的作案手法。

在她同趙姝兒離宮之際,王赟已将鐘萃軒的所有人問完了話,就連淑妃娘娘因朝蓮公主休憩時進過屋子,也被請了去。

她不便看那些問話記錄,但趙曦澄勢必會看。

案子的疑團,也許在那些問話中可覓得一些線索。

她估摸着趙曦澄應該回府了,便丢掉樹枝,準備起身,方發覺腿腳酸麻得厲害,隻好仍蹲着,一壁揉腿一壁打量四周。

荷花池并非很大,不遠處種有幾株翠竹,細細長長的竿子,微微彎曲的梢頭挑了一枚缺月,幾縷浮雲點綴。

當真好個賞月之處!

吹着若有若無的荷風,賞着清雅無邊的竹月,她暗歎這涼王府可真夠大的,發誓往後絕不亂走了,正嘗試着再次站起身,卻見路當頭有人疾步而來。

那人仍一襲深紫的袍子,衣袂卷卷,在這失了光鮮顔色的茫茫夜海裡,有一種缥缈的明亮。

趙曦澄很快就抵至她跟前,眸光落在她睫羽上。

黎慕白看他面露急切,忙問道:“殿下,是不是朝蓮公主的案子有了變故?”

一壁說一壁掙着站起,不虞腿仍麻着,起身起到一半,一個趔趄,人往後跌去。

趙曦澄忙伸手掣住她的腕子,才令她沒有摔個難堪的四腳朝天。

“那個,踩到小石子了——”她尴尬着解釋,努力站穩,把身子從他面前挪開一些。

夜風拂過荷花池,送來潔淨透腑的初夏氣息。她頭頂的一盞白玉紫檀宮燈,微微旋轉起來。

雲翳把月亮淺遮,二人身上像是落了紗。

趙曦澄牢牢捉着她的手腕,隻見燈光染上薄而軟的月色,在她濃密的兩扇長睫上,如水波般顫顫滑過,一下又一下,教人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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