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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暗流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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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綠在窗,煙爐半燼,晴光遊弋于木葉的罅隙間,拖沓着飄下些許。

想起前番的狼狽與難堪,黎慕白慢吞吞地擱下空食盒,又牽袖把額上的一點薄汗慢吞吞拭淨。

食案上,已擺滿吃食。

趙曦澄倒是神色如常,命她坐下。

直至她将肚皮撐得滾圓,趙曦澄方命杜轶進來撤走。

杜軒把一隻方勝呈上,趙曦澄示意她去拿,并道:“那方勝,是我在鐘萃軒拾到的。我拾起時,恰好看到采筠與采卉過去。”

她把方勝接過,正要問上一問,趙曦澄已擡腳朝門外走:“我得趕去宮中了,你若要外出,務必帶上杜軒。”

又轉身看了看她,視線停在她的右側肩膀,語氣貌似閑閑:“下次再有——”

她急急道:“殿下,不會有下次了!”

趙曦澄點點頭,方繼續往外行去。她抓着方勝,忙不疊跟上。

遊廊兩旁翠蔭如幄,陽光打枝枝葉葉間滗下,變作絲絲縷縷的線,将她眼前的那抹深紫絞成一個謎。

輕起的蟬鳴探頭探腦冒出三兩聲,期期艾艾的。

眼見便要抵至遊廊盡頭,她忍不住喚道:“殿下!”

見趙曦澄駐足,她咬了咬牙,問道:“昨日殿下留在宮中,除卻侍疾的緣故,當真沒有——”

趙曦澄冷冷打斷她:“沒有!”

随即加快了步伐,頭也沒回地跨過了門檻。

杜軒上前,把一隻青瓷小瓶遞給她,并用手語告訴她,這瓶子裡的藥膏是用來治療跌打損傷的。杜軒還稱,他此舉,是奉趙曦澄之命。

她握着瓶子,怔了一怔,謝過杜軒,提着空食盒踅回檸月軒,又恐連累杜軒受罰,便打開青瓷小瓶,給受傷的肩抹藥。

忙完後,她再次打量起那隻方勝來。

方勝上面猶有淺淡的顔料痕迹,小竹子的畫仍在。

她明明推出,趙曦澄昨日被滞留宮中的關鍵緣由,即有人指認他是朝蓮公主命案的兇手!

但被趙曦澄連着兩次否決了!

如今,和親的案子已牽扯上國與國之間的較量。

趙曦澄今日進宮,作為和親執掌人的他,不知将會面臨何種情形。

她丢開方勝,抽出一張羅紋箋鋪開,剛抓起狼毫,立即牽動掌心一陣疼。

猶豫半晌,她終是将手中的筆丢開,無奈地把那支赤玉彤管翻了出來,埋首彙總着案子的線索。

整理完畢後,又仔細推敲一番,她方将寫滿字迹的羅紋箋燒了。

目下,唯有宴慶苑的擊鞠變故,她始終未理出頭緒。

大理寺那邊,一直未驗出那兩匹瘋馬有食用過苦馬豆的痕迹。

她擱下彤管,捏了捏額角——擊鞠賽事的變故,難不成真是個意外?

一時,她又想起寫在那方勝裡的幾句話。

窗外,風搖着樹枝“簌簌”作響,案上跌來一小片日色,破碎淩亂,像怎麼拼也拼不出一段完滿的光陰,

她擡了擡胳膊,發覺右肩不如前般疼了,又自覺力氣恢複不少,便起身胡亂歸整幾下,出了檸月軒。

午後的日頭火辣,碧空萬裡,天氣燠熱。

一晴,方覺夏深。仿佛一場暴雨後,人間春殆盡。

所幸車廂裡杜軒早擱好了大塊的冰雕,一點也不見熱。

她想着趙姝兒關于采卉畫像的一番尖銳說辭,便讓杜軒直接趕去鴻胪客館。

鴻胪客館裡,蔡修拙正領着一幫子衙役,忙得滿頭大汗,忽見涼王府的司膳女官來了,面色一喜:“白姑娘,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本官一個忙。”

黎慕白欠身道:“大人過于客氣了!”

接着,一道粗粗的嗓音沖進門來:“這神出鬼沒、滑不唧溜的東西,今日總算給大爺我逮住了!”

黎慕白轉眸一瞧,嚴捕頭那張挂着汗漬的方炭臉便映入眼簾。又見他身後的幾名衙役擡了一隻大網兜,兜裡似乎有個黑乎乎的大物件。

待嚴捕頭領着衙役走近些了,黎慕白方知網兜裡是隻狸貓。

隻是,那狸貓比尋常的要大上許多,身長足有近半人高,窩在衙役們圍成的陰影裡,一對眸子半眯半睜,慵懶閑散,恍然不知自身處境似的。

嚴捕頭甫一跨過門檻,便躬身對蔡修拙恭敬禀報:“大人,卑職抓住這狸貓了,大人請看!”

蔡修拙點了點頭,揮退嚴捕頭與一衆衙役,掏出帕子擦着額上汗水,一壁指着網兜問黎慕白:“白姑娘,你來看看,這狸貓是不是昨日襲擊你的那隻?”

黎慕白忙欠身應道:“是,大人!”一面走近網兜。

那狸貓卻把眼皮陡地一撩。立時,一藍一黃的瞳仁泛出兩點異樣的幽光,吊詭瘆人,使得這狸貓直如一頭伺機而動的妖獸。

黎慕白被唬了一跳,心底蓦然一動,忙忍住怯意再仔細瞅去。

叵奈那狸貓已懶懶地蜷在兜子裡,半眯着眸子不搭理任何人。

“怎麼樣?是不是這隻?”蔡修拙急問道。

黎慕白欠身回道:“大人,請容奴婢再仔細瞅瞅。”

昨日,她猝不及防之下被狸貓襲擊,根本沒來得及看清。

今見這狸貓的瞳色,倒與昨日沖撞她的狸貓頗為類似。然而,趙曦澄與趙姝兒曾稱,京中有一些大戶人家亦豢養着狸貓,且鴻胪客館附近一帶就有不少的高門之家。

忖度片刻,她搖了搖頭:“回大人,昨日那狸貓襲擊奴婢之後,就迅速逃了。奴婢隻看到一道黑影,不能十分确認是不是這隻。”

在一旁的嚴捕頭卻急了,搶上前躬身禀道:“大人,這狸貓卑職前次見過,還愛叫春的,錯不了!當時我就跟王寺卿彙報過這事,這白姑娘也在的。”

蔡修拙見他說話着三不着兩的,還把上峰王赟與涼王府的司膳婢女扯到一處,忙斥道:“胡說什麼,見過就說見過,淨扯些不相幹的話來!”

嚴捕頭忙躬身回道:“是!卑職知錯了!”

黎慕白微微發窘,忙調轉話鋒,向蔡修拙建議:“大人,既然這狸貓是朝蓮公主的愛寵,何不讓北夏和親使團的人來辨認?”

蔡修拙一聽,一下将愁眉鎖得更緊了:“唉!那些人我都問過了,都說不太清楚這狸貓的事。”

黎慕白忙問:“伺候公主的仆婦們也不認識這狸貓嗎?”

蔡修拙身邊一個寺丞告訴她——那些仆婦,均是做粗使活計的,并非近身伺候朝蓮公主的人。

此外,和親的路上,朝蓮公主甚少踏出馬車,隻由采筠與采荇、采卉近身伺候。公主有什麼事,亦是她們出來傳達與吩咐。

黎慕白聞言,不由暗暗一驚——這些北夏仆婦都不知道的事,江豫居然了如指掌。

那麼,江豫與朝蓮公主究竟會是何種關系?

依那些北夏人所言,江豫是朝蓮公主聘請的先生。按理,江豫本在西洲,他又是如何進入到北夏和親使團的?

而且,又是如何知道這狸貓是朝蓮公主的愛寵?

她按下心頭的疑惑與不安,對蔡修拙道:“大人,既然如此,宮裡有朝蓮公主的貼身侍女采筠與采卉在,大人可以将這狸貓送進宮裡去,讓她們來辨認,是最可靠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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