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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05章 散思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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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暖而不熾,明媚若金,天畔朝霞紅彤彤的一大片。

黎慕白一手端盆,一手揉眼,順便牽袖擋個呵欠,舉眸環顧。

院子不大,用籬笆圍成,有不知其名的野花藤蔓纏繞其上。

一群小雞四處覓食,“咕咕咕”叫喚不止。

在挨着籬笆的角落,搭了個瓜架,蝴蝶蜜蜂飛來舞去萦繞其間。

幾串菽豆頂着淡紫的花骨朵,奮力爬到了架子頂端,胡瓜則鮮翠翠垂着。

瓜架下首立着一個大水缸,覃簪正從裡面舀水倒入木盆,濺起碎玉無數。

很尋常的山村農家的一處院落。

黎慕白又朝院外望了望,見無有異常,遂走到瓜架下,學着覃簪的模樣将衣服浸泡、搓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着。覃簪面上挂着淡笑,細聲細氣教黎慕白如何浣衣。

日光自瓜架篩下,照得覃簪烏油發髻間的一支珠钗明明赫赫。

黎慕白狀似無意地掃過。

那是一支素銀钗子,钗杆樸實無華,唯钗頭嵌的一顆玉雕蓮花,随着覃簪浣衣的動作,時不時漾出清淺的光。

黎慕白似是被那光刺到眼,不着痕迹地掉開了眸子。

可過了半瞬,她又忍不住觑去。

那玉蓮花有指頭般大小,含苞欲放的模樣,極是冰潤剔透,蓮瓣在日光裡折出淡粉的顔色,像凝了天上的一抹霞。

猶憶那日,雲霞亦這般,将一樹碧翠的桃葉映得灼灼生輝。

樹下,江豫指着白麻紙上的圖樣,問她:“阿慕,手钏上的玉蓮花雕刻成此般,可歡喜?”

她一壁吃着蓮子,一壁随意瞟了瞟那張鋪開的白麻紙。

“如今才過孟夏,我的生辰在深秋,還早着嚜。”說着,她往嘴裡又抛了一顆嫩白的蓮子,聲音散漫,“且讓我多自在些,及笄後可就沒這般自由了!”

“小饞貓!”江豫丢開剝完的蓮蓬,刮了刮她的鼻子,“收斂點,我娘做的蓮花餅應該好了,等會隻許吃一兩塊,不然吃多了又嚷腹疼,仔細姨母下次不帶你上我家了。”

江豫喚來小萍,讓小萍把蓮子與其它幾樣糕點一起撤了。

她趁江豫不留神,抓上一把蓮子握在手心,又忙不疊給小萍嘴裡塞了一塊糕,堵住小萍的驚呼。

小萍手裡托着幾個細瓷碟子,嘴裡滿是糕點,隻能瞪大兩隻眼向江豫求助。

江豫好笑地看着她這一氣呵成的小動作,滿臉的無奈,隻好吩咐小萍下去把蓮花餅端上。

“前些日子我去薛家玉鋪轉了轉,看到他們新進的玉料裡有一塊極上好的玉,是罕見的淡粉,又難得的是粉中間雜了幾點绯紅。”

江豫邊說,邊拾起她手心裡滾出的一顆蓮子,捏在指尖把玩。

“我一眼相中了那塊玉,覺得用來雕我設計的這蓮花恰好。”

瓜架下滿是密密麻麻的光斑,淡淡的白色,恍如落了一地的霜。

黎慕白搓着衣服的手猛然使勁,“刺啦”一聲,居然把衣撕出一道口子來。

瞬即,她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忙掩飾歎道:“唉!我真笨,洗個衣服都能把衣服洗壞!”

覃簪瞧着她手中的衣服,“噗嗤”一笑,柔聲安慰她:“初次浣衣都是如此的,多浣過幾次便好啦!”

黎慕白赧然笑了笑,順着話問道:“那覃姐姐第一次浣衣也如我這般嗎?”

“我第一次浣衣,可能還不如你,隻覺得那衣服上的污漬跟我有仇似的。我搓了又搓,都快把手搓破皮了,那污漬居然穩如泰山,都把我給氣哭了。後來,還是阿嘉來浣洗幹淨的。”

覃簪的笑靥裡漾着淺淡的嬌羞,被黎慕白捕捉到。

“表姐夫待人古道熱腸,對覃姐姐又體貼入微,真羨煞旁人也!”她故意打趣覃簪,“昨日我與阿兄在山上迷了路,就聽到表姐夫在唱什麼‘路遙日月促,非是我淹留’,現下想來,那應是表姐夫在思念覃姐姐你呢!”

“阿暖,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也跟着人貧嘴爛舌的學!”覃簪不覺紅了臉,啐了一口,一面擰幹手上的衣,又拿起一件男式短衣洗起來,聲如蚊呐,“那是《子夜四時歌》,我偶爾唱起,不想被他聽了去。”

黎慕白笑着舀了幾瓢水倒入盆裡,隻見覃簪螓首微垂,頭上發钗輕顫,臉腮暈紅,有如玉蓮花心的一點绯紅飛下,我見猶憐。

一陣風把瓜架吹得“嘩嘩”作響,葉子翻滾,如碧浪起伏。

黎慕白不動聲色,暗暗打量着覃簪。

昨夜燭光黯淡,兼之她一心系在趙曦澄的傷勢上,而今早趙曦澄醒來後她又忙進忙出。是以,她一直未十分留意到覃簪的模樣。

如今一看,她這才發覺覃簪長相不俗。

看模樣,覃簪年不過二十,體格偏瘦,臉龐略尖,眉距較開,使得她天然流露出一種純真與迷茫交織的神情。

再細細瞅去,覃簪的肌膚雖不十分白皙,但甚是細膩。一雙手亦不像長年勞作的村婦那般粗糙,指節勻稱,指尖纖細,要是養上一陣子,十指定如削蔥根。

黎慕白回想着從昨夜到今晨,覃簪的言談舉止間,無不透露着娴雅。

而左嘉,昨日雖被她逼得吃下毒丸,但對她與趙曦澄,卻恭敬順從,未見一絲怨恨與不滿。

在她與趙曦澄借宿他家中後,他們夫婦二人,亦是以禮相待,照顧有加。

那麼,今日左嘉進城賣柴,歸來會仍隻是左嘉嗎?或仍隻是左嘉一人嗎?

黎慕白的目光穿過累累瓜果,落在偏房的小窗子上。

小窗之後,趙曦澄正側卧在床上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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