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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123章 赤炎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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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退卻,星輝月芒收場,赤炎炎的太陽登台。

轉過,又是赤炎炎的太陽;轉過,又是赤炎炎的太陽。

黎慕白在西洲生活多年,從未覺得有哪一年的夏令比得上今夏的熾熱。

她剛剛煞有介事地給趙曦澄送了一趟早膳,歸來時又渾身的汗。

“白黎,瞧把你熱的!怪可憐見的,快進來歇歇!”趙姝兒搖着纨扇朝她喊話,惹得安頓在偏房的許佩娘立時探出了頭。

黎慕白先向趙姝兒擺手示意,而後走近許佩娘窗前,告訴她案子正在追查中。

王赟早已暗中把許佩娘底細查清。她的确是許莞的姑母,獨自在外尋找侄女許莞。

趙曦澄又見她們院内鎮日有侍衛守着,趙姝兒與黎慕白終究多有不便,而許佩娘來曆已明,為人亦安靜,趙曦澄遂讓王赟撤了那侍衛。

許佩娘木木緻謝,縮回頭繼續對着一院花木發怔。

自打住進這個院子得知趙曦澄的真實身份後,許佩娘就沉默了下來,除了吃睡,便是在窗下枯坐,不吵亦不鬧,送多少吃的就吃多少,該睡覺時亦會熄燈就寝。

隻是,她整個人看上去了無生機,就好比精氣神乍然被抽走一般。

唯一能令她顯出一絲活氣之處,即黎慕白給趙曦澄送畢膳踅回院子的那一刹。

那一刹,她會如提線木偶被點睛忽然活過來似的,雙眸突地迸出亮光。

黎慕白望着她熄滅的眼神,心底唏噓不已,寬慰她一番後方來到正屋。

趙姝兒正欹在竹榻上,持着一根草簽子逗促織玩耍。

屋内擱了好些冰,倒是不熱。黎慕白取下面紗,拭去汗水,亦歪到竹榻旁的一把玫瑰椅内,掇起一把絹扇撲風。

“白黎你瞅瞅,我這傷是不是愈合得差不離了?”趙姝兒丢開簽子與纨扇,捋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來。

隻見她那白皙肌膚上趴着幾道傷痕,歪扭淩亂,有的已落痂,有的尚在結痂。

黎慕白欺身向前細看一回,颔首道:“恢複得很好,應不會留下疤的——”

趙姝兒立即接過話,笑嘻嘻道:“白黎,你看啊,我這成日裡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骨頭縫裡都快生黴了。我咂摸着,這不,四哥他正在查虞洲那個什麼滅門案的,又把與案子有關的人,都安頓到我這院子裡來了。白黎,你要不要跟我四哥稍稍提上那麼一兩句,就說我最近對查案頗有心得,為報答四哥他對我的照顧之恩,我很是樂意傾盡我的心得——”

黎慕白“噗嗤”一笑,用扇炳輕輕戳了戳趙姝兒的額角:“我今天算是真真見識到了什麼叫‘指山說磨,遠打周折’!”

趙姝兒撥開扇炳,扭股糖似的朝黎慕白纏,一副誓要她應承下來的做派。

黎慕白忙用扇障面,邊躲邊道:“你要我拿這話去殿下那裡給你裝幌子,我可不敢,我怕殿下第一個要打闆子的人就是我!”

說着,她攤開自己的一隻手掌舉到趙姝兒面前,嘟囔:“喏,你看看,疤痕尚未消哩!”

提起她這頓手闆,還是那次趙姝兒拉着她去樊樓吃酒,然後被趙曦澄撞見,回涼王府她就挨了闆子的。

“好啦好啦,上次是我牽累了你。”趙姝兒偃旗息鼓,一屁股落回榻上,垮着臉道,“這次我就不勉強你了,我自己同四哥說道去。”

黎慕白見她吃癟,收起頑笑道:“姝兒,不是我不願意替你去殿下那裡求情,實是這天氣過于熱了些。你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了,若是現在冒然跑出去,汗一多,我擔憂你這傷會反複起來。”

這段日子,趙姝兒都是就着冰取涼,創口清清爽爽,再配以療效上乘的金瘡藥,是故,她的傷愈合得甚快。

“我曉得,是我自己心有不甘罷了!”趙姝兒扶額喟歎,“想想我好不容易來到了西洲,卻隻能關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裡。你說,我這不是白來一趟嘛,白黎······”

黎慕白裝聾作啞,埋首啜茶。

因許佩娘安頓在此,此處院子又與趙曦澄所住院子隻一牆之隔。故而,在趙曦澄的嚴命之下,董輔帶着一幫侍衛,把這兩處圍成個鐵桶似的。

趙姝兒想行“穿穴窬牆”偷出院子的勾當,無異于癡人說夢。

此外,董輔自京中來,而趙姝兒又常在京中四處走動。

趙曦澄估摸董輔會識得趙姝兒,于是,再下了一道命令,即趙姝兒最好連院門都不要靠近。

趙姝兒迫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勢,不得不忍氣吞聲。

“唉!看我我父王的性子,這次回京後,我怕是再也沒機會來這西洲了。白黎,你真忍心眼睜睜看着我······”

黎慕白被趙姝兒夾纏不過,隻得放下茶盞,頗為無奈道:“且讓我想想罷!”

她環顧窗外良久,方道:“殿下早些天便已傳信去了虞洲,要把許莊輝的案卷調來西洲。姝兒莫不如趁着養傷期間,潛心推斷案子。屆時你的傷也好了,案子也因你的推斷也有了進展,摸不準殿下就允你出去了呢!”

趙姝兒停住長噓短歎,眸子一亮,腰闆一挺,拍着腦門道:“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對!就按你說的來!”

她一壁說一壁從榻上爬下,把裝了促織的陶罐挪到一旁,坐到書案前正兒八經地冥思苦想起來。

黎慕白給她備了些茶果放在一旁,便開始拾掇屋子。

這許莊輝一案在剛發生之際,她就聽聞過,并且還動了去虞洲查案的念頭。

前虞洲路轉運使許莊輝,在虞洲詛咒案發生那年,尚隻是一個通判。後他因與王岑攻破詛咒案有功,加上當時虞洲知州陸真的極力推薦,一躍升為虞洲路轉運使,掌一路稅賦錢糧,兼領考察地方官吏等要務。

去歲秋,她即将及笄,受母親勒令不得不待在家中,閑來無事時,忽聽聞虞洲發生滅門案——虞洲路轉運使許莊輝以及他的家人,共計十八口人,一夜之間被一刀斃命,而兇手卻逃之夭夭。

現場線索極少,至今不知兇手為何人,幾要成懸案一樁。

彼時,她聽聞兇手是仿照當年的虞洲詛咒案做下的,曾私下去問過父親。

父親告訴她,許是死者胸口上的緻命傷,顯示出兇手的作案工具,大概是一把極鋒利的劍。因此,方會有此等風言風語傳出。

父親不贊成她插手此案,她卻心有不甘。

因為虞洲詛咒案的兇手之一,即丁寒山之妻,她的身上為何會有那幾處劍傷——這是她一直未弄明白之處。

随後,她家就走水了。

一夕之間,她失去了至親至愛之人。

為查出失火真相,她孤身進京,再無心思、也再無精力去探究那許莊輝一家的滅門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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