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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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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那一摞枸杞堆又重回眼前,槐安擡起頭,向侍女問道:「誰替我挑出來的?」

侍女形貌困惑,答道:「奴婢不清楚,不過方才隻有衡王爺與二少郎君來過,當是他二人其中一位。」

槐安點點頭,也沒再多問,靜靜起筷用膳。

三日後的清晨,槐安起了個大早,洗漱梳妝完畢,穿上一身素白窄袖衫襦,出了屋子,到院子對面的門上拍了拍。

屋内毫無動靜,槐安正想推門時,門就吱呀一聲開了,看來平晏是早起練完劍後又沖洗了一番,此刻隻見他除了額角還滴着一串水珠以外,已然穿戴整齊,他一手按在腰間的劍柄,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平晏走在前頭,槐安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着走着,平晏忽然回身問道:「傷還好嗎。」

槐安點了點頭:「小傷而已,很快就會好了。」

平晏啧了一聲,轉過身繼續前進,撅着嘴念叨:「小傷?也不知是誰躲懶躺了好幾天。」

馬車轱辘前行,轉眼間,他們已來到在京郊的皇陵。不同于上次,這回他們在清晨驅車前往,道邊的青草還沾着露珠,輕柔的陽光灑在高大的宮殿屋檐上,伴着水氣閃爍,倒有種生機勃勃之感。

他們入了殿門,朝皇室曆代先祖牌位恭敬合掌拜了三拜後,便起身前往大廳後階梯下的地宮。

穿過五六個券堂,來到當初槐安和桓遂盜墓的倒數第三個券堂,華明堂。熟悉的鈴杵、蔓草和經文雕刻,原先的四塊木牌,如今已隻剩下三塊,早前皇帝已讓人将若埕的位牌給收走了。

其中一塊楠木案上供奉着幾盤新鮮瓜果,想來是輪值的忠孝衛擺上去的。

楠木案上立着的木牌也擦拭得亮晶晶的,上頭端正刻着:『仁孝甯安長公主桓二娘若絢之位』。後頭工整寫着她的生平。

槐安點上了六柱卧香,取了三柱遞給平晏,兩人朝木牌拜了三拜,便敬到香爐裡去了。

卧香袅袅,帶着他們的思念緩緩升空。

一室無聲。

平晏走到楠木案邊高起的階梯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将手搭上木牌頂端,望着上頭雕刻着的名字,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槐安坐到另一邊的階梯上,雙臂交疊放在案上,接着将腦袋枕了上去,靜靜地凝望着。

平晏的目光缱绻,充滿溫情,一會兒笑意盈盈,一會兒又露出悲傷的神情,仿佛在和對方說着什麼隻有他們倆才知道的秘密。

券堂裡高挂的雁魚燈中,火燭偶爾哔波輕響,襯得滿室寂靜,隻餘纏綿情意與深深的思念。

半晌後,槐安忽然道:「阿兄,你心裡可曾怪過我?」

平晏聞言,抽回目光,轉頭疑惑地看向她:「什麼?」

槐安垂下眼簾:「我一直都不敢問你,害怕聽到你的答案。」她頓了頓:「當年,要不是我,阿姐也不會死。」

平晏默了默,少見地露出認真又凝重的表情,他搖了搖頭:「阿絢的死,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可是…」

槐安還想再說什麼,平晏旋即打斷她:「别說了。」

「阿兄,對不起,都是我。」她想起月前在洛聯大宅裡,自己還理直氣壯地說阿兄不懂得憐香惜玉,不招女娘喜歡,保準孤獨終老,心頭不禁又揪了一下。她那英俊、潇灑、豪氣萬千的阿兄從來都不缺女娘喜歡,隻是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任何人,而這都是拜她所賜。

槐安低下頭來,輕聲說道:「阿兄,你老了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平晏愣了愣,半晌後才理解過來,他緩緩搖頭,輕輕笑着,回頭望向若絢的名字:「阿絢你瞧,這傻小蛇,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說要養我呢。」

槐安聞言,渾身震了下,因為自從那天過後,次兄就再也沒喚過她小蛇。

她心裡隐約明白,『小蛇』是若絢阿姐給自己号的小名,所以次兄不願意叫,隻因害怕會思念起阿姐。也隻有在這樣的時刻裡,次兄才允許自己以『小蛇』喚她。

她自幼善水性,有一回他們幾個孩子在溪邊玩耍,若絢見她于水中悠遊自得,忍不住說了句:「咱們槐安可真是條水中蛟龍,以後喚你『小龍』可好?」

平晏當即就回道:「她不配。」

若絢聞言,撫掌大笑,片刻後方緩過勁來道:「也是,叫小龍倒冒犯天家了,還是叫你小蛇?」

「叫泥鳅。」

「小蛇好,小蛇好。」槐安高興地喊道。

「叫蟾蜍,叫癞蛤蟆,叫醜八怪,叫笨瓜。」

槐安朝平晏吐了吐舌頭:「阿兄才是癞哈蟆,一天到晚想吃天鵝肉。」

若絢聽得此言,笑得更開心了,平晏原先滿臉不悅,但見到若絢笑得那樣燦爛,面上的陰霾頓掃,嘴邊也揚起了笑容。

「阿兄,我好想阿姐。」

平晏沒有回頭,朝着木牌淺淺地笑了笑:「誰不是?」

「阿兄,你還會夢到阿姐麼?」

平晏淡淡地「恩」了一聲,半晌後方回:「每一夜。」

「阿兄,阿姐是你此生摯愛麼?」

平晏歎了口氣,回過頭來,輕輕蹙眉:「笨瓜,你今天問題很多耶?」

槐安噎了下:「我這不是想和阿兄聊聊天嘛?」

「你想聊天?」平晏眯起眼來,接着忽地勾起嘴角,露出一臉揶揄:「好啊,那我來問問你,你和桓永賜是怎樣?」

槐安愣了愣:「什麼怎樣?」

「你們兩個好尴尬哦?」

「有嗎?」

「一下子如膠似漆,一下子又生分地跟什麼一樣,怎麼回事?」

「誰跟他如膠似漆!」槐安聞言,不禁大聲辯駁。

「呦?是誰在朝堂上嚷嚷着宣布:我是殿下的未婚妻!我做什麼殿下都支持!」平晏尖着嗓子,像在模仿女子講話,語氣充滿戲谑。

「我哪有那樣說!」槐安可不滿了,想了想,忽地意識過來,喊道:「不是,今日是阿姐的忌日耶,話題怎地繞到我身上來了?」

「永賜是阿絢的弟弟,她肯定也會關心你們倆的事情呀。」平晏沖着若絢的名字挑了挑眉,神情得意。

這話說的,倒是把槐安的辯駁給憋回去了。

她支吾老半天,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話卻是:「就那樣嘛。」

「就哪樣?」平晏追問:「小家夥,你對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哎,阿兄,我不知道啦!」

這話倒是沒講錯,因為老實說,槐安當真是沒搞清楚自己和桓遂之間究竟是怎樣。他心思細膩,處事周全,從假死藥、若埕出逃、盜墓、夜霄閣,再到朝堂上回護、找射生、和洛辛談妥行刑表演,所有事情,無一件是為了他自己,卻也無一件能夠離了他;

他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為人卻謙恭有禮,幽默風趣,與之對談總是又輕松又能得到許多啟發;

他溫文爾雅,處處為她着想,盡管時常開娃娃親的玩笑,卻總在關鍵時刻保護她,幫助她。

最重要的是他長相實在俊美,笑容儒雅又溫潤,像塊美玉,總令人不自覺想多看兩眼。

這樣的人,要說不欣賞肯定是騙人的,但若說動了心卻又好似沒到那個程度,總的來說,她對桓遂,頂多也就是有好感而已。

至于為何她并沒有像顧安安時期遇到有好感的人便展開追求那般熱烈(雖然要說熱烈,好像也不是很熱烈,就是創造相處的機會罷了),槐安猜測,興許是因為她清楚兩人最後終究會走到結婚一途,那麼此間的過程似乎也不需要貪快,畢竟欲速則不達嘛?

因此,他們倆相處上會這樣尴尬、若即若離,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

平晏「啧」了一聲:「果然是未經人事的笨瓜。」

「阿兄難道就很懂?」槐安不滿地反問。

「呵,我可是懂的很。」

「呦,是嗎?我看你那時候也是追阿姐追得很辛苦哇?成日跟在她身後打轉,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我最後還不是追到了。」平晏揚起眉毛,一臉小人得志,一瞬間臉色卻忽然冷了下來,垂下眼簾,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算追到。」

槐安見次兄神色哀傷,趕忙轉過話題,問道:「阿兄是如何知道自己喜歡阿姐的?」

平晏聞言,擡起眼來疑惑地瞧她:「誰不喜歡?」

「我知道,我也喜歡阿姐呀。」槐安失笑:「但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想和阿姐共度一生的?」

平晏默了默,沉思了陣,末了答道:「我每天都想她。看到街上的玉镯店想到她,看見字畫想到她,看見小溪想到她,就連看見你,我也想到她。」他停頓了下,又接着道:「然後看見她的時候,我就什麼都不想了,眼裡心裡就隻剩下她。」

「我說過,要帶她去山陽鎮看杏花雨的。」語畢,平晏靜靜的,不發一語。

槐安見平晏将要耽溺于過往回憶,想了想,忽地笑了起來,走過去,用手肘頂了頂他:「阿兄,想不到你是這麼浪漫的人呀?」

平晏被她這麼一調侃,感傷的氣氛一下子便消散了,他「呿」了一聲,站起身來道:「那是,你次兄我是什麼人,你忘了?『潞州三郎,溫柔倜傥;汴洲次郎,翩翩風采。』說的就是我和永賜啊。」

隻聽他搖頭晃腦地朗朗念出當時京城中所傳『兒郎譜』,眼中得意之色盡顯。

正當槐安打算調侃幾句時,卻聽券堂長廊處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了是了,咱倆乃洛陽好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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