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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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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潺潺,溪畔綠蔭成排,斑駁光影灑落,照得水面綠油油,金閃閃。龆龀孩童嬉鬧其間。少年曲起單腳,肘撐在膝上,型态随意地坐在一旁,另一腳裸着足,在水裡晃啊晃。

身後響起鞋履踩踏在草地和枯枝上的聲音,少年轉頭一看,眼底綻放出比之日光還耀眼的神采,他咧開嘴,拍一拍身旁的石面想招呼對方來坐,忽地想起什麼,站起身來,褪下外袍鋪在上頭。

「阿絢。」少年輕聲喚道。

少女莞爾一笑,也不扭捏,大方地坐上專屬的位子,随後褪下鞋襪,卷起褲管,将裸足伸進水裡,跟着輕輕地踩起水來。

淺淺的水花濺起,少女望着,如絲綢般柔滑流淌而過的溪面,粼粼波光像一片片金箔,微風拂過她的發梢,淡淡的杏花香因風漫開。

少年望着,輕輕的金光暈上她周身,笑靥淺淺,望之夢幻,讓他恍惚間隻覺此身應在仙境,否則怎會有這般如詩如畫的風景?

少女感知到她的目光,側頭看了過來,隻見他的眼神清澈純粹,目光溫柔無比,她心中一動,回以最燦爛的笑容。

少年佂了佂,表情很明顯地僵住,绯紅從他的脖頸迅速蔓延到耳根,他在心中暗罵自己:不過就是對你笑一下而已,有什麼好羞赧的!沒出息!

一道水花鋪天蓋地而來,硬生生澆熄了彌漫在兩人之間朦胧缱绻的暧昧氣氛,少年半是得救,半是不悅地往水花來源看去。

小槐安站在溪間的石塊上,揮着手,嘴咧得老開,露出賊兮兮的笑容:「阿兄!别光顧着偷看若絢阿姐,下來玩啊!」

少年平晏聞言,臭罵了一句,當即跳下水,朝幾個孩子的所在遊去。他一面遊,一面掀起水花,兜頭往小槐安身上澆下,同時伸出手來要抓她。

小槐安咯咯笑了起來,一溜煙潛進水底,左鑽右滑,愣是沒讓她次兄抓到。

平晏氣得牙癢癢,放聲大喊:「好小子,最好就待在水裡别出來了,你要上岸,我非先抽你一頓不可。」

小槐安遊到離平晏遠遠的地方,又擡起身來,朝他吐了吐舌頭。

平晏當即抄起木棍作勢要過去揍她,若絢在一旁大笑:「阿晏,咱們槐安可是條小水蛇,你抓不到她的。」

「什麼小蛇,她就是爛泥鳅一條。」

槐安跟着笑了起來,正欲再行挑釁,卻忽然見到若絢阿姐頸項間架了柄利劍。

槐安驚呼出聲想警告她,卻聽若絢開口道:「小蛇乖,别動。」她的眼神沉穩堅定,底下還藏着什麼,槐安忽然想起一個詞:視死如歸。

嘩嘩溪水遠去,鮮血流淌一地,大紅蠟燭閃爍,明明暗暗,人影随風擺動,氣氛詭谲,令人恐懼。

宮殿各處,喊殺不斷,绛甲與紫甲的衛士一室操戈,刀光劍影交錯,铿铿锵锵,绛方人數明顯占優勢,局勢漸漸傾斜。

忽地,若絢看向遠方一處定點,槐安循着她的目光望去,隻見次兄一身铠甲,绛色戰袍鑲着金邊,腰圍虎皮捍腰,肩披魚鱗甲,一手搭在劍柄上,一手緊緊捏着一塊小小的銅魚符。

平晏張開嘴說了些什麼,槐安又順着他悲戚的目光看向若絢阿姐,隻見她聞得平晏所言,嫣然一笑,雙唇一開一合,說的卻是無聲的話,槐安下意識地直覺阿姐要出事,渾身震了下,正要出聲大喊制止她。

卻見若絢忽地挺直身子,雪白的脖頸往劍刃一抹,接着直直向前傾倒。

中秋佳節前夕,濃雲蔽月,璧人佳偶,此後再也無法團圓。

地上綻開一幅紅花,和她的笑靥一般,燦爛絕美,沾染不上一絲塵埃。

「阿姐!」槐安嘶聲呐喊,嗓音沙啞,撕心裂肺。她不理解,方才還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的阿姐怎麼轉眼間就消失在視野。

屋外,閃電驚現,滾雷聲聲,漫天的雨,炸在檐台邊,敲落于地,聽之如兵戈铮铮。

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大叫。

她向前奔跑起來,但整個世界開始傾斜搖晃,群排蠟燭跌落,燃起熊熊大火。地面瘋狂擺蕩,她失去平衡,跌跪在地,狼狽地朝阿姐爬去,但阿姐卻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她忽然覺得胸口好似被捅破了一個大洞,于是低下頭去,衣襟處卻沒有血流出來。

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大叫。

「平槐安!小槐安!笨蛋家夥!醜八怪!」

槐安陡然睜開眼,隻見一雙銅鈴圓睜的眼楮,貼在她鼻子上方瞪得老大,抓着她的肩膀猛力搖晃,她驚得往旁邊一閃:「幹啥!」

「天都黑了。」平晏收手,直起身,抱胸瞪着她,額角還滴着一串水珠。

「怎樣?」

「你侍女跑來尋我,說叫你叫不醒,這不,隻好勉為其難地出馬了,」平晏嫌棄地道:「一直睡、一直睡,你是豬啊?」

槐安臉又黑了:「我說次兄,我是傷患哪,你對我講話能不能溫柔點?」

「溫柔?」平晏啧了一聲:「用在你身上可浪費了。」

「唉,溫柔倜傥,翩翩風采的阿兄不複以往。」槐安嘴裡嘟囔。

「唠什麼叨,起來吃飯。」平晏拍了下槐安沒有受傷的腦側,槐安「噢」了一聲。

接着,平晏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噩夢殘影仍在腦中盤旋,槐安吃力地坐起身來,靠在床闆上,喘了喘,一口勁才終于緩了過來。接着她起身,搖了搖鈴铛,門外侍女連忙進屋裡來,服侍她披上外袍,她踏進鞋履,走到屋裡另一頭的桌邊,隻見桌上盛滿了菜肴,不是溫補的炖湯,就是大補的麻油雞,菜上還冒着熱氣。

她忽然覺得好似該謝謝次兄,多虧他那一聲叫嚷,才将她從惡夢中抽離而出,現下,看着桌上滿滿的菜肴,腹中忽然一陣咕噜,倒是餓了。

槐安坐了下來,忽地咦了一聲,隻見桌邊擱了個小碗,裡頭卻不是菜,而是滿滿一疊的枸杞堆。

眼前忽地閃現一個畫面,久遠以前的,上一輩子的,她塵封于底的回憶。

外頭下着大雨,雨勢滂薄,嘩啦嘩啦,落在屋檐上,如響雷轟鳴,從窗外看去,水瀑從檐角傾瀉而下,像條水龍直竄。水勢雖大,聽之卻非夢中铮铮兵戈之意,倒帶着祥和之氣。

聽着規律落地的雨聲,她的思緒不知不覺地就平靜了下來。

蓦地,她想起了張寓恒。

望着眼前那疊枸杞堆,回憶像是被什麼外力給牽扯開,神識恍惚間已不在此地。

張寓恒是顧安安一個系上的師哥。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安靜,不怎麼說話的。

他們頭一次單獨吃飯是因為他在課業上幫了她一個忙,盡管他始終說那沒什麼,但顧安安仍舊堅持要請他吃飯。結果到了約定的時間,顧安安才發現那個月花錢花得太狂妄,以至于月底時,自己幾乎身無分文。她尴尬又滿心抱歉的合掌道歉,張寓恒隻是笑了笑,說:吃地攤也沒關系。

結果最後竟然是到學生食堂裡用飯。

顧安安簡直羞愧死了,隻好用服務代替誠意,又是替他取餐、拿碗筷,又是從包裡撈出面紙細細地擦幹淨桌子,又是奔去一旁調□□扇角度,好讓他能夠在不被風吹得頭痛的情況下,仍舊能感覺到陣陣涼意。

處理完一切後,她氣喘籲籲地回到位置上,張寓恒笑笑地望着自己,她隻好沖他一笑,低頭一看,隻見他的碗裡不知何時堆起一座胡蘿蔔小山,她驚奇地「咦」了一聲,又見自己盒飯蓋子已被掀了開來,原本被布下的菜中所有的胡蘿蔔都不見了。

「你夾的?」她問道。

張寓恒颔首。

「你怎麼知道我不吃?」

張寓恒挑了挑眉,一面将一次性筷子在塑料套裡搓了搓,戳開來遞給她,一面氣定神閑地答道:「那會兒系學生會聚餐,我見你将胡蘿蔔都挑出來了。」

「師哥這麼關注我?」

張寓恒被問得嗆咳了下,低下頭開始扒飯,半晌沒給她回應。

後來她岔開話題,談起學習上的事,張寓恒這才擡起頭,認真和她聊了起來。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顧安安驚訝于他的博學多聞,見多識廣,又敬佩他說話有條有理,思路清晰,見解深刻。且越往深處聊去,越能夠發現這人雖然聰明,卻是謙虛至極,善于傾聽,又能适時給出恰到好處的意見,與之對談,如沐春風,溫暖、和煦、明亮。

她很快就被吸引了。

于是她千方百計地打探,同張寓恒的兄弟們套交情、給戀愛建議、請吃飯、幫忙做作業,終于在那幾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口中獲知他平常會去的地方,接着她便到那些地兒蹲點,守株待兔。每一回都裝作哎哎真是太巧了你也在這裡呀的樣子,接着趁機和他一道前往下一個地方。

一次兩次混了個臉熟後,正當她打算進行下一步戰鬥計劃時,張寓恒就突然和她告白了。

她記得那是期末測驗前夕,她剛讀完史上最難最硬的課,抱着腦袋,腳步沉重地步出校門,就見對面有個男子,捧着一本厚厚的書,斜倚在街燈杆上,就着昏黃的燈光,細細讀着。

她一見他,所有沉悶都一掃而空,連忙小跑過去,興奮地喊了聲:「你怎麼在這?」

張寓恒的目光從書中抽離而出,見是她,揚起一道和煦的笑容,回道:「等我女朋友。」

她聞言,肩膀瞬間就垮了,原來他有女朋友啊?早說嘛,合著都是她自作多情,癡人說夢。

她抽了抽嘴角,窘迫又僵硬地點了點頭,退後一步就要離開。

張寓恒疑惑地歪了歪頭,朝她伸出手來,輕輕說道:「走啊?」

顧安安蒙了,呆愣愣地望着他,張開口想說話,卻是語無倫次,一下指着他,一下又指着自己:「可是…你不是說…要接女朋友…恩…恩?」

張寓恒見狀,笑得可開心了,一面拉起她的手,一面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了?」

她愣愣地任由他牽着自己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我錯過什麼了嗎?」

張寓恒是怎麼回應的,她其實沒有印象了。她隻記得,那一晚街上暗暗的,天空也暗暗的,月亮和星星都不見了,但她面前那人,卻渾身發着光,照亮了滿街滿夜。

他們在一起後,有一回兩人工作放假,相約到外地旅遊。杳無人煙的海灣,淺波蕩漾,海水碧藍,陽光照耀下,波浪金光閃閃,像是點着金箔。他拉着她坐在被太陽烤得暖烘烘的沙子上,兩人手撐在身後,指頭缱绻地交纏在一塊,淺浪逐漸染上晚霞,紫紅色的光,他轉過頭來,鄭重地和她說道:「我們結婚吧。」

她怎麼回答的?

思及此,顧安安,或說,平槐安,皺了下眉頭,絞盡心思往腦中回憶探詢,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她隻記得她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喜歡的不得了。

她應該是答應了吧?她肯定是答應了吧。

待在這裡太久,許多記憶都快被時間之流掏盡,洗成褪色斑駁的畫面,槐安按了按腦袋,努力回想,卻發現越是回想,回憶就越是零碎不堪,将近無法兜攏。

于是她放棄了,想這些有什麼用呢?她現在可不是在那裡,是在這裡啊!是在莫名其妙穿越而來的北鄭朝裡啊。

該死,頭又痛起來了,呀,那勞什子洛辛可真是把我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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