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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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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過于大意了。

槐安不是沒料過返國路途可能遇到劫殺,但她總是僥幸地想,咱們可是與南齊最尊貴的那位結了姻親呐,身邊還跟着東宮來的好手,不會吧,不可能有人會想埋伏吧,不可能有人會想破壞鄭齊兩國的友好,掀起戰亂吧。

但她果然還是太嫩了。

她刻意忽略桓遂和她提過的南齊朝中局勢,也忽略對于南齊境内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的擔憂,隻是一門心思地想着回國後一切就都安全安心了。

眼下,看着被沖殺到幾乎要亂了陣型的親兵衛們,槐安心中湧出一陣巨大的懊惱,真該和蕭剡多要幾支兵的,真該在進竹林前遣先鋒隊入林确認沒有埋伏才啟程的,真該——更小心更謹慎才對。

領兵之人竟犯這種低級錯誤,實在罪無可赦。

可看着親兵衛們一個一個地倒下,她除了一面向亡者忏悔,一面提劍試圖力挽頹勢外,卻别無他法。

守方人數逐漸下降,黑衣衛們逐漸占據上風,盡管如此,槐安仍舊回旋于敵軍之間,提盾、揮劍、猛刺、斬擊,一時之間,竟将黑衣衛們殺得節節後退。

但黑衣衛們并不放棄,開始采用人海戰術,五對一被殺盡了就再上十個,十個倒完了,再撥十五個,最後竟演變成二十人對付槐安一人。

槐安感到持劍的右臂有些酸軟,可她卻還是得持續應對來勢洶洶的敵軍,甚至無暇分神關心被保護起來的使臣及桓遂狀況如何,隻能提着劍繼續格擋。

忽地,她在黑衣衛中瞥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記号,隻見其中一衛頂上纏着的黑布随着戰鬥過程逐漸滑動,露出左側耳上鬓邊一條又長又猙獰的疤痕。

她想起當時和桓遂一起在酒肆中談話後,窺視到的對門雅閣。

晉王衛士?

她手上動作倏地一滞,眼神愣了一瞬,黑衣衛并未放過這個空檔,『唰』一聲,數支長矛就朝她刺來。

盡管腦中開始嗡嗡運轉,但她的本能并未放任自己任人宰割,一劍劈開朝她襲來的兵器們,同時反手一轉,提劍反擊。卻在反擊的一瞬間,忽地感覺脊梁一道電流竄上。

戰場上,她的直覺是數一數二的準,可饒是如此,也已經來不及了。

一支長矛突破劍風,猛烈而直接地朝她背脊未設防之處直直刺來。

其餘兵器們同樣朝她招架而來,槐安知道自己避無可避,隻能微微側身,欲以腰側硬生生接下這一擊,以免傷及脊梁更加危險。

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傳來,但槐安卻未感覺到痛,隻是見黑衣衛們的攻勢都微微一頓。

終于得了一方喘息之機,她趕緊轉頭查看,不看還好,一看心頭就是一陣大駭。

隻見原先還待在陣眼中的桓遂不知何時已然奔至她身後,在千鈞一發之際,以左臂為她擋下這一擊。

他那華貴的價值千金的錦袍被撕裂了開,傷處正汩汩流出鮮血,殷紅的,刺目的,染滿整條手臂的鮮血。

槐安嘶聲喊道:「殿下!」

桓遂搖了搖頭,壓低嗓子,以隻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悄然道:「這是晉王的人,他們的目标大約是使節團領軍的你我,待會聽我指令,咱倆一塊往竹林西北處跑,我已經和副将說好了,在咱倆引開敵軍後,使節團便會趕緊去搬救兵。」

槐安原想拒絕,但見桓遂眼神堅定,不容反駁,又再一尋思,想着此計未必不妥。兵分兩路各搬救兵,确實不失為上策。

于是她點了點頭,同時與桓遂背對背沖殺,欲于攻勢中劈開一道口子。

就在口子洞開的瞬間,隻聽桓遂低喊道:「跑!」

他們倆就這樣朝竹林中奔去了。

黑衣衛們見狀,大喝一聲,紛紛提着兵器,跟在他們身後鑽入竹林中。

暮色四合,天色逐漸暗下來了,竹林間,幽靜的晚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如竊竊私語。

兩人刻意輕手輕腳地奔跑在竹林間。槐安領在前頭,但她對南齊不熟,更遑論區區一小道邊的竹林,隻得悶着頭朝感覺上的西北方向奔走。

桓遂跟在她身後,見她如無頭蒼蠅般四處竄,歎了口氣,腳上速度漸增,很快追到槐安身邊,伸出右手來,一把抓過她,領着她往真正的出口奔去。

身後追兵點上了火把,将竹林深處都照得亮極了,追兵的黑影拉長,幾乎就到了他們腳邊,槐安原先是不緊張的,合著一會兒躍上枝頭,自上而下給追兵來個伏擊,想着想着,她的胸口卻忽地一緊。

隻因她聽見桓遂的呼吸聲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她往他左臂上傷處一瞧,心下又是一陣大駭,隻見傷處血流不減反增,幾乎要成一道小河了,緣是因桓遂騰出右手來拉着她跑,因此未能壓着傷處止血。

槐安連忙脫開他的手,低喚了一句:「殿下,您的傷...」

桓遂右手被她一推,于奔跑間愣愣地回過頭來,困惑地看向她。

槐安指了指他的傷處,示意要他按着。

桓遂點點頭,聽話地按住傷口。兩人繼續加快速度前行。

其實此刻桓遂的腦袋已不怎麼運轉了,足下泥土似乎越來越軟,每一步都像踏在雲端,腦袋暈乎乎的,竹林裡翠綠的暗影重重,他的腳步開始踉跄,眼神将近迷離,幾乎無法分辨前路,眼看就要撞上一支粗竹。

槐安趕緊拉過他,随後矮下身來,借力使力,将他背了起來。

桓遂原先是不願意的,但在槐安淩厲又兇狠的目光掃來後,便安分地待在她的背上。

槐安四處張望了下,雖然追兵聲已在遠方,但她心中仍隐隐感覺到不妙。

方才于道上遇襲前,他們已然将近行至竹林盡頭,後來他們倆奔進了竹林,即使是以斜角前進,照理來說,也該出竹林了,怎會至今還在林中打轉,惶惶不至終點。

她擡起頭來,看了看天空,暗夜中幾顆星子閃爍,她憑着星子的方向,卻仍判斷不出他們确實的位置。

槐安心想,方才桓遂狀況那樣差,定是帶着他倆在竹林中迷了路了,眼下究竟該如何突出重圍?

正當她在心裡頭出現些許埋怨時,卻聽伏在她背上的男子幽幽開了口:「我是刻意在林中繞圈子的,出了竹林,視野開闊,很容易就會被找着。」他頓了頓:「往左前方走再一丈,會有道峭壁,峭壁邊上有一處矮洞,咱倆可以在那避一晚,待風頭過了,再出竹林,過淮水,屆時會有人來接應的。」

聞言,槐安在暗中吐了吐舌,這家夥,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心思的,實在是有些細思極恐。

她點了點頭,微微側頭問了句:「殿下的傷還好嗎?」雖說暗夜中不容易見,但在火光照下,滴在地上的血迹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若他們想要避在一處,絕對需要花時間掩蓋蹤迹。

「别擔心,」許是方才一次說太多話,此刻桓遂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我按着呢,沒有血迹會滴落地面,給他們尋着。」他伏在她背上的方式乃将右臂環過她的脖子,再按上左臂靠近手肘處的傷口。

槐安再次點了點頭,再次暗暗驚歎于桓遂的讀心術。

她遵循桓遂的指令往左前方奔去,一丈後,眼前果然出現一道峭壁,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攀着邊坡的石子緩緩爬下,同時低聲道:「殿下,請務必抓緊。」

桓遂「恩」了一聲,環靠在她肩膀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幾分,同時兩腿也夾緊她的腰側。

槐安感受到桓遂的動作,渾身僵了下,現在兩人之間可說是零距離了,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那處...恩...特别之處。

況且随着下降的時間越長,她還必須試圖忽略噴在耳際的鼻息。

方才全力奔跑時未曾察覺,此刻,在必須專注于攀岩的緩慢過程中,她才意識到桓遂的呼吸聲有多粗重,有多炙熱,有多令人緊張。

四下寂靜如水,但槐安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大聲,震耳如鼓擊、如雷響,咚,咚,咚,咚,宏亮到她都要懷疑桓遂是否也聽見了。

但桓遂伏在她的背上卻出奇的安靜,一聲不吭,就連環着她的力道都逐漸減輕,像是連他的存在也輕飄飄了起來。

槐安有些擔心,于是小聲地喚道:「殿下。」

桓遂未應。

她提高一點音量,再次喚道:「殿下。」

桓遂仍是未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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