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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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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為難與愧疚油然而生,槐安卻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想來應當是父親進了宮,和皇帝談了條件,才讓事情有了轉圜餘地。

她心中生出一個非常大膽又可怕的想法:萬一,皇帝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呢?

她幾乎不敢再往下想,生怕會破壞了皇帝在她心目中那一直和藹可親的鄰家伯伯形象,可現實的情況卻容不得她逃避。

她是跪在父親身邊,看着父親領旨的。此刻,隻見下人們不像前幾日見她升遷時那般歡欣鼓舞,有的隻有擔憂與哀戚,仿佛親眼看到主人殚精竭慮後轟然倒下。

父親于立朝初年,為救端昭帝曾不幸遭歹人毒手,殘毒至今無法根除,導緻身子一直很虛弱,而後隻要太過勞心勞力,即會腦仁劇痛數日不止,甚至無法下床。那時聽聞父親受命審理王雲諾一案時,槐安就已經很擔心了,何況如今父親接領的還是一府之帥,屆時,要操的心絕對比簡單審個案子還要多千倍萬倍。

可憂心父親會因為勞心勞力而殘毒發作都還隻是小事,最可怕的是...

平紀非常平靜地接了禦旨後,陷入深深的沉默中,直到此刻才仿佛從思緒中回神。他緩緩擡起了眼,恰好對上小女兒的目光,卻見兩人的眸裡寫滿了相同的哀戚與無奈——

皇帝怕是真的對平家動心思了。

若說讓槐安去漠北是為了隔開她和桓遂兩人,緻使婚姻拖延,那麼讓平紀去到漠北,就真真是想抽掉平家的基礎了。

漠北曆來由王家掌管,而平家的管轄之地幾乎都在西境與中原(汴州),即使早年平紀曾鎮守東北,抵禦契丹人,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此時的安北都護府,還未如唐朝一樣,版圖向北推進至豐洲甚至薛延陀境内,不過是在朔州以北至夏州以南的長城一帶,此地長年受突厥侵擾,府内各色人種複雜,部落林立,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個幾年是絕對無法順利安穩接管的。

而今皇帝貿然将平家主心骨調往他們壓根不熟悉的地方,顯然是想把平家的家底都給耗在那了。

槐安簡直不敢想像,她忽然覺得自己又輕敵了。

她有些挫敗,她明明就已經想很多了,不僅冷靜地考慮趙鐵的存在、清點了趙鐵的能力、仔細評估自己若當真接了的後果。她沒有再沖動了,沒有再一言不合就埋頭苦幹,她分明已經将自己能考慮的,通通都考慮進去了。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發展,歸根究底卻不過一個原因——她錯判了皇帝對平家的态度。

都怪皇帝,老是擺出很親近的樣子,不僅笑咪咪地喚她小兒媳、讓她直呼他桓伯、還總拉着她閑話家常,說些感謝平家與衆位老臣的話,竟就這樣将她給糊弄過去。

槐安搖了搖頭,此刻再多說什麼都隻是枉然。

長兄平清這幾日都在工部宿過,此時并不在府上。

她站在父母身側一步遠的距離,靜靜地看向父親,父親朝她輕輕笑了笑,也搖了搖頭。

薛貴芳伸手搭上平紀的小臂,平紀捧起她的肘,薛貴芳擡起頭來看向愛人。

平紀的眉梢眼角降成一個斜線,小聲地道:「又要讓你受苦了。」

薛貴芳輕哂:「無妨,不過是從頭開始罷了。」她道:「早在安兒領旨時,妾便已開始搜集漠北情報,如今不過是繼續而已。況且,薛家也有幾個子侄駐守在那,别擔心。」

「隻是...」薛貴芳續道,眼角噙着擔憂,顯然是憂心平紀的身體狀況。

槐安原想留下來陪伴父母,卻被從人給叫走了。隻聽從人道:「小女君,外頭有人找,說是殿下的人。」

她匆匆趕出門,想來是小祝派人來關心,她其實還沒想好怎麼和小祝說,不過既然來了,她便去和他聊聊吧。

正是因為心裡擱了太多事,因此在見到來人時,槐安不禁愣了下。

她雖然不太去記得從人的模樣,但見過幾次的人還是大約記得的,尤其是時常在跟前晃的人,更是一眼就能認出,也因此她記得眼前恭敬給她行禮的内官,正是長年服侍在桓遂身側的黃門,名喚延康。

她有些驚訝,桓遂去了東海,這服侍的黃門怎的沒跟去,反倒留在京城?于是她問道:「延康?你沒跟去東海嗎?」

「回小王妃的話,」

槐安一聽這稱呼就不禁扶額,桓遂到底都怎麼教下人的?都還沒成親呢,就改口了?倏地,她想起阿爹說的話,面色忽然就沈下去。她現在是誰都相信不了了,竟也下意識地将桓遂這一個動作視成惡意,想着他莫非除了宣示主權外,也是向皇帝施壓?在令天下人都覺得自己已經嫁給了他後,好順理成章,生米煮成熟飯?

而且,究竟為何每個人給她的稱呼裡都必須加個『小』字?小女君、小将軍就算了,她畢竟是家裡最年幼的孩子,可『小王妃』是怎麼回事?她都快十八了,以這個時代的标準來看,不小了。

隻見延康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柬玉冊來,恭敬地呈給槐安,道:「殿下特意讓奴才留在京城,就是為了将此物交給小王妃。今既已事畢,奴自會啟程,追上殿下的腳步,好服侍殿下。」

槐安雖然有點不大高興,不過她仍舊接過玉冊。玉冊觸手冰涼,不似常見的玉那般溫潤,她的目光落在那精雕細琢的冊面上,盡管心中隐隐有着抵觸,卻仍舊翻開了玉冊,更在見着裡面的内容後驚奇地「咦」了一聲。

隻見裡頭用金筆列了幾條藥材名稱與劑量,槐安與醫理不熟,因此一時無法判斷出這寫的是哪一帖藥,隻是她不明白,此時此刻,桓遂送來的這一帖方子,是為了什麼?

她想起桓遂那人,是連個送别信都要用密語寫的人,于是不禁猜測,這帖藥方背後莫非有什麼他想傳達給她的秘密嗎?于是她再度仔細端詳起方子,直看、橫看、斜着看、倒着看,卻都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她挑起眉毛,正當她要将玉冊收進袖子裡時,卻忽然摸到最後一片柬子似乎比其他片還要厚,她好奇地拿手指搓了搓,不期然竟将柬子給推開一層薄薄的蓋子,接着從裡頭掉出一方絹書來。

槐安眼明手快,一把撈過絹書,瞥了眼還恭立身前的延康,見延康一點反應都沒有,于是默默打開來看。

絹書的材質細膩柔韌,觸在手上還可以摸到天然的紋理,在紋理間是桓遂那一手瘦勁硬朗、轉折藏鋒的筆迹,信上寫道:

『安,見字如晤。

委憾無緣辭别,百感交集,惟盼入夢。

此方乃我尋久而得,可治嶽翁之頑疾。

期重逢之日,與君同念。

遂。』

槐安捧着那一方絹書,目光緊緊盯着『可治嶽翁之頑疾』幾個字。神情一瞬間晦暗不明,心中翻湧着複雜的情緒。

再次見到桓遂的筆迹,她若說不想念那絕對是騙人的,她當然想念他,想念他的溫柔、他的英俊、他那古井般的雙眸、他身上若有似無的像大樹般令人安心的木香,她甚至想念他的醋勁。她還是想再看見他的。

可,她一方面卻又心驚于這一封信的信息量。父親雖受殘毒所擾已久,但其實隻要心力不費太多,他還是能同頑疾共存的。可今日,父親前腳才剛被指派為大都督,後腳桓遂的藥方就到了,這若說巧合也太巧了些。

她又不禁将桓遂往壞處想去,猜測他是否一開始便知道最終大都督之職會落到父親身上?又或者,該不會這一整場戲都是他導的?

倘若真是他所為,那麼他必須從火铳被劫一事開始操作,接着巧妙地将事情導至王雲諾落馬,誘導趙鐵跪求皇帝,讓趙鐵入了皇帝的眼,再來利用她,最終迫使父親必須接下這個責任。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細思極恐。

槐安搖了搖頭,這幾個事件中的每個關鍵點都是非常随機發生的,就連皇帝做的決定都難以預料,她并不認為桓遂能夠未蔔先知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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