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聲面無表情的俯視着肖翼，重複了一邊：“你需要幾天。”

很明顯，顧聲隻需要一個确切的時間。

肖翼舔了舔嘴唇，說了一個保守的數字：“十五天，請您給我十五天。”

顧聲将腳從肖翼身上拿開：“不行，太慢了，三天，三天後，我要一切。”

肖翼低着頭，一副完全臣服的模樣，他沒有反駁顧聲，對于顧聲的要求，他向來是有求必應：“好，定不會負您所望。”

說完想說的話，顧聲轉身就要離開，離開前，他将那杯酒從肖翼頭上倒下：“再有下次，你就可以去和你父母團聚了。”

聽了這話，肖翼竟然笑了，他一點都不在意被灑在身上的酒，隻是垂着眼點頭稱是。

顧聲對他的反應并不滿意，不過他不打算再多留，所以直接推門離開，和來時的小心翼翼不一樣，他走的時候大步流星。

之後隻要等消息就好，顧聲相信肖翼會帶着他想要的東西來見他。

顧聲沒看到，在他走後，肖翼拿起他拿過的那支酒杯，小聲說：“收藏品，又多了一個。”

這三天顧聲也沒閑着，他一邊尋找杜萬星的安全屋，一邊調查程如晖。

安全屋一時半會找不到，程如晖那邊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程如晖非常謹慎，他用的全是局域網，不和外部網絡連接，身邊每時每刻都帶着保镖，除了能看到的保镖，他每次外出還會在周圍安排隐藏的搶手以備不時之需。

顧聲隻能默默吐槽：真難殺。

當然，顧聲來也不是為了殺程如晖，畢竟就算殺了程如晖對顧聲現在也沒有幫助。

不過在調查程如晖的過程中，顧聲發了些有趣的發現，那就是，調查的程如晖的不止他一個人。

不過想想這很正常，畢竟那可是程如晖，A市開發銀行的行長，掌握着半個世界緊急命脈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哪個城市能把他放在一邊不調查的。

三天後，肖翼來到顧聲的住處，顧聲沒有問他是怎麼找到這的，因為他知道，以肖翼的勢力，A市對他來說幾乎沒有秘密。

可惜肖翼沒有帶來好消息。

關于杜萬星的情報，都是一些顧聲知道的，唯一讓顧聲驚訝的是，銀行竟然一直都知道杜萬星是治安署的卧底。

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有處理他，直到最近。

也有一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那就是杜萬星的安全屋，銀行也沒找到。

至于杜萬星這個人，肖翼動用了所有資源，就是找不到，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A市的街角。

顧聲最終接受了肖翼的報告沒有懲罰他。

不知道是不是顧聲的錯覺，他感覺似乎有些失望？

不過這都不重要。

顧聲盯着眼前的肖翼，思考着到現在都毫無頭緒，沒有進展的任務。

顧聲想到自己現在最有用的能力：催眠。

催眠很有用，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根本不知道催眠誰。

在顧聲思考時，一個聲音出現在顧聲的腦海中：為什麼隻催眠一個？你可以做的更多。

做的更多？

顧聲微微眯起眼睛，此時，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可以試試。

顧聲勾了勾手指，讓肖翼靠過來。

肖翼面帶疑惑的靠近顧聲，兩人貼的很近，眼睛和眼睛之間隻隔着一兩厘米的距離。

顧聲說：“看着我的眼睛。”

肖翼乖乖的按顧聲說的做，與顧聲對視。

肖翼看到顧聲的眼球在微微的顫抖，那顫抖非常細微，隻有靠的很近才能發現。

看着看着，肖翼發現顧聲眼球抖動的頻率似乎有某種規律。

他看的越來越入神。

然後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渙散，很快又恢複如初。

隻是肖翼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眼球在跟着顧聲的眼球以同堂的頻率顫抖。

顧聲笑了。

搞定了。

他後退兩步，拉開和肖翼的距離：“記住，和人說話的時候，一定要直視着對方的眼睛說。”

肖翼不解顧聲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好。”

顧聲感覺不妥，又補充道：“不是所有人，應該是無法控制十個以上，所以，你要謹慎挑選适合的人，知道嗎？”

肖翼眼神中帶着迷茫，他似乎聽不到顧聲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說着肖翼的眼神又恢複清明，不過他神色依舊帶着困惑，此時他的感覺很怪，似乎有什麼不對，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顧聲對于肖翼的内心想法沒興趣，做完了想做的事，然後就讓肖翼離開了。

肖翼這邊需要一些時間，顧聲打算去做點大事。

顧聲将沈安約了出來。

還是那個小酒館裡。

沈安問到：“還是沒有收獲嗎？”他知道顧聲一直在四處調查。

顧聲搖了搖頭，說到：“這個不重要了，我有個想法，想讓你聽聽。”

沈安問道：“什麼想法？”

事情卡在現在的位置不上不下，顧聲很難受。

沈安到時接受良好，畢竟卧底整個活本來就是很耗費時間的一個工作，顧聲隻來了幾天，什麼都沒查到很正常。

那麼多已經卧底在銀行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人，都不敢說一定可以完成顧聲現在的這個任務。

可想而知這任務難度有多大。

顧聲很認真的說道：“我感覺我們現在的效率太低了。”

沈安看着顧聲，示意他繼續說。

顧聲又說道：“我想了想，我們的核心訴求是調查銀行背後的組織，那個卧底拿到的證據應該也是和銀行背後的組織有關的。”

“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繞開‘鸢尾花’，繞開銀行，直接調查那個組織呢？”

沈安覺得顧聲說的沒毛病，但是：“那麼多人花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現在隻靠我們兩個初來乍到的，難道可以查到？”

顧聲說道：“他們查不到是他們用的方法不對。”

沈安問道：“你有什麼好方法嗎？”

顧聲說道：“A市開發銀行這麼大，你說它是不是那個背後組織最大的财産？”

那自然是，沈安點了點頭，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公司可以壓過A市開發銀行的。3

顧聲揚起一個笑：“那要是銀行出了問題，那個組織會不會派人來處理。”

沈安再次點頭：“那是肯定的，我聽人說，之前C市教堂拍賣會那個案子出現後，總部裡就出現了好幾個沒見過的生面孔。”

“那個案子死的都是銀行的大投資人，那些人死了對銀行打擊很大，不過在那些人來過後，銀行就穩住了。”

顧聲先是沉默了一下，沈安不知道那個案子和顧聲有關系。

顧聲選擇轉移話題，他問道：“那些人，調查過嗎？”

沈安搖了搖頭：“那些人很神秘，他們來的時候總部所有監控都會關掉，而且會清空樓裡的人，隻有一個保潔阿姨無遠遠的見了一次，我也是從那個保潔阿姨那裡知道的。”

顧聲說道：“這樣嗎？這樣的話，隻要讓那些人再次出現，我們的調查就可以有進展了。”

沈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說到：“你想做什麼？”

顧聲露出一個有些腼腆的微笑：“其實也還隻是想法，我在想，我要是把A市開發銀行的總部和銀行最大的金庫炸了，是不是能引起那個組織的注意。”

聽了顧聲的話，沈安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最後他隻說出一句：“你不要沖動。”

顧聲說道：“我不沖動，我是經過認真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沈安說道：“先不說根本沒人知道銀行最大的金庫在哪，就說銀行總部，那裡的警衛力量，即使S市治安署全體出動都未必能攻的下來，而且那裡的安檢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把炸彈帶進去的。”

顧聲撇了撇嘴，說道：“這也就是個想法，不行就算了。”

雖然顧聲陰差陽錯有了一些過人的能力，但是歸根結底顧聲還是普通人，他能想到的，其他人其實早就想到了。

沈安安撫道：“這些辦法有人想過，甚至有人嘗試過，得出的結論是，沒有可行性。”

也就是有一批又一批人的嘗試，銀行總部才會建成現在這樣，銀行金庫才會不斷地換位置，以防被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