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梅雨在窗棂上洇出青苔的輪廓,吳邪自古潼京回到自己老窩,一直窩在鋪子裡修養。
此時用絨布擦拭着玻璃櫃的霧氣,而腦海中一直在複盤當時的情景,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未知數的出現。吳邪心中有些不安,眼中一絲冷光,這個女人絕不能阻礙計劃的實施。
"叮——"青銅鈴铛在門簾後發出清越聲響,解雨臣掀開防雨布時帶進潮濕的水汽。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唐裝,刺繡銀線在陰天裡泛着冷光,修長手指按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轉。
監控錄像裡穿绛紅旗袍的女子正在斟茶,手腕玉镯随着動作輕顫,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長沙來的消息。"解雨臣的聲音像浸了寒潭水,"今早出現在太平街口的老茶樓,和秀秀家某個不成器的小輩喝了半個時辰的雨前龍井。"
吳邪的瞳孔猛地收縮。監控畫面裡,紅衣女子正在給茶盞續水,皓白手腕上一隻白玉镯皎潔如月。鏡頭掃過她側臉的瞬間,解雨臣忽然按住暫停鍵,指節在屏幕邊緣泛出白光。
"這枚白玉耳墜。"他點開局部放大功能,"二十年前謝家别院,我在父親書房見過。"
雨點突然急促起來,砸在天井的瓦當上噼啪作響。王胖子趴在雕花欄杆上,油紙包裡的鹵鴨翅滴着紅油,"要胖爺說,這姑娘手腕上的玉镯真是價值不菲......"再次從二樓探出頭,手裡還攥着半塊定勝糕:"不是我說,這丫頭出現的時機也太寸了。咱們剛摸到汪家餘孽,她就從西沙冒出來,現在又往九門的老巢紮——"
話音未落,銀紋袖口掃過茶案,紫砂壺突然傾倒在星雲密紋的茶海上。
解雨臣突然起身,唐裝下擺掃過八仙桌上的紫砂壺:"長沙謝府舊址東廂房,第三塊地磚下埋着民國時期的賬本。"他邊說邊往門外走,雨絲在油紙傘面濺開細碎銀花,"若真是故人,那對白玉耳墜裡應該藏着謝家當鋪的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