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幼語輕輕放下杯子,語氣平靜:“國家邀請我回來做醫學研究,至于古潼京……隻是碰巧路過,受吳家長輩所托,幫個小忙。”
吳家長輩?
吳邪心頭一跳。他三叔失蹤多年,二叔更不會輕易聯系外人,哪來的“吳家長輩”能請動紅家?
“紅小姐和吳家……有舊?”
“九門之間,互相照應不是常事嗎?”她眨了眨眼,那雙狗狗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吳家長輩托我捎句話。”她忽然壓低聲音,翡翠耳墜碰出蠱惑的輕響,“長白山的雪,該化了。”
吳邪猛地站起,咖啡杯翻倒在桌布上,褐漬暈開成猙獰的鬼臉。他想起十年前青銅門開時,那句刻在冰壁上的“長白再會”。
雨突然砸在玻璃窗上。
紅幼語将濕透的碎發别到耳後,露出脖頸纏繞的繃帶——那是青銅鈴灼傷的痕迹,此刻正滲出點點猩紅。
吳邪知道她沒說實話,但眼下也問不出更多。他端起咖啡杯,掩去眼底的深思:“既然紅小姐來了長沙,不如改日也來杭州逛逛?西湖的荷花快開了。”
紅幼語輕笑:“好,杭州我一定會去。”
當晚,杭州西泠印社。
吳邪推開老宅的門,屋内飄着龍井茶的香氣。吳奶奶正坐在藤椅上翻着舊相冊,見他回來,慈愛地招手:“小邪,怎麼突然回來了?”
吳邪蹲到她身旁,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奶奶,您還記得……紅家嗎?”
吳奶奶的手頓了頓。
她緩緩合上相冊,蒼老的指尖撫過封面上的燙金字迹,輕聲道:
“紅家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窗外,夜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
——仿佛故人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