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她依舊是那陣清泉,是那眸明月。
是他暗黑童年裡唯一的光,也是他如今人生中,最不願失去的執念。
紅幼語忽然轉身,目光越過他,落在遠處的冰瀑上。
“那裡。”她擡手指向冰瀑下方的一處陰影,“有東西。”
解雨臣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冰瀑邊緣的岩壁上,隐約刻着一道極淺的花紋——與溶洞内的一模一樣。
紅幼語已經邁步走了過去,步伐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解雨臣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随後擡腳跟了上去。
無論前方是什麼,他都會陪她走到最後。
紅幼語走過去蹲下身,指尖撥開積雪,露出下方凍得堅硬的土壤。她撚起一小撮土,在鼻尖輕嗅——
硫磺、硝石,還有一絲極淡的血腥氣。
“這土被人動過。”她低聲道,“下面有東西。”
解雨臣靠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旁,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神已恢複銳利。
黑瞎子遞給他一壺烈酒,咧嘴一笑:“花兒,喝口暖暖身子?”
解雨臣接過,仰頭灌了一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微微蹙眉。他擡眸看向不遠處正在探查地形的紅幼語,她烏黑的長發被寒風吹得飛揚,腰間那根銀鞭在雪光下泛着冷芒。
“别看了。”黑瞎子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笑得意味深長,“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解雨臣淡淡掃他一眼:“瞎子,你話太多了。”
黑瞎子聳肩,正要再調侃幾句,突然神色一凜,猛地按住解雨臣的肩膀:“噓——有動靜。”
紅幼語和齊玄之此時已走到山谷邊緣。
“師哥,你看。”紅幼語指向雪地上幾道幾乎被新雪覆蓋的腳印,“有人來過,而且不止一個。”
齊玄之蹲下身,仔細檢查腳印的深淺和間距:“是汪家的麼?”
紅幼語眸光一沉:“他們比我們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