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少年氣永遠是裝不出來的,由内而發才是源頭。
眼中不僅隻有光,也應該有對未來的向往與渴望,對後塵之事不必太多糾結與執着,擁有對未到來之事滿充期待與挑戰困難的信心。
她知道,像白星宇這樣人,拴住他的心并不難,隻要在實力上與他旗鼓相當,在眼光上與他齊平,能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就行,但想要現實這些卻并不簡單,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去硬生生活成那個所喜歡的人想象中的樣子,那不叫喜歡,那叫讨好。
沒有人喜歡讨好一個人一輩子,因為沒有人想當沒有自我思想的人偶。
侯小姐微微看向白星宇,想必像他這種人也應該不希望自己的伴侶是人偶,那麼将來那個能與他在一起的,一定是一個從出生就是他想象中的情人,但這種的概率也太小了。
正在食堂吃飯的江辰打了一個噴嚏,一旁的莫小羽關心道:“是不是感冒了。”
江辰搓了搓有點癢的鼻子,“估計是有人想我了吧。”
正安靜吃飯的黎曉星突然開口:“打噴嚏是你身體的正常生理反應,跟别人想不想你沒有任何關系。”
不知為何這話讓江辰想起了剛開學那會兒,他為了跟黎曉星搭上話而向他抛出“笑一笑,十年少”理論的場景。
侯小姐沖着白星宇微笑,“白少好。”
白星宇颔首,“侯小姐好。”
這一群小輩年齡相差不大,本應該有不少共同的話題,但因為每個人的交際方式不同,加之因為父母輩在生意上又有一定的不對付,所以基本都沒法放開了聊。
像白星銘這樣的,就隻知道埋頭不吭聲,要是有人是找他聊天,他就假裝在吃東西,擺一副“食不言,寝不語”的架勢,拒絕一切溝通。
而白星宇卻不行,因為不少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總有人把他和侯小姐往話題中心引,這些人就差把“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門當戶對”等詞刻在臉上了。
侯太太看了一眼小輩桌的氣氛甚是滿意,“白太太您看,他們聊得多融恰。”
宋雪婷隻是笑笑不語,畢竟白太太可不覺得她的大兒子有多高興。
一旁的陳太太見狀也附和道:“是啊,看他們那說笑的樣子,那詞怎麼說來着,哦,對,郎才女貌。”
一個人挑明了目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何止是郎才女貌,用親密無間也挺不錯的。”
“嗯,天生一對。”
“我瞧着是門當戶對。”
越說宋雪婷臉越黑,她本就知道今天這飯局沖着誰來,但這還沒怎麼樣呢,成語倒是亂用上了。
宋雪婷可不相信這些以前也大小姐的族家太太們會用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成語,直到那個“門當戶對”的成語出來時,宋雪婷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臉上不再是微笑,是取而代之的冷漠。
知道内情的沈清也忍不住在心裡罵一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因為太太們的聲音并不小,所以白星宇和白星銘倆兄弟那是聽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在家裡頭白程宇就一再強調,不要在宋雪婷面前“門當戶對”這個詞,當年宋雪婷就是因為這個詞,她的整個高中時代都蒙上了層灰。
總之,這個詞在白家成了不可提及的禁忌。
兄弟倆不免心中一震,是生怕宋雪婷要掀桌,而宋雪婷也确實有這個沖動,但她忍住了。
聽到這個詞,宋雪婷隻覺胃部一陣惡心,她臉色不怎麼樣地喝了一杯白開水,這才慢慢緩過來。
侯太太有些擔心,“白太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叫醫生?”
宋雪婷搖搖頭,她站起來語氣有冷淡地說道:“實在對不住,我胃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了,服務員!”
小胡聽到喊聲,立刻進了包間,“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宋雪婷:“包間的費用都收了嗎?”
小胡點點頭,“都收了。”
宋雪婷:“一會兒你讓張經理把錢都轉回給侯太太,這一頓就全當是我請的。”
小胡自然是知道眼前的是誰,所以十分知趣地說:“好。”
白星宇見狀,“抱歉各位,我下午還有課,就先告辭了。”
見他哥和他媽都要走,白星銘自然也不會多留,于是母子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侯太太的臉色是異常難看,不僅目的沒達成,反而被當場打了臉。
沈清見狀自然不願再多待,“公司還有些事,告辭。”
宋雪婷和沈清都走了。
主角都不在了,這飯局自然也就索然無味了,于是各位太太紛紛找了個理由開溜了。
沈清追上了母子三人,她扶着宋雪婷,“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今天謝謝你沈清,你能抽空來幫忙,我很開心。”
沈清拍了拍宋雪婷的手,“說什麼話呢,作為朋友是應該的,”
沈清将母子三人一路送到了車上,“回頭替我向白總問好。”
“嗯,一定。”
看着白家的車離開,沈清走向了自己的車,她笑着對副駕駛上的溫研打了聲招呼,然又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溫研臉上挂着一個溫柔的微笑,“沒事,話說怎麼樣?”
沈清把剛剛宋雪婷如何打臉侯太太的事全告訴了溫研,“你是不知道那侯太太的臉色有多難看,簡直是啞巴吃黃蓮,有苦也難言,笑死我了。”
沈清拍打着方向盤笑了好一陣。
“對了,我記得小宇好像是在你們學校上學來着。”
溫研點點頭,“是啊,白星宇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長得也很好看,所有藝術生加起來都沒他好看。”
“那他有跟誰走得很近嗎?”
溫研想了一下,“我聽說他跟江辰同學倒是關系非常好。”
江辰,好像昨晚那跟小宇出去一陣,然後嘴就腫了的同學就叫江辰。
原來如此,沈清笑了一下。
“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學生來了?”
沈清微微一笑,“瞧你說的,我跟白家夫妻倆是朋友,他又叫我一聲姨,身為長輩,關心一下小侄子的學習情況,有什麼不對嗎?”
溫研想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便沒有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