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月看了一眼,然後頭也不擡地道:“有沒有人欠他們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九中球隊欠他們一頓揍。”
另一個幫忙遞毛巾的女生接過話頭,“是九中的人帶頭違規撞了人。”
“撞的是哪個位置的人?”
“聽說好像撞的是六中的小前峰,倒地起不來的那種。”
“起不來?不至于吧,不就擦傷而已嗎?”
“其實人家腳崴也了,總之挺激民憤的,違規撞人的被罰下了場,六中的人想找他們九中的隊長理論,不過被自家隊長給攔下來了。”
周揚看了看對面的比分37:33,六中37分,九中33分,又看了看面色鐵青的吳峰,他不禁神秘一笑,這下估計有好戲看了。
“各位打起精神來,争取下局跟六中碰一碰。”
“六中?九中沒戲了嗎?這比分其實挺容易翻盤的。”
“對啊,哪怕他們不用手段,實力也還是有的。”
幾個替補隊員有些不解,而周揚對此并未做過多的解釋。
雖然跟吳峰交手的次數有些少,但周揚依然清楚這個人是個勁敵。
去年的六中球隊就在吳峰的帶領下,以第一名的成績挺入決賽,要不是決賽那兩天吳峰剛好碰到事情沒法來,去年的冠軍還真不一定是他們四中,九中更不會是亞軍。
吳峰仿佛就是六中球隊的主心骨,沒了主心骨,六中球隊在去年連季軍都拿得異常艱難。
江辰暗暗地戳了一下白星宇,接着他的小聲嘀咕道:“我覺得吳峰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九中球隊,感覺下半場九中會被六中打爆。”
他搖搖頭否定了江辰的想法,“吳峰是有實力,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隊長那樣的爆發力。
當然,以吳峰的性格,無論如何九中在這次決賽中都不會很好過。
等瞧吧,一定有好戲可看。”
此刻的江辰并未意識到白星宇口中的“好戲”,會對九中球隊造成多大的打擊。
下半場開始,因為周揚及時更換了戰術,加上對方球隊在上半場空耗的體力并未在短時間内恢複,哪怕他們在自家隊長的靈活指揮下,依舊被敵方頻頻突破防線,比分也在半下場将要結束的前三分鐘發生了翻盤。
比分49:46,四中暫時領先。
在倒計時還剩兩分鐘的時候,周揚再一次投出一個三分球,将兩隊的比分徹底拉開。
隊員們遵照之前的計劃轉攻為守,決定把時間耗光。
最終四中以54:48的成績獲得一組的勝利。
二組那邊的比賽也結束了,六中以51:42的比分完勝九中,成為了下一場比賽四中的對手。
比賽結束将近中午,上午的比賽圓滿結束,再下去的比賽便要等到下午了。
午餐時間,周隊長秉承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體育精神,想去六中球隊那邊慰問一下他們受傷的球員。
可他轉念一想,他和對面的隊長吳峰壓根不熟,甚至下一場還是對手關系,如果去了說不定對方不僅不領情,可能還會給他扣上一頂“刺探軍情,惡意競争”的大帽子。
于是他思來想去,推出了兩個代表去替他背黑……哦不,是替他去慰問傷員。
雖然赢了九中,但是看着腳腫了一圈的隊友,吳峰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掄起拳頭去對面幹架。
“吳峰。”
吳峰看向來者,因為是昔日的好友,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你們怎麼過來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去吃午餐了嗎?”
“我們隊長讓我們兩個問候一下你們受傷的隊員。”
白星宇湊近看了一眼那個受傷的球員,“這腫得有些厲害,最好用冰敷一下,痛嗎?”
“還行。”
受傷的球員想站起來,表示自己還沒成廢物,結果被自家隊長給按了回去,“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再逞強可就真廢了。”
江辰給了吳峰遞一瓶用于鎮痛消腫的噴霧,“我們隊長給的,希望能起點作用。”
吳峰接過瓶子,“替我向你們隊長問好。”
“一定,那我們下午見。”
“嗯,下午賽場上見。”
周揚見白星宇和江辰回到自家陣營,他清點了一下人數,這人都回來齊了,招呼各位收拾自個的東西去吃飯。
一幫人吵着說要吃火鍋,好慶祝他們旗開得勝,但方案剛一提出就被周揚給否了。
“吃什麼火鍋?這才剛赢一場就開始得瑟了,不知道半路開香槟是大忌?酒也不許喝,冰的更不行,下午還有比賽,不許鬧肚子。”
衆人面對周隊長的“獨裁”,不禁唏噓。
“那我們午飯吃什麼?”
“距離這裡五百米處有家面館,那裡的牛肉面特别香,12塊錢一大碗,便宜又實惠。”
衆人更唏噓了。
“喲,這不是周·神投手·揚嗎,手好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陰陽怪氣的,還特别欠揍。
周揚轉過身,冷冷地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那是一個看起來一米八幾的大壯漢,他的身後還站着幾個與他一樣穿着印着江華九中校徽球服的壯漢,他們的臉上都挂滿了戲谑的表情,估計是來看笑話的。
周揚冷笑道:“這不是愛耍小手段結果照樣被打爆的薛某人嗎?怎麼還嫌不夠丢人?”
四中這邊的人還以為來者會被他們隊長嗆到,結果對方居然還一臉無恥地說:“耍什麼手段,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去年不是這位兄弟不小心才摔斷腿的嗎?
對了,我記得他摔斷的是左腿,你投球殘了的是右手,不如你倆組合出道得了,組合名都替你倆想好,就叫斷手斷腳組合。”
說罷,後面幾人放聲大笑起來,簡直氣得周揚拳頭癢癢。
李雲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别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我們動手打人,好讓我們違反賽外規則,從而讓上面取消我們的參賽資格。”
安慰完周揚,他又冷冷看向薛則,“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臉皮厚得可以擋子彈,手段髒得直叫人犯惡心。
薛則,你真是白瞎了父母給你起的名字,名字裡帶‘則’,卻完全不将規則放在眼中,就隻知道我行我素。
在你眼中逆着規則來很酷,是嗎?
而這種行為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腦子發育不完全的幼稚園小學生行為,中二病重度患者見了都要直呼内行。
你上個月好像就十八了,結果行為依舊幼稚可笑,完全沒有一點成年人該有的樣子。
狗嫌貓棄,真是讓人感到悲哀。”
說罷,李雲一個眼神也不給對方,帶着整支球隊闊步往外走,來自身後的叫罵和挑釁,他通通過濾成狗的叫聲,完全不予理會。
因為無視才是最有力的挑釁與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