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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章 前塵(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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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昨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雪,終于是放晴了。

于是一大早,景昭便開始在院子裡掃雪,這時魔帝從屋内走出來,在朝陽下伸了伸懶腰。

看着朝氣蓬勃的日頭,魔帝突然生出了踏青的想法,隻是如今大雪初晴,地面上全是積雪,與其說踏青,不如說走雪。

景昭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掃把。

“魔帝大人是否是要朝議大殿?”

魔帝擺了擺手,“隻是覺得今日陽光明媚,很适合出外遊玩,所以本帝想在這附近轉悠一下,你就不必跟着了,

你記得把院子收拾後,順便把屋裡也打掃一下。”

交待完事情後,魔帝便心情大好地出了門。

自從魔帝将臘梅從人間帶回,并與山下民衆一同分享,因此每當大雪來臨之際,南山以南山附近都不再是一片白茫茫,紅色的臘梅花在大雪在映襯之下,如同冬日裡的一團火焰,在寒風中傲立,在朝陽下歡聲笑語,既驅散了寒冷,又溫暖了心窩。

魔帝今日的心情與那頭頂上的朝陽一樣明媚且愉悅,他随手就折了一根臘梅枝銜在嘴裡,并邊走邊哼着小曲,他輕輕走過雪地,在地上留下一長串淺淺的腳印。

魔帝在想,若是每日都可以如今日這般清閑,不用為繁忙的公務煩惱,不用整日面對滿桌案的文書,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縱情享樂之中,那應該多麼快活日子。

他總算是明白,當年魔主為何總是寄情于山水,嘻戲于四海,因為有時候快樂就這麼簡簡單單,并不需要紙醉金迷,也不需要左擁右抱,讓自己心情感到愉悅,讓自己身心感到放松,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快樂。

于是心情大好的魔帝随即又折了一根長枝條,并在雪地上筆走龍蛇般寫道:

昨日對坐公堂案,今朝初晴欲踏雪。

清風又渡南山冠,紅梅勝火枝頭芳。

金銀最是迷人眼,左才右佳更無格。

若問世間真性情?清茶濁酒杯滿馥。

魔帝低頭看着自己寫在地上的“佳作”,甚是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一個黑影落在了魔帝的“佳作”上。

“昨日還對着滿桌案的文書看得不停,今日一大早望見窗外大雪初晴,便忽爾生出踏雪之興緻。

清風又一次吹到了南山山巅,盛開的紅梅如火焰一般明豔燦爛,枝頭處盡是芬芳。

金銀這般俗物最是能迷人眼睛、惑人心竅,左邊擁着才子,右邊抱着佳人,更是俗不可耐。

如果你問我:什麼才是世間真性情?

我的回答是:隻須清茶與濁酒各一杯,芳馨滿馥無憂愁。

魔帝大人,當真清閑雅緻。”

魔帝慢慢擡起頭,“不及北辰星君大人清閑,大清早的就千裡迢迢地從天界而來,光臨我魔界,以及——”

魔帝拔出不阿刀就對準了北辰星君,“偷折本帝栽種的臘梅,這可不是什麼拜訪之道。”

北辰星君挑了挑眉道:“本君聽聞魔帝大人宅心仁厚,樂于分享,從人間帶回來的臘梅,也允許人們折枝栽種,共賞好物。

如今整個四海萬界,臘梅常見于山野農田,多半都魔帝大人的功勞。

今日本君慕名而來,欲折其枝而後育樹,既然魔帝大人亦有默許之意,又何來偷竊之說?”

魔帝上揚嘴角道:“不問自取乃是偷,再言,常見臘梅于四海之内,不濟亦有山底民院之勞,君為何獨上吾之南山?”

北辰星君解釋道:“求根溯源,臘梅者,本人間之物也。因君始入魔界爾,落根生木于南山,再興起于四海之内,因而今來求根溯源。”

魔帝趁對方不注意,直接用刀挑掉了北辰星君手中的臘梅枝,臘梅枝掉落後,穩穩當當地插在了雪地裡。

魔帝用不阿刀指着插在雪地上的臘梅枝道:“少說廢話,想要?除非先打赢本帝。”

見此,北辰星君也隻好拔出臨淵劍,“既然如此,那本君便得罪了。”

說罷,便朝着魔帝刺去,魔帝舉刀擋下北辰星君的的攻擊。

“先說好,今日隻比武藝,不得使用任何法術,直到一方認輸為止。”

“好。”

雪地上,二人的身影快速移動着,手中的刀劍不停地變化着招式,刀劍碰撞發出一連串的铮鳴聲,甚至一度碰撞出了火花。

二人在地上打得還不夠過瘾,于是又使用輕功将戰場搬到了樹冠上。

北辰星君雙腳站于樹冠上,如同是站在地上,魔帝看準機會,迅速折了幾根枝條,然後用内力枝條扔向北辰星君。

看着如箭生般襲來的枝條,北辰星君不慌不忙舉起手中的劍,三兩下就将那些枝條斬了七零八落,這時候魔帝卻突然來到了他的面前,當面對着他便是一刀,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

北辰星君見狀,快速将劍一橫,用以抵擋。

在抵擋下魔帝的攻勢時,北辰星君的身形也快速下落,他見勢一把将魔帝彈開,他落回到了地上,魔帝也在後退了數十步後,站穩了腳跟。

二人面面相觑,似乎誰也不服誰,于是兩人幾乎同時起步,沖向對方。

刀劍再次交鋒,冒出了更為刺眼的火花,二人幾乎也是同時一手握刀劍,一手則彙聚内力于掌心,兩掌相對,所爆發出的氣浪将二人都震退了數十步。

北辰星君趁着魔帝還未站穩,直接收起劍就直直撲向魔帝的所在位置。

魔帝還未緩過神來,就被撲面而來的北辰星君撲倒在地,魔帝反應過來後拼命掙紮,奈何對方的手勁實在太大,無論他怎麼掙紮都擺脫不了對方的禁锢。

當對方的吻落下的時候,魔帝的腦海中呈現出一片空白,仿佛周圍都消失了,世間隻剩下前所未有的安靜,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也忘記了掙紮,這倒是正好給了北辰星君趁虛而入的機會。

北辰星君的吻十分強勢,在發覺魔帝已經忘記掙紮後,他更是強硬地用自己的舌頭撬開了對方的牙關,并在裡進行了一番強勢的掃蕩。

而在這期間,魔帝的大腦全程宛如宕機一般,竟毫不掙紮。

當這個強勢的吻結束時,魔帝的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呼吸也是相當的急促, 他的心髒好似在駕着奔騰的馬車在飛馳。

再看北辰星君,雖然看着臉上還頂着一張冰山臉,其實耳根子早就燒得通紅了,他的心跳也沒好到哪去,甚至比魔帝的還要快,還要清晰。

北辰星君居高臨下地看着魔帝,呼吸有幾分急促道:“我不是今日才來的,而是已經來了好幾日,隻是一直不敢登門拜訪,怕惹你不高興,今日是見你心情大好,才敢露的面。

我來此,既不是要折什麼臘梅枝,那不過一個我想見你的借口,更不想與你刀劍相向,但又不敢不迎戰,怕壞了你的興緻。

現在,我不想打了,隻想與你坐在一起,看看這南山的雪景。

當然,在這冰天雪地裡,若是能再飲上一杯熱茶,就更好了。”

魔帝别開臉,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對方的臉,甕裡甕氣道:“想喝熱茶,早說不就行啦?走,上我屋去。”

在回去的路上,魔帝特别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他不明白自己怎麼一到關鍵時刻,說話就不過腦子,可他現在又不好意思就這麼把人給趕走,所以也就隻好硬着頭皮把人給帶回去了。

這是北辰星君第一次正式踏入魔帝長年居住的小木屋,雖然他已經從青鳥的口中得知這小木屋的簡陋不堪。

因此在踏入院子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他緊跟着魔帝的步伐,推開極其簡陋的院門,走入小庭院時,依舊是被小庭院中間陋的陳設給震驚到了。

不僅小庭院小到一眼望到頭,小庭院裡的陳設也單調得不行。

在小木屋的門前靠左的地方,有一個裝滿水的大水缸,在小庭院的右側栽着一棵巨大的菩提樹,那便是青鳥日常隐藏自己并觀察魔帝一言一行的地方,樹下有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凳,石桌上還刻了一個棋盤,棋盤的的兩端放置着兩個棋盂,左邊執白棋,右邊執黑棋。

除此之外,小庭院有的就隻有一條從小庭院門口鋪到小木屋門口的青石子路,以及現在寒冬臘月攀附在小庭院籬笆牆上的枯藤。

除了上述這些之外,小庭院便再無任何賞心悅目的景緻了。

看着眼中流露出幾分震驚之色的北辰星君,魔帝自嘲道:“本帝這寒酸的住處,真是讓星君大人見笑了。”

北辰星君也忍不住覺此處相當寒酸,畢竟他平生還未見過堂堂一方霸主,放着華麗的宮殿不住,住陋室;放着美味的佳肴不吃,吃淡飯。

這生活簡直不如一般的平民百姓,關鍵對方還得樂得其所,實在是讓他感到費解。

雖然北辰星君忍不住想說,這真不像是給人的,但他還是極其違心地說道:“其實本君覺魔帝大人的居所還挺雅緻可愛的,踏進這裡讓人感到一股返璞歸真之感。”

魔帝的耳朵好得很,當然聽出了其中的強誇之詞,他不禁笑道:“星君大人若是不想誇,那就别費那個心神了,本帝清楚得很,本帝這裡陳設簡陋,條件寒酸,自是比不上星君大人那華麗的北辰星殿。”

至此,北辰星君閉上了自己的嘴,不再多說些什麼,不然總讓對方認為自己這是在牽強附和。

在屋裡剛完成清理任務的景昭,聽到魔帝的聲音在庭院中,也是快速出門迎接。

他一開門便拱手道:“魔帝大人,屋内已清掃好了。北辰星君大人?您怎會在此?”

景昭的眼睛非常尖,他很快便注意到了魔帝的嘴角有點破皮,不去出轉悠的麼,怎麼還把嘴皮子給磨破了?

這是摔到地上了,還是出門撞牆上了?

眼看還在愣神的景昭,魔帝立刻吩咐道:“還愣在此做甚,沒看到北辰星君大人大駕光臨,還不速速去燒水沏茶,迎接遠客。”

景昭壓下心中的疑惑,轉身回屋燒水去了。

魔帝招呼北辰星君進屋,北辰星君本以為外頭已經夠簡陋的了,結果進了屋才知道,裡面比外頭更勝一籌。

就一張磚石堆砌而成的炕,一張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木桌,兩條長木凳,木桌上放着兩三個瓷碗以及一個燭台,并且屋裡還有一個用于燒火煮水的簡易竈台。

果然,沒有最簡陋,隻有更簡陋。

這屋裡唯一的優點就是打掃得還挺幹淨的,如果說陳設少易打掃也算是優點的話,那這屋就隻有兩個優點了。

至于其他方面,估計是連老鼠光臨這裡,都要忍不住搖頭,更甚者是可憐這屋裡的主人,而特意在臨走時将自己偷來的食物,留下一半給屋主人。

北辰星君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景昭身為一條堂堂的璟龍,最擅長的便操控火元素,可現在竟要為了燒個開水,而不停操弄手中的火折子去點那些濕木柴,直接對着水壺噴火不好嗎?

魔帝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好心為他解釋道:“不讓景昭使用龍炎是有原因的,有一次讓他用龍炎燒水,結果不小心火勢大了,把整個房子都點着了,所以本帝這才下令禁止在屋内使用有關于火的法術。”

北辰星君:“……”

面對潮濕得不行的木柴,景昭那是将手裡的火折子打了又打,結果火沒有燃起來,反倒是弄得屋内黑煙翻滾。

景昭被黑煙給嗆得一邊咳嗽一邊說道:“魔帝大人,咳咳咳……北辰星君大人,咳咳咳……還請兩位大人到外頭等候,咳咳咳……茶沏好了,景昭再端出去,咳咳咳……”

北辰星君:“……”

曾經的堂堂璟龍一族的少族長,心甘情願做打雜也就算了,居然生個火還能被煙嗆到說不出話來。

魔帝也是怕這屋裡翻滾的黑煙,沾污了這位從天界遠道而來的大神仙,于是連忙将人給請了出去。

“星君大人,這烏煙瘴氣的,讓您見笑了,我們還是移步到庭院外等候吧。”

二人走到了小庭院,在菩提樹下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别人坐在菩提樹下是參悟世間大道,而他倆坐在菩提樹下則是相顧無言,畢竟在此不久前,才剛剛做了些不太能見光的事,所以周圍的氣氛異常尴尬。

北辰星君看了一眼石桌上刻的棋盤,為緩解尴尬的氣氛,他主要提議道:“要不,我們來下一盤吧。”

魔帝覺得這個提議挺不錯的,一方面是可以緩解尴尬的氣氛,一方面他整日都是在與玹明下,隻是對方的棋技還有待加強,他怎麼下都能赢,早就想換個對手了。

“行,正好我主你客,本帝讓你執黑子先下。”

北辰星君對此沒有異議,而是十分自然地落下本局的第一枚黑子,并占據了棋盤的中央位置。

魔帝将本局的第一枚白子落在緊鄰墨子的右側,他的打法很簡單,上來就先對敵方的棋子進行封鎖。

這種簡單粗暴的打法,在魔帝還未離開北辰星殿的時候,北辰星君便已經領教過了,并且這還是他一手教對方的,所以他今日想看看對方,這多年不見,棋技到底有沒有長進。

北辰星君下一枚緊鄰自己黑子的棋,魔帝就要出動一枚白子進行圍追堵截。

不知不覺二人已漸入佳境,并且落子和思考的時間越來越短,速度越來越快,讓外人看起來似乎隻是單純拼速度,每一步都像是不經思考一般,好似是胡亂下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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