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知了叫不停,阿蘿手撐窗台,下面士兵在巡邏,這裡駐紮的最多也就一百來人,袁成看過他們訓練,想對于華國軍隊來說,最多算民兵。
“廖順發就是廖遠的兒子?”
阿蘿點頭。
“你跟他合作,是想……”
“隻死一個白老大怎麼夠,我要讓胡單從此改名換姓。”
廖順發與雷霆有殺父之仇,奪權之恨。胡單落入廖順發手中,撣北聯盟瓦解,雷霆必須得回來。
“就靠,這些人?”袁成弱弱的問道,“不是我看低他們,實在這點人,幹不過吧。”
“這隻是廖順發的親衛,大部隊分散在各個村落。”
廖遠死後,廖順發帶着殘餘部隊進入大山,猥瑣發育,勢力分散在胡單各個農村。
“農村包圍城市,想法倒是好。”袁成打個哈欠。
“早點休息,過幾天我們去新街。”
袁成一下不困了,“回新街?”
他自跟朱哥出來後就失蹤,老付估計以為他死了。
“白老大不是那麼好殺的。”他們的回去做點準備。
阿蘿出去帶上門,袁成本以為自己能很快入睡,結果發現遲遲睡不着。
胡單馬上就要打仗,那找人的事情是不是更困難。而且撣北是華撣兩國邊境,如果撣北發動戰争,華國是不是也會有所行動。
這麼一想,袁成恨不得明日立馬回新街。
可是,阿蘿似乎在這兒還有事情要做。
每天在跟革命軍首領廖順發開會,袁成則被昨日用槍頂頭的哥們帶着去山下村落轉了轉,哥們叫頌八,是革命軍一軍的團長。
這些士兵不訓練時就在開山路,東西要運上來沒路不行,純手工開鑿,差一點的都是泥土,車一開,塵土飛揚。好一點的用碎石子鋪一層,比泥巴路好開不止一點半點。
村裡基本還是土磚房,男子參軍,革命軍每個月能給一百來塊錢,比種地多得多。難怪阿蘿說大部分在農村。
這些人除了種地之外,閑暇時間就由廖順發派出的親兵進行訓練,至于水平嘛,袁成不予置評。
頌八也許看出他眼中的懷疑,讓他跟村裡的士兵進行打靶比試,頌八眼中的輕視逐漸轉變為驚豔。
開玩笑,他這兩年可是正兒八經努力練過的。
實話實說,這裡面的單挑,不管是槍擊還是搏鬥,沒有一個能幹的過他。
在革命軍中耀武揚威回來,袁成的待遇都變好許多,甚至很多來跟他請教的。
晚飯時間,兩人終于見着面。頌八打好飯菜專門給兩人送上來,與袁成稱兄道弟。 阿蘿從不擔心袁成,以他的智商情商,在哪兒都能混的開。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們還要待幾天?”袁成問,大鍋菜,跟水煮似的,沒啥味,隻有一個葷菜,青椒炒肉絲,肉絲得仔細挑才能看到。
生活艱苦,比新街條件差太多。
“兩天。”
“哦。”
“你急着回去?”阿蘿倒是吃的挺香。
袁成放下筷子,起身關門,關窗,鬼鬼祟祟的湊在阿蘿身邊,低聲說道,“我能問問你們的具體計劃或者行動時間表嗎?”
“你想幹嘛?”
阿蘿不會懷疑他的動機,直接問道。
“我還沒跟你說我來撣北的第二個目的吧?”
确實沒說,阿蘿本身并不關心,她的下半生隻有一件事情。
“我們小區的,三奶奶還記得嗎?跟我奶奶一起跳廣場舞的那個,她孫女在泰國失蹤,懷疑被拐賣到撣北,我想找到她。”
如果一打仗,找人的難度倍增。
“什麼時候被拐的,在哪兒?”
袁成說了下大概情況。
“長的漂亮嗎?”阿蘿又問。
袁成莫名感到沉重,“挺漂亮的。”
他手機裡有照片,丢在山林中了。
阿蘿眼睛裡閃過一絲同情,袁成心沉下去,他也知道,漂亮的女孩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華國在嚴打電詐,人口拐賣,如果撣國政府能夠合作,撣北的犯罪集團也可以一舉殲滅。”
阿蘿笑笑,袁成還是不了解撣國情況。
“軍政府搞統一民族政策,又沒有實力将地方武裝力量剿滅。民盟有民意,還改革選出個總統,奉行各民族和睦共處,與地方武裝力量互利互惠,安生過幾年。21年軍政府政變奪權,民盟有西方勢力介入,兩派鬥的厲害,地方武裝力量蠢蠢欲動。撣北這地兒,軍政府根本無心管,也管不到。”
“那就沒别的辦法嗎?”
阿蘿吃完放下筷子,從頭到腳掃視一眼,“你在新街做廚子?沒幹其他的?”
袁成哈哈笑兩聲,埋頭開始吃飯,“我還能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