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闵京正在一步一步變成他父母那樣的怪物,很快陳禹也會被拉入其中。
他受夠了,陳禹的做法就像小時候那樣,他選擇逃避。
他做不到像父母那樣,對愛人說着狠毒的罵語,也無法對愛人施行暴力,他隻能沉默并躲避。
他的沉默躲避像是一劑毒藥,直接将白闵京的瘋病下注的更極端。
為了獲得陳禹的關注,他從二樓跳下去,吃大量的安眠藥……無所不用其極。
他成功了,陳禹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他無奈又生氣,咬牙切齒,卻對着白闵京那張平靜蒼白的臉毫無辦法。
他不理解為什麼白闵京能這樣平靜。
他不是怕疼嗎?
陳禹這樣問他。
白闵京臉色慘白慘白的,神情靜默而平淡。
“但你不理我,我會更疼。”
他連語氣都像水一樣平靜。
陳禹氣的發笑,偏偏一股氣打在棉花上。
他讨厭白闵京的平靜,厭惡他不尊重自己的極端态度。
白闵京無視紅燈的瞬間還在陳禹腦海裡環繞,上輩子那股怒氣又席卷重來,他一把攥着白闵京的領子,深邃鋒利的五官微微扭曲了一分。
“你他媽——”陳禹咬着牙,太陽穴上的青筋突了出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闵京。
喬奇吓了一跳,他很少看到陳禹這副戾氣樣,他大多時候都是随和散漫的,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沒有值得他生氣的人或事。
他上前拉住陳禹,“你幹嘛呀,先松手,你要打他也不能在這裡揍他啊。”喬奇的力氣沒有陳禹大,臉色發紅的出汗,“我知道你想幫我揍他,那也得挑個沒人的地點啊我靠!”
白闵京眨了眨眼,那雙總是漆黑陰郁的眼珠轉了轉。
陳禹的躁動慢慢緩和,扭曲的神情松散下來,他臉色變了又變,想說點什麼,卻隻是蹦出一句:“你真的——”
他放開了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他媽的。
白闵京一定是來克他的。
陳禹心煩意亂,轉過身就想離開,衣擺卻被人拽住。
他轉頭,白闵京一隻手輕輕地拽住他的衣擺,他生的高,此刻眉眼低垂着,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遮住瞳孔裡的所有情緒。
陳禹不說話,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五官會顯的很冷。
喬奇看着他兩,總覺得自己插不進去。
白闵京擡起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靜靜地瞧着他看,唯有那雙眼睛黑黑的,莫名帶了點潮濕。
陳禹心髒跳了一下。
見鬼了,他這幅樣子莫名讓陳禹聯想到過去白闵京示弱的模樣。
雖然白闵京很少示弱,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發脾氣的路上。
陳禹心亂如麻,不想再和白闵京同在一個空間,他抽回自己的衣擺,扔下一句“好好看路”就離開了。
他腿長,走的很快,一下子就沒影了。
等到看不到他的人影,白闵京才轉身離開。